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将斗篷披在鸳鸯身上,打了个结。
“去吧。”在鸳鸯耳旁这样说了一句,鸳鸯听到命令似的站了起来,跳出了窗户。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接下来的事情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温尧看到了这个场面,不知会作何感想。
离歌唇角的笑意蔓延成一个圆弧。
而此时的温尧所在的鬼族。
黑色披风的鬼帝静静的捻着手指,那无双的面容带着天生的犀利逼人,坐在幽冥殿的莲台之上,不似一般人的存在。
加之他那给人浑身邪恶气息的感觉,让人望而怯步。
“进来。”忽然,鬼帝说了这两个字。
分明是空荡的、静悄悄的幽闭房间,他却好像透过了墙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须臾,魔卫忍住战栗进了房间。
在这位气势不怒而威的鬼帝跟前,魔卫大气也也不敢出一声,恭恭敬敬无一丝差处,层上刚接了过来的密函。
而,密函,并不是一叠纸,而是一行字。
一行竖立于虚空中的金色字迹。
鬼帝只消瞥一眼,就知道了那边带来的一切消息。
纵然唇角轻扬,也没有人看出鬼帝是悲是喜。
除非不要命了,否则魔卫又哪敢抬头看鬼帝。
没听到鬼帝发言,魔卫踌躇半刻,方自动走出房。
记得以前的鬼帝,不发一言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还是不要再在这里碍眼了吧。
魔卫脚还没踏出房间,鬼帝轻轻一挥衣袖。
气流以雷霆之势向魔卫扫了过去,像秋风扫残叶般,房间里瞬间就没有了魔卫的影子。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有了,在消失于这个世界之前,他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或许,魔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却看鬼帝,唇角的阴冷笑意没有丝毫收敛。
房门之外的另一位魔卫只觉脊背骨一凉,他知道,他的同伴在也出不来这个房间了。
现在的鬼帝,杀他们这些如蝼蚁的下属们,就是闭了闭眼睛的事儿。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魔卫已经不敢在奢求什么留他一命,因为,鬼帝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们这些人都要死一个。
他们不是下属,是鬼帝手上连玩物都算不上的东西。
魔卫一颗心恐慌万状,却不敢做出一点异动,生怕鬼帝察觉到他的害怕,把他也给杀了。
然而,魔卫一心期盼着鬼帝不要出来杀他。
却事与愿违。
鬼帝身形一个飘忽,嗜血的眸子淡而灰,就这么望着惊恐失色的魔卫,唇角似笑非笑。
他的属下都在害怕他。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他觉得这样挺好,他就喜欢看这些蝼蚁恐慌到极点的样子。
鬼帝的威压不需要发出来,这个魔卫就直接匍匐在地,卑微乞求吞吐道“求您放过……属……术下”。
鬼帝好比一道索命符,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对死亡的恐惧让这个魔卫几乎失去理智。
所以,鬼帝还未夺他的性命,他就已经欺上身打算跟鬼帝同归于尽。
不得不夸一下,这魔卫还是有些骨气的。
一般人,在力量这样强悍的鬼帝手下,早就忘了世界还有“反抗”两个词。
只是,太过虚弱的反抗终归起不了一点效果。
鬼帝笑的越发有深意。
没有词能形容的出鬼帝出手的速度,能让人认清现实的只是满天的血沫。
化成飞灰,如雪花大小的纸片飞舞在空中,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却也搭不上这样的“美景”。
划入天际直冲云霄的凄厉喊声,让周围人都头皮发麻,几乎是本能的,腿就软了下来,清一色同一时都跪倒在地上。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鬼尊又在杀人了。
死无全尸也就罢了,还是魂飞魄散。
鬼帝若无其事掸去黑色衣装上的细腻渣子,缓步朝廊道走去。
身后是还未落尽的血雨纷扬……
鬼帝走过之处,都是把头死叩在地上的魔卫们。
“帝君万岁……帝君万岁……”
颤抖的声音恭送着鬼帝离去……
鬼帝肆意的大笑三声。
这便是处于力量巅峰造极的上位者,生杀予夺,即便是血雨腥风的残忍,也没有人能反抗的过。
温尧,你这个蠢货,天生的逆天能力不用……
安守一隅也就好了,还来和自己作对,真的以为在本帝眼皮底下救人这么容易。
他会让温尧好好尝尝什么都没有了,任人摆弄的滋味……
鬼帝来到幽冥殿的最底一层。
当看到温尧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时候,鬼帝不禁冷哼了一声。
他将温尧囚在这里,还拴了流星捆仙锁,本以为温尧会被仙锁耗尽灵力,却没想到,温尧竟是安然无事。
幸亏,以防万一,他怕温尧逃走,不惜浪费自身灵力设了无人能打破的结界以来困住温尧。
倒也出乎他的意料,温尧还能好整以暇的迎接等待他的到来。
“在我这里住的怎么样?”鬼帝知道温尧是不打算先开口搭理自己了。
在温尧面前,他也只能先行服个软。
温尧好整以暇的张开眸子,对于鬼帝的“观望”并不奇怪。
让人费神的是,鬼帝又在打什么歪注意?
“这里困不了我很久。”温尧不看鬼帝,淡淡道。
鬼帝有些不信,却没说出来,心中盘算着。
温尧了解鬼帝诡计多端,沉默了起来。
他不喜欢和鬼帝鬼帝相处,就因为鬼帝一天到晚除了杀人就是算计人的脾性。
待在鬼族这么多年,鬼帝是温尧最不喜欢的那个人,比仓北瞑还讨人嫌。
仓北瞑那货的性格虽是极端的,起码不天天琢磨怎么做世界的主人,而鬼帝则是小人一般,随时变通,随时害人……
“温尧,这些年来,你可有很在乎的人?”鬼帝笑意不纯。
温尧嘲讽的睨着鬼帝“你到底想干什么。”
鬼帝这话,说是问句,还不如说是陈述句。
依鬼帝的能力,怎么查不出温尧和鸳鸯的事,温尧心知肚明,鬼帝来找他准没好事。
“你何必如此防范本帝,本帝爱惜羽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本帝用心,莫非,真要本帝和你撕破脸皮你才甘心?”
撕破脸皮?早在温尧离开鬼族哪一刻起,两人就已经不是同一条道上了的好嘛!
温尧冷然,把鬼帝的话当做空气散发掉。
却听的鬼帝的声音又响起“你难道就不向本帝打听一下你那小情人的消息?”
温尧眯起眼睛,鬼帝奈何不了自己,真的把注意打到了鸳鸯身上。
“无须这样看着本帝,说起来,本帝还未看过你那小情人长得什么模样,能让你心动?”
“不过嘛,本帝相信,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
见鬼帝弯弯绕绕的说些废话,温尧有些不耐“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鬼帝看温尧这个反应,笑的很是得意。
他刚接到的这个消息看来很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聚魂灯的事,你可听说过?”鬼帝一出口就是正事。
温尧和鸳鸯的事情他确实派了人去查。
他确实什么都知道。
呵呵,聚魂灯可真是个好东西,竟然有人这么惦记着,那么他不妨成全她好了。
“你想干什么?”温尧不禁担心起鸳鸯的安危。
“本帝帮你的小情人窃聚魂灯,你该怎么感谢?”
温尧沉了脸迅速思索着,面上默默的等待着鬼帝下文。
鬼帝不必要拿聚魂灯的事来撒谎,因为这大魔头完全能做到这事。
鸳鸯在寂木仙府恐怕已被鬼帝派去的人利用了。
“唉,你那小情人比你可花心多了,前面口口声声说爱着你,现在又为了那令孤千浔宁愿放弃复活梦族,难道,你还想管她的死活吗?”
鸳鸯和温尧、千浔的那点小恩怨,鬼帝早已的查探的一清二楚。
想来温尧在感情这方面,也是混的够失败啊。
温尧有些不虞的蹙眉,他和鸳鸯之间的事情不需要谁做评论。
目光不动声色的将鬼帝身后的结界睃了一下。
鬼帝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放出最后的言词“聚魂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本帝来和你打个赌,你看如何?”
言下之意,鸳鸯现在已经去窃取聚魂灯了,不管是不是鸳鸯心甘情愿,鸳鸯都已经动手去盗聚魂灯了。
而聚魂灯,鸳鸯能不能碰到?或者有没有命拿到,这全在于运气?
“仓北晋,她要是死了,你信不信我让你整个鬼族来陪葬!”
坚定的信心,十足认真的口气,配着温尧那冰冷的神情,即便是什么都不当一回事的鬼帝,见此,心中也一个咯噔。
温尧在鬼族待了这么多年,鬼帝亦深知他的脾气,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能颠覆四族之首的鬼族,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温尧却并不夸张。
鬼帝也并不以为这是温尧在吹牛开玩笑。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显然,喜怒不露面的鬼帝也难以掩去面上的不快的痛恨。
他的鬼族,在温尧嘴里说出来,好像那么容易破碎。
但让鬼帝随之看到的是温尧的另一面。
温尧是对他那小情人动真心的。
呵呵,这样好啊,无情无欲的温尧多了一个可以拿捏的软肋。
“给你看样东西。”鬼帝邪魅一笑,摊开手心,但见空中又浮现了一行字。
突然的,牢房外面的结界破裂,鬼帝兴致盎然的看着温尧在他身前消失。
“哈哈。”鬼帝怪笑一声。
你去吧,等你赶到寂木仙府给你心爱之人收尸……
————作者有话说————
不夭“得勒个得嘞,妖精们想人家了吧。”
众“一点点吧”
不夭“讨厌,表达感情如此含蓄!得嘞,你们就不评论吧,就好好陪着我吧!”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