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鸳鸯的房门前,千浔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不敢踏进鸳鸯的房间。
在门外兜了几个圈圈,正打算叩门时,门自行开了。
“少主来看鸳鸯姑娘了吗?。”一个小丫头看到千浔,惊异道。
少主的婚礼没结成,她也不敢称呼鸳鸯为少夫人,索性就跟从前一样,喊鸳鸯姑娘。
“她怎么样了?”
小丫头叹惜一声“可怜的鸳鸯姑娘情况很不好,现在虚弱至极,气息奄奄,不仅一双眼睛再也治不好,还有再也醒不过来的危险。”
“什么?”千浔心中一震,失魂落魄的进了鸳鸯房间,后面的小丫头一呆,她还从没见过少主着急成这般的样子。
呆完了又感概鸳鸯真好命,半死不活的这会子还有少主在旁焦心担忧着,要把鸳鸯换成是我的话,就是死了也是觉得值得的。
但鸳鸯也真是惨,以后就是活了过来,也是个瞎子了。
小丫头摇着头万分怜惜的出了房间,顺便识趣的把鸳鸯的房间也关上。
床上面躺着的人,煞白的脸色让人不由的担心她会不会随时停止了气若游丝的呼吸,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的眼睛依稀还看得清一些狰狞的血丝。
千浔不敢去想像喜堂上她被世尊剜去双眼,血腥的画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她一双清丽的眼睛。
世尊说她是妖,可千浔不觉得她会是妖,妖怎么会任人伤害自己。
“以后再也看不见了?那你要怎么办才好。
不管看不看得见的问题,你都醒来可好?”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喃喃自语,躺在床上的鸳鸯好似远离了这一个世界,
紧抿着唇,千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疼。
踉跄出了房间,便见到一脸高深莫测的凤陵。
淡淡扫了凤陵一眼,千浔对他实在太失望了,也不想和他说话。
“少主,你要去哪里?”千浔不理凤陵,凤陵知道千浔这是真的记恨上他了。
但他确实害了鸳鸯。
看千浔的伤还没好,凤陵主动上前扶住千浔。
千浔推开他,无奈的拒绝“鸳鸯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我很讨厌你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分明鸳鸯这次遭罪,有一半都拜你所赐!”
凤陵不敢去看千浔那双干净的眸子“那又如何,鸳鸯是妖,来寂木仙府和你成亲都是另有所图,种如是因,得如是果,难道少主因为私情就都把责任推卸到我与世尊身上?”
“我不想再与你说话,让开。”千浔无力再与凤陵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事,现在鸳鸯生死一线,他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浪费口水。
“少主要去找世尊?”
千浔不语。
“你还不敢正视事实吗?世尊没有直接取了鸳鸯的性命,看在你的面上,已是网开一面,但凡事有一没有二,你越去求情,世尊只会越厌恶鸳鸯这个妖女。”
“先不说世尊会不会在卖少主一个情,就说世尊有没有法子让鸳鸯醒过来,就算有,世尊也是不可能救鸳鸯的,现在寂木仙府乃至外界,都传开了少主婚事的丑闻,如若世尊不铁面无私,那寂木仙府的名誉就会受到难以估量的损坏。”
“鸳鸯是妖,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总之别人都相信了就是真的,要是在传出一个寂木仙府救一个妖孽的消息,那么,别人会怎么想寂木仙府?”
“劝少主省点力气才是。”
“那鸳鸯要怎么办?就要我像你一样无动于衷看着她的安危听天由命,就因为那些虚无的名誉就要害死一条人命,我告诉你,我不愿意这么做!!”
“少主不介意寂木仙府的名誉受损,可世尊介意。”
“那又如何?”
“惹怒了世尊鸳鸯即便醒了过来,又能比昏迷着好到哪儿去,少主这么在意鸳鸯,就往长远的方向想,不然,自做自受,只会让鸳鸯死得更快。”
“那你有办法?”千浔恍然,他只顾着怎么想办法让鸳鸯早日醒过来,却没想的周全。
“我能有什么办法。”凤陵摊了摊手,一副我很笨,有什么事都不要找上我解决的样子,说完,迈开大步,离开了鸳鸯房外。
余光睨着身后那紧闭着的房门和凝眉思索的少主,他唇边轻描淡写般的笑变得僵硬。
有什么办法能让鸳鸯早一点醒过来?
凤陵来到一座荒僻的地方,这里是寂木仙府关押做错事的地方,寻常时候,这里都没有人来,寂木仙府里面的人严于律已,很少无故犯规,所以,这一处除了前两日被世尊罚处禁足的雀儿,还什么犯人都没有。
“凤大人怎么来这里了?”一个男人笑着迎上前来。
“雀儿关在哪里?我有事要问,想单独见她一面。”
“是,凤大人,请随属下来。”
“呦呵,凤陵来看我了,稀客稀客。”雀儿坐在显得破落萧索的房间里,看着风铃,一双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
风铃皱了皱眉,不说话,只看了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立马就看出了凤陵的意思。
从衣襟里面掏出一把锁,递给了凤陵,恭敬道“属下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凤大人尽可以吩咐。”
男人出去后,凤陵才不紧不慢的拧开铜锁。
看了手中的剑一眼,恍惚间想起鸳鸯说的一句话“你又不是杀手,为什么老是离不开一把剑呢?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寻常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可还是童真无邪的年纪呢,呵呵……”
铜锁哐啷啷的掉在了地上,凤陵回过神,雀儿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
“我还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失神过,你知不知道,就刚才你那样的发呆,要是我是你的仇人,都可以出其不意的要了你的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凤陵没理雀儿的话,平淡陈述。
“人嘛,总会变的,就像我,就像你,就像少主,就像鸳鸯。”
凤陵抬眼看着雀儿。
雀儿凉凉的笑“我记得鸳鸯没来寂木仙府之前,你可是对什么事情都是不喜不悲的,那时候我还纳闷,一向沉默寡言的你怎么就会鸳鸯斗上嘴皮子,现在想想,从那时起,我们都在变了,而我们三个人都在围着一个鸳鸯变的。”
“鸳鸯没来之前,少主对谁都好,她来了之后,少主就只对她一个人好了。”
“那只是少主对鸳鸯心存愧疚。”凤陵道。
“呵呵,凤陵你从来没有喜欢一个人吧,所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一个人的愧疚之心好比云烟,刚开始或浓或浅,但不过浮云过眼,转瞬之间,而只有一个人的喜爱之心,才能历久不衰,日益俱增。”
“少主从什么时候爱上鸳鸯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少主看鸳鸯的眼神是爱意起,我的这一颗心啊,就难受的要死,我和鸳鸯做朋友,不是我傻的看不出来少主对鸳鸯的感情,而是我想通过鸳鸯靠的千浔更近一些。”
“你就这么喜欢少主?”凤陵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雀儿有如此喜欢的人,可他从来都没有过。
“是。”雀儿的话铿锵有声。
“这也是你恨不得鸳鸯去死的原因?”
“是,也不尽是,我只是无法忍受鸳鸯爱着另一个男人,又要来和少主成亲,少主值得更好的人喜欢。”
“说白了你就是嫉妒?”凤陵直白的挑破雀儿的话。
“你说是就是好了,我还真想不通了,鸳鸯她哪里比我好,让温尧,少主,你,都倾尽全力都要护着她。”
“温尧?”凤陵疑惑
“是啊,温尧那天来寂木仙府身上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我恰巧碰到他的时候,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按理说,要闯寂木仙府的关卡依温尧的实力,也不会伤成那个样子,我看了看他的伤,有好些伤是旧疾未复原,还有伤不也像是被寂木仙府的关卡伤的。”
“我想起鸳鸯和温尧的牵扯,便试着给鸳鸯写了一封书信,希望借温尧来利用鸳鸯,让鸳鸯知难而退,你猜怎么着,我不过一下没看着温尧,他就趁机跑了,那温尧也是非同常人,伤成那个样子也还能折腾,本不抱希望鸳鸯会赴约的,不想,鸳鸯对温尧的感情比对少主还深的多,竟然真来了。”
“让我更惊奇的是,鸳鸯和温尧两个人竟是郎情妾意,互相有情了!”
“那天晚上,我可是真看到她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了。”
“对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只会让你心里空落吧,必竟你对鸳鸯也是存有一番心思的吧,可惜人家鸳鸯,心里已经有人了,呵呵……”
“你说什么空落,我听不懂,我当鸳鸯是朋友,今天来找你,就是告诫你一句,事情到此为止,你若在兴风作浪,我不会放过你的。”
“只当鸳鸯是朋友,那我呢,我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以前是,现在不是,从你为了千浔不择手段那天起,你别以为无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现在你已害的鸳鸯失了明,也该收收手了。”
“鸳鸯那个贱人失明了,就是活该啊。”
凤陵厌恶的拧眉“我问你,你对鸳鸯的那些药,是否真的无药可救?”
“是啊,那药一溶入血液中,便像扎了根般无可拔除,但那药也并无害处,鸳鸯那一双眼睛就是妖瞳,她是真的妖怪。”
“如果剜去了妖瞳,那她可还是妖?”
“当然是,而且一旦被挖去眼,就再也不能拥有妖瞳了,而那个人也只能是瞎子了,哈哈,鸳鸯现在成了一个废人……”
“我好高兴啊,鸳鸯再也不能嫁给千浔了,她不配了!”
凤陵恼火,冷笑“鸳鸯不能嫁给少主,也会有别的女人嫁给少主。”
雀儿的笑凝滞在嘴角,她看着凤陵“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我得不到少主的心,可你,比我还要可怜啊……”
凤陵握剑的受突的冰冷了下来,雀儿后面还絮絮叨了一些话,他却什么都不想听了。
雀儿没有救鸳鸯的法子,他也不想在在这儿待着了。
雀儿现在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不夭“伦家近日琐事繁忙,未曾按时更新,你们可不要埋怨人家(抛媚眼)~”
众“琐事?”
不夭“伦家经济困难,要去上社会实践经济大学(打牛),遂无闲暇更字,然,为了你们,伦家会是会坚持更新的。”
众“你说人话!”
不夭(掩面娇笑)“乃们不要怪我没按时更新,不要不要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