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一贯话多,而且还不中听,初云磨牙瞪了瞪小金的乌鸦嘴,抱着穿山小兽御剑往东而去,不是很想搭理它。
在被小金那乌鸦嘴气死之前,找到柏玄说的那粒仙丹,才是要紧之事。
小金扑扇着翅膀跟上去,尖尖的长喙还在聒噪不停:“别逃避啊,柏玄成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说得又没错,初云你得坚强,要早有心理准备!”
“乌鸦嘴!”
初云拂袖,御剑更快,都不想回头看小金那家伙一眼。小金唠唠叨叨,不紧不慢的跟在初云后面,一人一兽,一个在前御剑急行,一个在后嚷嚷紧追,场面竟像一个躲债的和一个追债的。初云愤愤的想,她前世究竟欠了小金这家伙什么债!
穿山小兽也听不下去,前爪趴在初云肩上,回头望着小金,闷声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小金前辈,你再这样诅咒我家主人,我就不跟你好了。”
“哈哈,”小金翻个白眼,十分得瑟的乐了,“我是飞禽,你是走兽,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风马牛不相及,本座什么时候跟你好过了?哇哇哇,这话你可别随便乱说,要是传进我那些老相好耳朵里,惹她们伤了心,我可一定不看在你憨傻的份上,就少揍你两拳!”
一大段话,一气呵成,嘴笨的穿山小兽好几次想插口,都没能成功。好不容易,小金终于肯闭上嘴,穿山小兽这才得了机会开口:“小金前辈,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诅咒我家主人,我就不再尊敬你了。”
“哇哇哇,”小金夸张长呖,收起翅膀落在初云另一边肩头,准备和穿山小兽来一篇长篇大论,“我只是实话实说,说的是一种极有可能的可能而已,什么时候就成了‘诅咒’?哼哼哼,不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是你和小妮子心眼都忒小,曲解了我的意思。”
“没有,没有,”穿山小兽着急反驳,“小妮子说你是乌鸦嘴,乌鸦嘴里吐出来的话,就是‘诅咒’。我们并没有曲解你的意思。”
初云将小金从肩上一把抓下,往空中一掷,拳头大小的小金在空中轻飘飘打一个转儿,即刻变作了磨盘大小。初云抱着穿山小兽,重重一跺脚,踏在了小金背脊之上,然后盘膝坐在了小金背脊上面。
毫发无损的小金,装模作样的哀嚎一声,嚷嚷控诉:“哇,为人卖苦力,还得受人践踏!哭呦,哭呦,小金我好苦的命呦,竟然选上了这等没心没肺的人,做了主子!天啊,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小金当初是瞎了眼吗?”小金叫嚷得好不委屈,还想学人那样,挤出几滴眼泪珠子应景,只可惜两眼干涩,没能成功。
凝神静气,吐纳三回,初云告诫自己别跟一只脑袋小脑容量也少的金毛畜牲计较,要感谢可以激怒自己的人或兽,因为那样可以提升你的容忍力。
“怎样才能闭嘴?”初云再也不想听小金那张乌鸦嘴聒噪。小金那家伙,可以不吃不喝聒噪上整整三天,就算是最具涵养的圣人也忍受不了。
“嗯,你瞧着办吧。”尽管还没嚷嚷尽兴,但小金也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只要初云不跟它断了血契,它以后聒噪的机会,还多的是。
“两颗丹药。”
初云手往腕上的储物手镯里一探,抓出两粒丹药,用力往前一掷。小金两只眼睛一亮,直着脖子往前一窜,一窜一个准儿,将两粒褐色丹药美滋滋的吞入腹中。“三品丹药滋味已经很美了,要是上古大神遗留的仙丹……”小金晕陶陶的想着,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
“你敢!”初云洞悉小金心中贪念,怒捶了它的背脊,“那仙丹是用来救回柏玄和几个师兄的,你要是敢贪图,我就自己抹脖子,让你也跟着没命!”
“哇,仗着血契同归于尽,不用这么狠吧?”小金哼哼几声,“想嘛,想想也不可以?”上古大神遗留的仙丹欸,吞下肚去就可能直接飞升成仙,哪个会不动心?动心才是人之常情,不动心的,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想也不可以!”初云可是知道小金的冒失,必须得一早就斩断了小金的心思,“你要是再冒出不该有的心思,我就让柏玄派人来收拾了你。”血契是不能毁的,她还得靠血契来制约小金这家伙。遇上一个不听话、修为又高出主子的妖宠,当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你恐吓我,”小金不满,“喂喂喂,我可是为你出生入死过,你这么点信任都不给我?”它也很憋屈的好不好。你看它小金,又是当坐骑又是当出气筒,才得两粒丹药,而穿山小兽那家伙,又笨又没用,刚刚同样得了两粒丹药不说,还得了初云的和颜悦色。“喂,我才是你的妖宠好不好,初云,你太厚此薄彼了!”
“你要是有穿穿一半听话,我就烧香拜佛了。”初云有意火上浇油,当面吻上了穿山小兽脑门,“自己讨人厌,还怨别人不喜欢你。毛病得从你自己身上找!”
“我有什么毛病!”暮色昏暗,小金瞧着远处海面,有些什么密密麻麻、树桩一样的东西挡路,口中却是不停,“我已经很完美啦,根本找不出毛病!”
“人贵有自知自明,鸟兽也一样。”初云抽了抽嘴角,她怎么收了这么个奇葩,就算是老八兑泽,也没自恋到这种不可救药的地步,老八至少知道自己不识路。
穿山小兽拿前爪捂了宽宽的嘴巴,乌溜溜的眼睛圆圆睁着,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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