正在心里密谋着各种计划的相国大人冷不防听到这番话,手上一个剧烈抖动,一只歪歪斜斜的小蝌蚪跃然于笔画工整的奏折之上,粗长的浓眉狠狠地抽搐着,这是陛下的声音吧?她几时醒来的?看了多久?还有,他刚刚没有得意过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相国大人内心各种纠结郁闷各种胆战肝颤,本就让女帝陛下觉着伤眼的一张老脸扭曲的让人不忍直视。
“朕近来政务繁忙,许久没走动后宫了,若是相国夫人得空,就让她进宫陪陪皇后。”独孤长歌眯了眯眼,对相国大人的各种心慌意乱甚是满意,猫捉老鼠,最令人喜欢的就是这捉老鼠的过程,不上不下,玩的你抓耳挠腮,心惊胆战,这才叫刺激!
“臣遵旨。”
一瞬间心里划过千万种猜测,相国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出去,此时一听女帝陛下话里的赶人之意,忙不迭的磕了头谢了恩,火烧火燎的出了宫,临到宫门口,才发觉一身朝服已被全身的冷汗浸湿了。
玄武殿,清风掠过,银光乍起,漫天冰寒刺骨的剑芒迎面而来。
独孤长歌凤眼里蔓延过无尽狠戾之色,浑厚的内力凝聚掌心气势凶猛的朝着大殿中央轰去。
“护驾!”王淮安见此目眦欲裂,堂堂帝宫竟然被刺客闯进来行刺陛下,这些个御林军是干什么吃的?
“包围玄武殿!”
一道惊天气浪拔地而起,紫衣妖娆的男子骤然凌空出现,妖邪的眉眼间充斥着凛冽的杀意,通身杀伐天下的狠辣气势比之独孤长歌也不遑多让。
“好好一个美人儿,偏要来刺杀朕,你是有多想不开,嗯?”倏一看清来人的面貌,独孤长歌昭华无双的脸上蓦地展开一抹邪肆轻狂的笑意,抚了抚袖袍,戏谑开口。
紫衣男子眼中骤然浮现一抹残暴,手中长剑寒光奕奕,再次袭来。
独孤长歌袖袍轻挥卷起一道气浪,迫人的威慑直接将男子震飞于三米开外的青铜柱上。一个呼吸不到,黑色身影鬼魅般的掠至男子跟前,纤长如玉的莹白五指狠狠的捏着男子的下巴,生生卸了他的下颚,左手顺势折了他的双臂,一脚将人踹飞出大殿,冰冷的音线犹如实质穿透众人脑海:
“他若是死了,你们就跟着陪葬。”
在她手里一招都过不了的人居然也能混进皇宫,杀进玄武殿行刺,这其中的猫腻她懒得去计较,只要扣了人押进大牢,自然会有坐不住的人,自动送上门来给她玩。
“来人,宣太医。”尖锐刺耳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太后娘娘被众妃簇拥着而来,一见外面的阵势,雍容华贵的面颊浮现一抹担忧,唯眼底那抹惊惧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一个照面竟然就解决了,这小贱人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王淮安拦住正欲进去的太后娘娘,满面寒霜道:
“陛下有旨,擅闯者杀无赦。”
“放肆!一个小小的阉人也敢阻拦哀家,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娘娘闻言脸色扭曲,恼火无比,若不是得了那小贱人在背后撑腰,一个小小的狗奴才岂敢阻拦她?简直气死她了!
王淮安不为所动的站在殿前,他是陛下的奴才,跟这个野心勃勃阴险狠毒的女人可没什么关系,若非这老妖妇是唯一知道昭华宫一案的人,陛下怎么可能会留她到今天?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杖毙!”见这该死的奴才阻在门前毫无退缩之意,太后娘娘一口气憋在胸口,厉声喝道。想她权倾后宫三十余年,何时被人这般忤逆过,这狗奴才简直不知死活!
整个玄武殿的皇家侍卫恍若未闻,唯有太后身后带来的几个奴才冲上前来意欲抓住王淮安。
玄武殿内,独孤长歌捡起地上那枚刻着阴阳双鱼的羊脂玉佩,眼底骤然浮现森森的杀意,时隔十年,这枚阴阳双鱼的玉佩终于出现了!不枉她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来等待!
抚摸着上面细腻光滑的玉理纹络,独孤长歌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玄武殿,直直射向殿外的太后,妖异的红唇勾勒起一道森很冷酷的弧度:
“太后何必跟一个奴才计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