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族长担忧的看了世尊一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救出令孤千浔。
世尊叹了口气,做了下裁度,对火族族长道“可能本尊要先回寂木仙府一趟,这儿的事就暂时交给火兄管理了,如有打扰,本尊也就不强求?”
帮助自己的未来女婿,也就是帮自己的女儿,火族族长也很大方“世尊太过客气,倘有尽力的地方,火某自当予以绵薄之力。”
可惜火黛儿的心思明显不在令孤千浔身上,余光瞥到一个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又见到一个略感熟悉的月白色背影,心道,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吧,温尧哥哥素来爱穿玄色衣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寂木仙府和鬼族大战的事情兜兜转转或多或少也传到了鸳鸯的耳里。
彼时,鸳鸯和赫司卿正在杀敌打“怪”来着。
“唉,小丫头,这堆人看似是来杀你的。”赫司卿笑嘻嘻的和身后背对着的鸳鸯道。
鸳鸯懒懒的勾了下眉“那就是了。”
赫司卿飞起身,到旁边站定,一副袖手旁观的表情。
那些黑衣人立马就有几个向他刺去,鸳鸯灵活的移动身子,一掌将其中的一个人打伤,赫司卿拍了下手“加油,小丫头,还剩六个,扳倒了他们我们就又有银子了……”
呃,话粗理不粗,鸳鸯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手下的动作那叫一个起劲儿,避过一个黑衣人的袭击,一招旋风踢就扫遍天下无敌手……
咳,今天这几个人感觉要比上一波人好对付了。
却见一个黑衣人突然道“你是什么人?”
鸳鸯捋了捋额前的散发,“你们这杀手当的也太不称职了,连自己要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无怪乎一个个只会些三拳两脚的功夫。”
黑衣人有些不悦,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们,碍着鸳鸯的实力确实比他们要高,所以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们只是要赫司卿的性命,和你无关的事你插手是自寻烦恼。”
“哦?”鸳鸯眼睛一亮,原来这些人是楚国新皇派来的人,难怪实力一般。
“我们的主子也没说要你性命,只要你不管这件闲事,我们也不想得罪了姑娘,奉劝姑娘识相一些,别因为一个罪犯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这话说的既抬高了鸳鸯,又不辱没自家主子的身份,呵,这些人不愧是皇家的杀手,做起事儿来最晓得分析利害得失了。
若鸳鸯只是个普通的侠女,定不会再为了一个赫司卿而招惹皇室。
可惜,鸳鸯不是普通的侠女,但其实,她也不是侠女。
不是侠女的鸳鸯没什么拔刀相助的古道热肠,所以,鸳鸯说“既然你们不是来杀本姑娘我,那我也就没道理再跟你们打打杀杀,好吧,你们冤有头债有主,该杀谁就去杀谁。”
话毕,对愣着的赫司卿挤了挤眼。
“加油哦,我已经扳倒两个了,还有五个就留给将军你了,把他们都扳倒我们还能赚一大笔钱呐,到时,我们就去镇上胡吃海喝一顿……”
赫司卿……
我只是小将军,哪有你这个黄金女贼那么利害。
事实证明,赫司卿在潜力未爆发的状态中,的确打不过武力值跟他不相上下的黑衣人。
只来得及招呼鸳鸯一声“我先走一步”,人就像一阵风不带走一片云彩,从鸳鸯面前一跑而过。
赫司卿毕竟是鸳鸯一路走来的小搭档,不帮赫司卿赶走后台超牛气的杀手们是一回事,但撇下赫司卿一个人先走了又是另回事了。
跟上赫司卿的时候,天已经将黑未黑。
鸳鸯心里哀嚎一声,今天晚上,看来又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以野果啥的果腹了。
赫司卿看了一眼鸳鸯,又看了看身边的陌御。
“鸳鸯,过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这是陌御。”
鸳鸯走近了才看清这个男子脸上带着面具,心中奇怪沦为罪犯的赫司卿竟然还有雪中送炭的朋友。
不过,这个男子看着还有些眼熟,看身形……。
“陌公子,你好。”鸳鸯瞅了下笑的不怀好意的赫司卿一眼,直觉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赫司卿肯定又在搞鬼。
陌御用面具下的眼睛睨了鸳鸯一下,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鸳鸯心里一震,为什么这个人会和温尧这么像?
不必看脸,就看那身材,看他什么人都不放眼里的冷清,看他那双和温尧一般深邃孤冷的墨色眸子。
温尧,是不是你?
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赫将军无语的推了推鸳鸯的手“我说你,平时怎就不见你发花痴,而今天连人脸都没见着,不至于呆成这样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觉着陌御的气质非一般的高冷俊俏,就对陌御一见钟情呢?”
“什么和什么。”还气质,气质能这样形容吗?话说,要是陌御脱下面具,肯定是很俊俏的一位美男子。
鸳鸯自觉自己盯着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看确实有失礼貌,遂想和陌御在说几句,缓和一下自己的尴尬,可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和她和陌御之间,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郁闷了一下,鸳鸯只能和赫司卿先说话“方才那些黑衣人,你都解决掉了?”
赫司卿笑着看了陌御一眼“我哪有那么快的速度随随便便的就解决掉他们,还得多亏了陌御赶来,救了我一条性命。”
瞧这话说的,就差没给陌御跪下,表明感激之情了。
鸳鸯只好顺着赫司卿的目光看向陌御,陌御却刚好也看着她,视线相对间,鸳鸯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在鸳鸯不是第一次有过这种感觉,失控过后就对陌御报以温婉一笑“陌公子救了赫将军,想必也是高手。”
本来这是鸳鸯没话找话说的,指望陌御开口说句话,可赫司卿是个没眼力的,一听鸳鸯的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说了起来。
“鸳鸯,你是不知道陌御这人,他的实力比我这个将军那绝对是不可比的,想当年,他还在……”
“好了,赫司卿,陌公子,我们还要赶路,不知你……?”鸳鸯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们还有事情,陌御公子您要没什么事了,就哪来的回哪去吧。
倒不是鸳鸯排斥陌御,而是因为这是事实。
陌御和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讲,那三个人凑一处岂不是无趣的很。
呃,鸳鸯这样想有些不对,难道她忘了赫司卿对陌御是很热络的吗?
陌御还未说话发表意见,赫司卿就挪到了陌御旁边,正要拍一下陌御肩膀,又想到陌御冷冰冰的性情,铁定不喜人家碰他,遂收了手打哈哈道“现在已经晚了,陌御一个人走也不好,不妨就留下来和我们待几天,我们两兄弟聚少离多,今日也可好好叙叙。”
鸳鸯很想说一句,赫司卿,我们自己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还是说轻了,天天被人追杀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凄惨逃亡生活……
你有想过叙旧是这时候该叙的吗?
鸳鸯算准了看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公子是不会答应赫司卿这货的“邀请”,可她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懂陌御公子的心。
陌御眼睛半垂,不经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边赫司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差手舞足蹈的欢迎陌御这小伙伴的加入,那边鸳鸯心里默默计算着,陌御是温尧?陌御不是温尧?
陌御月白色的衣裳在半昏的天色中,更染上了几分泠泠风雅的神秘,鸳鸯余光瞟过去,毅然生出了要摘下陌御面具的念头。
可是陌御实在太深不可测,就算他真的是温尧,也不定会让鸳鸯有机会拿下他的面具。
鸳鸯心里打着鼓,三人一路同行,陌御和鸳鸯都一声不吭,一直在叽里呱啦个没停的赫司卿不干了,对鸳鸯道“怎么了,不会因为陌御害羞了,就连话都不说了。”
话一处,陌御那双琥珀一般胜过中秋月华的漆黑眼睛,就望向了鸳鸯。
鸳鸯听了赫司卿的话本来也没什么,这几天和赫司卿处久了,脸皮也厚了起来,可经陌御那般探究的注视,她不禁微微低下了头,脸上一热,竟是有了小姑娘遇见自己心爱之人的羞怯情态。
夜里不比白天,也不知道赫司卿和陌御看出什么没有。
赫司卿揶揄“小丫头,还以为你在谁人面前都是一副凶悍狡黠的样子。”
就连赫司卿都看出了她的囧态,鸳鸯相信,陌御也看了出来。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祈盼这个人不是温尧,要是温尧看到她这样子,还不知道该怎么看她……。
鸳鸯脸上的红云像上了脂粉,却突兀抬起了脸,回看向两人“赫司卿,我在你面前那样子是因为你太弱!懂不。”
被凉风一吹,鸳鸯脸上的温度退了下去。
本以为这样就能掩饰过自己的囧状,可鸳鸯还是不敢去坦然的看陌御。
陌御没什么情绪波动,就算有,赫司卿鸳鸯也没有透视眼,能透过面具看穿陌御。
接下来,一路无话,就连爱叽叽喳喳的赫司卿也反常的想事情去了。
鸳鸯偷偷的打量了陌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陌御,鸳鸯都觉得温尧和陌御就是同一个人。
可仔细一想,温尧爱穿玄色衣服,也从不带面具,在依温尧凉薄的性子又总会特地改头换面一番,然后来到她身边。
而且,赫司卿分明和陌御是故交好友,赫司卿都喊他陌御,他又怎会是温尧呢?
想到陌御不太可能是温尧,鸳鸯那没着落的心又放了下来。
翌日,鸳鸯就一早醒了过来。
赫司卿还在睡梦中会周公,而陌御却不见影子。
鸳鸯本想推醒睡的一塌糊涂的某人,但想到这几天他都没睡几个好觉,也于心不忍去弄醒他。
赫司卿经常会失眠,十天中大抵只有两天能睡个好觉,也不知道赫司卿这样的人心里会憋着什么了不得的能影响到睡觉的大事,鸳鸯无奈的摇摇头。
兴许陌御是走了吧。
心里微微泛起失落,可很快的,鸳鸯就打起来精神。
新的一天又过去了,离复活梦族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这种被人到处追杀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还有五天吧,离溪山还有四天的路程。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陡然念起,她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要途径一个小镇,然后翻过一座山……
————作者有话说————
不夭“爱你们的我又来啰里八嗦拉。”
众“你也知道你不停墨迹。”
不夭“哎呦,人家还不是爱你们才天天露脸,怕你们忘了人家嘛,现在呢,有没有爱上我……”
众“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