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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姓花名木兰[GL]_分节阅读_7
    她说到这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道:“我相信他。”

    孙氏闻言浑身一震,她慌乱的低下头去,在余光瞥到张平安不赞同的神情时,才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出格了,也幸亏柳娇娘没有往深处去想。

    她忙不迭的道歉,说道:“瞧我这张嘴,真是管不好自己了,娇娘,你也不要与我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谈你的伤心事了。”

    柳娇娘心里还有个疙瘩,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了,总不能死揪着这点不放,她强笑着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等到了溪花村村口的时候,柳娇娘便对身后沉默跟着的黑衣客人说道:“恩人,这里便是我居住的溪花村,从这村口再往里面走个百余步,便是我家了,今日有劳你送我回家。”

    黑衣客人闻言,轻缓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张平安后,说道:“不必,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将你送到这里便是,你回去吧。”

    柳娇娘愣了一下,心里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顺从的应了一声,道别之后就跟张家夫妇转身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孙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对柳娇娘说道:“娇娘,我有话要对你说,你也莫嫌弃我啰嗦。今日那黑衣人虽然救你于水火,但是看他那模样也不像一个简单的角色,最好还是不要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才是,至于刘痞三那里,他作恶多端横行乡里,早晚是掉脑袋的命,你不必太过担忧。”

    柳娇娘知道孙氏是为她着想,她也承她的情,但是对于她所说的话,心里却是不置可否的。

    先不说那个来头很大的黑衣客人,只说刘痞三,若是天道真的公平,又怎么会让他在街头作恶那么多年。

    她心里无奈,知道就算她今日避开了刘痞三,但是这个大威胁不除,自己就难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眼下刘痞三被抓,只能算是暂时的缓解了燃眉之急,刘痞三来头不小,官府总不可能关押他一辈子,他早晚会有出狱的一天,到时候,就是对方找自己算总账的时候了。

    柳娇娘将这一切看的分明,也能接受残酷无比的现实,虽然忍不住皱了眉苦了脸,却也苦中作乐的期望着,未来的日子活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孙氏看出了她兴致不高,也忍不住露出了挫败的神情,直到被张平安悄悄的拽了拽,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几百步的距离并不漫长,他们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柳娇娘与张家夫妇道了别后,揉了揉冻的冰凉的脸颊,习惯性的扯出了一个微笑后,才抬手规律的敲了两声院门。

    院子里很快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一顿一停的独特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柳娇娘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温柔而又腼腆,看到院门打开的时候,她不自觉的甜笑着走上前扶着来人,笑眯眯的说道:“爹爹,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花大郎的父亲花平,他穿着一套寻常的古代服饰,一头长发用布条扎起,两鬓头发斑白,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宽厚而又柔和。

    他姿势怪异的站在门后,一条右腿支撑着地面,另外一边左腿只有空荡荡的裤管,而他为了维持平衡,则在左边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

    他绷紧了面皮仔细的打量了柳娇娘一遍,见她毫发无伤安然无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来。

    他被柳娇娘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见她转身关上了房门后,才问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柳娇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故作自然的笑道:“今日从外地来了一群有钱的客人们,他们对咱们家做的关东煮赞不绝口,不知不觉得就吃到了晚上,他们点的餐多出手也大方,我见这机会实在难得,就晚了点收摊。”

    她解释完之后,见花平脸上并无异样,便知道自己是混过去了,她笑着走上去搀扶花平朝堂屋走去,歉疚的道:“爹爹,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花平叹息了一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在这样了,你娘一直等到方才才去歇息,你弟弟见你不回家,急的差点亲自出门找你,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住,你也知道他那副身体,是根本吹不得风的。”

    柳娇娘心中酸涩,花家的条件的确不好,这也是她想法子赚钱的原因,但是花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对她,这对于父母早亡的她来说,是何其的难得。

    毕竟,她还是清楚的记得,这副身体在她穿越过来之前,被花大郎买来的五年里,都是一个疯疯癫癫、只会惹事的傻子的。

    也多亏了花家人不嫌弃她,照顾她这么多年,不然她也没有机会重活这一遭吧,所以穿越到古代虽然是件坏事,但其中也隐藏着许多温暖的幸事。

    他们二人进了屋,就看见右侧椅子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眼周青黑的憔悴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却带着浓重的病弱气息,他身形极为瘦削,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古代宽松的长袍松松垮垮的贴在身上,露出了脆弱的脖颈和细瘦的手腕,那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打心底里为他担心,或许一阵风吹过就能将他吹得飞起来。

    少年就是花大郎的弟弟花木棣,他原本疲惫的神情,在看到柳娇娘的那一瞬间,而变得精神满满,他忙站起身来,却因为起的太快而眼前发黑,下一刻就又晕在了座椅上。

    柳娇娘被他吓得不轻,忙走上前去说道:“没事吧,不用着急,我回来了。”

    花木棣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她,良久之后才笑着说道:“回来就好,锅里热了馒头和菜,你快去吃吧。”

    柳娇娘笑着点头,道:“你和爹爹也早些休息吧,冬末的天气最是寒冷,今日我赚了一大笔银子,明日就放一天假,在家里休息一天。”

    花木棣应了声,他的眼睛极深极黑,看着人的时候好似能看破人心,柳娇娘向来是不习惯和他对视的,更何况今日她心中有鬼,知道花木棣虽然身子不好,人却是顶顶聪明,她不敢再多说,免得暴露了自己,便转身去了厨房。

    花木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与华平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木棣抿了抿嘴唇,说道:“哥哥他……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人在评论里问更新的事情,在这里说一下,这篇文更新频率是隔日更,更新时间不确定,因为我工作时间漫长工作很辛苦,这篇文写起来速度超级慢,我都是当天绞尽脑汁写出来一章,所以不想立一个无法达成的flag,大家最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文~

    PS:我偶尔会加更,比如生日、节日、或者是霸王票打赏加更……如果我要加更的话,会提前在前一章的作者有话说说明的,么么大家~

    ☆、第九章 初见(九)

    花平垂着眼眸看着他,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与花木棣有七分相似,在那样的眼神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语气很淡,声音很轻,道:“你是我的儿子,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娇娘的来历。”

    花木棣狼狈的咬着嘴唇,只有这个时候,他身上成熟的气息才会一扫而光,他带着点孩子气的与花平对视,抬起下巴倔强的说道:“我记得,爹爹。”

    花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木兰有她自己的打算,当年顶着花家的名额被朝廷强制征兵,便是被这诸多事情所牵连,她用‘花丛云’的名字闯出名堂,更是因为心软迫不得已出手,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他说到后面,语气半是无奈半是骄傲,随即话锋一转,道:“眼下群雄争霸天下大乱,后梁朝廷从上至下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根本不值得我们为之效命尽忠,一旦卷入其中便难以脱身。”

    “更何况……‘花丛云’这个异军突起的英雄,可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战争结束,后梁的掌权者虚伪懦弱,为了抚平大辽的怒火,就必然会选择对内开刀,推出去一部分人当做替死鬼,好让大辽平息怨恨,而‘花丛云’不与掌权者同流合污,就会成为第一个也是最好的牺牲品。”

    花木棣沉下脸来,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花丛云必须死,而且必须死的轰轰烈烈有所价值,在这之后哥哥他才能够回来。”

    花平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她接下来的打算,算算时间也该是被朝廷暗杀的时候了,所以过些日子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花木棣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意,但是他的身体却经不起情绪的起伏波动,很快就咳嗽的直不起腰来,花平见状忙扶着他回房间休息。

    这一切,柳娇娘自然是不知情的,她还在为刘痞三的事情而烦恼着。

    吃过饭用热水洗了澡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点燃了蜡烛,一边用毛巾擦干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墙角落里种植的一些农作物。

    这些都是她的心血,是她穿越过来一个星期以后,被迫接受现实并且养好了身体,就拜托隔壁张平安去苍桐镇,买来的蔬菜种子,经过现代化的技术培育种植出来的。

    此时依旧是寒冷的天气,村子里的田野上还覆盖着皑皑白雪,但是这些农作物已经成长的绿油油的,按照这个速度生长下去,再过些时日就会彻底成熟,可以高价拿出去卖了。

    卖出去的这笔钱,就可以拿来给娘亲和弟弟抓药,还可以买些营养的食材来给家人补补身子。

    她想到这儿,就微微一笑,走过去蹲在开辟出来的菜地边上,按照这个时候的物价,计算着这些蔬菜,如果拿去酒楼可以卖多少钱。

    物以稀为贵,总归是少不了的。

    只可惜,因为刘痞三的事情还没有个确定的结果,为了安全起见,她暂时是不能继续出摊买关东煮了,不过这也没关系,她会的东西不少,总会找到出路的。

    柳娇娘给自己打打气,精神满满的将长发上的水擦干净,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她熟睡之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借着窗外隐约的月光,可以看出这个人,便是之前出手相助的黑衣客人。

    她看了一眼柳娇娘沉睡的侧脸,又瞥了一眼墙角落里的蔬菜,随后又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黑衣客人行走之间没有一点声响,她毫无障碍的越过了走廊,来到了花家后院的房门前,见里面还未熄灯,便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花平看着这位深夜访客,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慌乱的看了看左右,便快速的将人迎了进去。

    黑衣客人一进门就坐在了凳子上,她摘下帽子与花平对视,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道:“爹爹,我回来了。”

    “木兰!你怎么今日就回来了,之前写信过来时,不是说要再等个把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