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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八 只能奢望朋友
    百七九只能奢望当朋友

    鸳鸯没走到门口,就被一股疾风一扫,身子也不由自己控制不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眉头一凝,这男子不是凡人。

    一出手,就是在无形之中。看来和那天在鬼族遇到的魔君应该是一类的。

    心中计较着自己有没有实力和那男子大干一场,计较着计较着,就发现自己完全不可能干的过那男人。

    内室里面的红衣男子站起身,扫了身子发颤的檀染一眼,唇角的薄笑一滞,然后起身出了内室,冷冷的斜睨着摔在地上的鸳鸯“小小凡人,还妄想在吾面前耍滑。”

    鸳鸯咬了咬唇,从地上爬起“我是凡人,那你算什么东西。”

    一抬头,她就怔住了。

    他的容颜,真是……

    无法形容的震人心神,这张脸,难道能令名满天下的花魁心念着想多看几眼,难怪那老鸨脸上会露出那样的神情,难怪,赫司卿不在这里面……

    “怎么,是不是觉得吾美绝天下?”

    鸳鸯一呛,拉回自己的思绪,有些艰难的将喉咙里的血吞了回去,才道“不是。”

    “你说什么。”他眯起狭长的凤眸,血衣一掠,走近鸳鸯一步。

    身上的气势也随之的沉重,都要压的鸳鸯连气都要喘不匀。

    “再说一遍!”只要她再说……

    他的眼睛有些如水的冰蓝,却是那种不容世人小觑的清冽,他仿佛再告诉她,她要是真的再说一遍。

    他就当场废了她,让她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鸳鸯强压着胸腔鼓胀起的窒息感,退后一步,一字一句不停顿不示弱的道“我说,你不是。”

    话落,鸳鸯就被一阵强劲如刃的风扫起,身上被一股魔般五形却客观存在的力拖起浮在空中,只要这力稍一运转,她就会狠狠的掉下来,然后活生生的摔死。

    这摔死的惨烈和结果,绝不会比万丈悬崖力摔下去来的轻松。

    她心中不是不恐惧的。

    只听他的声音又起“到底是不是?”

    “不是。”

    事到如今,自己说是只怕会死的更快吧。鸳鸯心中揣测着,在因为见到这一幕而心惊肉跳的檀染来看,却是死犟着脾气不要命。

    檀染并不是没见过世面,而是头一次见到那红衣公子能够这般轻而易举的就置于于死地。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檀染想阻止这赃悲剧的发生,但那红衣男子似乎不会卖她这个薄面,原因无他,只因这个男子太神秘,太高贵,太强大呢!

    她在他身边,都没有说话的立场,又怎么帮的了鸳鸯,现下只能祈望着鸳鸯能够否极泰来……毕竟她也不想一个姑娘被人就这么砸死,而且还是砸在自己住的地方。

    这么想着,就让人感到恐怖。

    奈何,她有心无力。

    “挺有骨气的。”他说,然后笑意愈浅。

    拖住鸳鸯身子的魔风像水一样的流动,鸳鸯出自本能的想用手抓住这无形的气流,不曾料到,她的手腕一翻,在袖子里面的碧色玉镯般的东西就掉了下去。

    鸳鸯一惊,伸手去抓,已然来不及,倒是身体因为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就掉下了地。

    檀染不忍的闭上眸子,不想看到想象中惨绝人寰的惨烈死状。

    可是,鸳鸯却没有摔死。

    她摔下来时,那男子并没有落井下石的施加压力,她敏捷的用内力支住四肢,让自己免去了四分五裂的可能。

    幸亏,这东西没有摔碎了。

    因为摔碎了,她怕温尧找不到她。

    宝贝似的纳入手心,她比捡了自己的性命都还要高兴十分。

    他凤眸一眯,望向他手中的物事“扣灵环?你是什么人,竟会有这种东西。”

    这东西是叫做扣灵环吗?

    鸳鸯将扣灵环紧紧的握住“这不关你的事。”

    “呵呵,吾想管的事还没有管不着的理。”他一伸手,就把鸳鸯手中牢牢攥着的扣灵环夺了过来。

    连一丝反抗,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被他拿了过去。

    鸳鸯脸色霎时发青,生怕他毁了扔了抢了扣灵环,连忙伸手去抢,手还没有够着他的衣袂,他就已经将扣灵环扔了出去。

    鸳鸯忙去接。

    “真是笨的有趣!”

    不知道扣灵环并非凡品,寻常摔打是不会让它毁坏的吗?

    鸳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在耍自己,心中来了火气,好在扣灵环安然无事,她也就压下了心里的波涛汹涌。

    见她很快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他无声的笑了笑“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这位姑娘是来找人。”

    “什么人?”

    檀染有些为难的弱弱道“公子你忘了那个被你从窗外扔出去的男人吗?”

    “哦?”他恍然,“你找的是那个凡人啊。”

    鸳鸯点点头。对于他的凡人称谓已经不敢到奇怪,她觉得不舒服的是赫司卿居然被这货直接给扔了出去。

    这是二楼,希望赫司卿不要摔坏了脑子。

    “听到了?他不在这里。”他走近鸳鸯一步,用看到了猎物的眼神看着她“你很有趣,不如和我回去?”

    他眼中灰暗不明的光芒如浓墨上面的笔痕,很深很沉,让鸳鸯看的浑身一抖,不敢去和他对视。

    檀染却又有些痴痴的看着他的侧脸。

    这些年来,她见过各类各样的男子,有俊美无匹的世家公子,有冷酷无情位高权重重的王爷,有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才子儒士,有铁血丹心刚毅耿直的将军……

    太多的太多,她都记得不真切。

    只有眼前这个红衣的男子,入了她的眼,会让她生生世世不忘,会让她心甘情愿无所要求的陪护在他身旁……

    可是现在,这个男子在对鸳鸯说“你要找的那个男人实力平平,相貌平平,什么都不如吾,你不如就和吾走好了。”

    鸳鸯虚汗满身,走到窗户面前,指着外面道“你是说你把他从这里扔了下去?”

    红衣男子不认为这有什么错,遂云淡风轻的道“是啊。”

    “姑娘。”檀染尖叫一声。

    鸳鸯身子一跃,已然跳出了窗户。

    眼看着鸳鸯平安落了地,檀染抚了抚心口“幸好她没事。”

    一回头,室内却空无一人。

    “公子?”

    那人竟然就这么没有了。

    檀染惊了惊。这感觉就像做了一个梦似的,梦醒,影无踪。

    鸳鸯跳下窗之后,蓦然就想起那个红衣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那天在那个小楼外看到的红衣男人就是他。话说长成那幅风流模样……在和脑子里的背影一叠——不就是同一个人吧。

    这么想着,鸳鸯抬眼到处看了看。

    却看到岸笛来了。

    可找着人了。

    “是你啊!”鸳鸯也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南宫篁身边的心腹。

    “姑娘,你快和我回宫吧,陛下怕你孤身在外有危险,遂谴了我过来找你。”

    “我能有什么危险。”

    “……”

    这姑娘为什么这么小白,陛下要真娶了这姑娘回去,真的合适吗?

    鸳鸯往前走去。

    岸笛忙跟上去,总归是陛下喜欢的人,就算小白就算是祸水那也得弄进宫里放陛下身边去。

    南宫篁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眼下他的境况,看似风光无限,八面威风,实则内有太子蠢蠢欲动,外有权臣虎视眈眈。风口浪尖,波诡云谲,暗潮汹涌。

    而鸳鸯是陛下看上的人,要是有些心存不轨的利用住鸳鸯,那陛下还不得受人以柄,被人威胁。

    岸笛无法让南宫篁不喜欢鸳鸯,就只能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让南宫篁没有后顾之忧。

    “姑娘,你还是和属下回宫吧,陛下在宫里很担心你。”

    这一句话岸笛起码说了三遍以上。

    鸳鸯把今宵桃花从左绕到外,也没见到赫司卿,赫司卿虽然说是被那风流妖孽给扔窗外的,但是依赫司卿的本事,倒也不至于真的被人活活给扔死。

    而岸笛在这儿又念叨的实在让人心烦,她最后道“好吧,回去,但是你要代我去将军府一趟,跟将军说一声,我回宫了。”

    为什么相告赫司卿?鸳鸯回宫里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吗?难道,这姑娘和陛下的臣子有一腿……

    想到这,岸笛打了个哆嗦,自己都想到哪里去了。

    “你听到了没有?”鸳鸯提高音调,这南宫篁的侍卫怎么这么不严谨。

    “嗯。”不管了,这是陛下的私事,他一个暗侍用不着连这个心也操上,而且陛下交待了,只要这小姑奶奶回宫,其它要求什么的答应也没关系。

    这是一个皇帝该说出口的话吗?

    自家那陛下没出息的样儿。为了一个女子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也不见得陛下对着人姑娘掏心掏肺的好,这姑娘就对自家陛下一往情深了呀,似乎,赫将军都要和这姑娘走动的勤快些,这两人都还一起逛上了青楼,也不知道她们见到了楼里的花魁檀染没……

    等岸笛琢磨完这段话,鸳鸯已经走了老远。

    汗,自己真是越来越婆妈了……

    驭凤宫,南宫篁就伏案在那里批阅折子,鸳鸯走进去的时侯,南宫篁直接冷冷道了句“朕不渴,下去。”

    “不渴?”鸳鸯用调侃的口吻道“你就是渴了我也没茶啊!”

    一闻声,南宫篁就从椅子上起了身,走过去一把把她抱住“朕以为你就这么离开了,还好,你回来了。”

    鸳鸯潜意识的后退一步,南宫篁身上陌生的龙御香闻的很舒服。

    南宫篁却抱的她很紧,虽然不是贴在一起,但手却坚定不移的不放开。

    鸳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样的拥抱。

    “鸳鸯,我们虽分离了很长得时间。”但是我一直都挂念着你。假若他的身份不是是被侯爷寄予厚望的侯府世子,假若他现在不是帝王,他一定一定会追随着她,不放开她的手。

    哪怕她的心里没有自己,哪怕她爱的人可能不是自己。

    “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没变,你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把我当做很好的朋友。”

    “嗯。”鸳鸯点头。

    如果没有情爱,那她也很乐意和他做朋友。可如果南宫对自己不是简单的朋友感情,那自己,总是会伤了他的。因为她早就了然,她的心已经装满了,容不得第二个人,也承受不了太多的感情。

    但是他还是说“以后不要不辞而别,如果你觉得宫里面太无趣,那我可以给你出宫令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玩,如若你觉得在宫里待腻了,我就可以给你在宫外建一间别致的竹屋,如若你不高兴了,那我就会……”

    “砰”的一声,不早不晚,还夹带着些清脆,就这么突兀的截断了南宫篁接下去要吐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