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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案’参与者……”

    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此类新闻,坐在床边的女子歪了歪酸痛的颈椎,敏锐地察觉不远处的脚步声后,立即将屏幕关掉,拿起手边的心率表记录病床上那个人每个几秒的跳动频率。

    “宝贝,我跟你说过,作为病人的你该好好休养。”

    趁着房门没被完全推开,关世理快步走上前去,挡在了那个人面前。被拦住的人面色苍白地可怕,唯有嘴唇还有一丝血色证明她还活着,她忧郁的眼神微微挑起看向屋内的显示屏,又望了望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医生。

    “放心,在你出去的这会儿,她恢复的很好,我也没有做打扰的事情。”关世理不自然地推了推鼻梁的镜架,老实说,她到现在还有点害怕这个老友的狠辣脾性。要知道,那天,可以说是坎德拉区最为灾难的一天,当她结束了自己监听外加扰乱所有保全系统的工作赶往左树颐被囚禁的别墅里,看到的那副场景简直就是炼狱。她永远无法忘记简墨如恶魔一般疯狂地刺穿着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男人的身体,对方仿佛疼痛丧失般紧紧握着刀刃,那只手如果她没有及时赶到,估计就要废了……

    简墨背对着的还躺着一个人,待她离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左树颐,对方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早已没了气息,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老友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发狂的行为。

    (“她还有气息!我们赶紧走!”)

    (“……”)

    她望着简墨呆滞地转过身,想要伸手却不敢靠近的样子,关世理只能咬着牙,急忙地抱起左树颐跳下窗台,因为一向冷静沉稳的简墨此时此刻竟像个手足无措的胆小者。

    趁着关世理陷入回忆里时,简墨慢慢走到那个人的病床边。

    “你已经好多天没好好休……”

    简墨用手指抵住身后喋喋不休的好友的好意,示意对方噤声。关世理只好皱了皱眉头,颓败地望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人,然后轻声地替她们关上了房门。

    简墨不敢靠近那个沉睡的人,她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就会打扰到对方。虽然今天刚摘下氧气瓶表示渡过了危险期,但天知道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手臂上挂着血袋和点滴自己有多心疼。她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之前高危病房内,小树身上还插着管子和仪器,关世理怕她看见难受,硬是给她打了强效安定,不让她接近。

    她看着对方瘦弱的身子陷进白色的病床上,她的胳膊、手腕、额头上还是留有未消散的淤血,甚至那道脖子上的淤青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此之前遭受了痛苦。简墨眼睛氤氲地看着这一切,她如此珍视着却差点失去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她想要触摸她,她想要感受她。

    “唔……”

    随着床上的人一声轻微的呼吸声,简墨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当她看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时,她激动地瞬间濡湿了眼眶。

    床上的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视线模糊地想要抬起手去碰,只不过正插着导管的胳膊毫无力气,她只能嗫嚅着嘴唇,尝试着,尝试着叫着藏在心底的名字——

    “简墨……是你吗?”

    原本想要立刻去呼叫关世理的简墨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唤,瞬间湿了眼眶,无法控制地滚落下了泪珠,她狼狈地转过身抹着眼泪,然后握住对方的手小声地应着:“嗯……”

    “你……在哭?”

    左树颐看不大清,只能隐约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的那个人正微微颤抖,对方并没有反驳,因为滴落在她的手背的泪是如此滚烫。

    “不要难过,我还在这。”

    ☆、第71章

    她的话音刚落, 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静, 她不敢再吱声,因为她隐约地看见,这个如此坚毅冷静的人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而小声啜泣着。她费力地弯曲手指, 扣了扣对方的掌心,简墨的手心很凉,甚至还裹着纱布,这让她立马慌张地想要支起身体看看对方的手。

    “你别动。”

    “可……”

    简墨伸手摸上了左树颐的额头,这才止住对方刚醒过来就开始的各种担心。她忽然发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眼睛里像是含着斑斓的星星一样闪烁着柔和温暖的光, 她最喜欢就是对方这样类似于“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

    “咳咳——”

    一道不适时的怪异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简墨撇过头看见自己的老友正老神在在地拿着记录簿站在她们身后, 唇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简墨投向了对方一缕责备的目光,关世理只是耸耸肩, 她慢慢走上前来,径自握住点滴液观察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脉搏器。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激动, 但是作为医生,我很抱歉只能让你们彼此分开一下, 我得给我们的小宝贝检查身体状况。”

    关世理话音刚落, 身体不自然地一阵寒流涌入, 如刀尖一眼的目光很明显从身旁投射过来, 她立马改口道:“不不,刚刚糊涂了,是简墨的小宝贝, 嗯是你的小宝贝……”

    对方这才收回那该死的冰冷眼神,关世理觉得自己尽心尽责不求回报的好人精神真的太给了这个白眼狼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她有点想她家冷美人部长了。她就这样看着这慢帧镜头下的两人在自己面前难舍难分,只想把这本记事簿扔在老友的脸上。

    只见那个执行任务连眼皮都不带眨的人此刻正柔情地摸着病床上那个人的额头甚至还握着人家的小手揉揉搓搓就是不放,这让一旁的关世理想砸墙。

    期间关世理察觉到对方的不适,因为简墨始终未用她那只受伤的手抚摸左树颐的脸,只有作为医生的自己才了解,简墨的左手几乎是全废,如果有意志力的话,或许持续做复健会有一丝希望。她定睛看着对方背在身后的左手一直在打颤,小声地提醒着:“墨,这里交给我吧,你应该回治疗室了。”

    “?”

    左树颐听到关世理的提醒立马抬眼仔细看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她有点着急,但是长期未开口让她很难再发出声音。

    简墨看出了对方的担心,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关世理说了声“拜托了”便走出了病房。简墨的快步离开,这让左树颐惊慌不已,她很虚弱只能嘴里呜咽着想要起身。

    关世理看着这一对同声相应同气共生的恋人,心里百感交集。她没想到这样一位名声大噪的女演员竟可以为简墨作出难以想象的牺牲。银器长刺插入胸腔,离心脏的位置只有几毫米,虽说是这样,但一般人因为这样的强大伤害而失血过多、再加上几日的奔波折磨,在濒临生死临界状态下,竟然能奇迹地还有呼吸已经是少之又少,这是靠多么强大的意志力迫使自己始终保持意志力啊……

    相较于简墨意识到对方被刺死的消息暴走崩溃的情绪,这个女人,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左树颐不如说更加具有强大的精神力。关世理适时地按住对方乱动的身体,无比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此刻你刚醒来还是得全面检查一下,还有就是,保持稳定情绪。”

    “……谢谢。”

    面容苍白的左树颐不想让对方为难只能僵直地躺下,咽下一肚子疑惑,是的,她有好多事情想问简墨,到底是谁绑架了她,在她被绑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经纪公司、她的家人怎么样,还有简墨为什么叫那个名字,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是什么……但最让她挂心的还是那个,左树颐几乎是用唇语加气息询问着自己的担心:

    “简墨……她受伤了吗,严重吗?”

    关世理微微笑了下,比起自己严重的伤势,最担心的却是对方的身体。“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一下,你的伤可比她严重多了,差点丢了命。”

    如果此时此刻左树颐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的话,她一定无法接受地看见全身插满导管以及输血袋的自己。左树颐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她现在的身体痛觉残留,每喘息一下都会拉动着胸口的神经,更别提说话了,但她还是想要确定简墨的伤势,不然她知道那家伙一定以后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关世理当然能猜出对方想什么,毕竟左树颐的想法正毫不掩饰地在脸上显示着。关世理耸耸肩,她最抵不过美人的请求,尤其还是部长最喜欢的电视明星,只不过她还是再三强调着:“我如果说出来,简墨会杀了我的。”

    “……”

    左树颐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关世理,被这样强烈的视线盯着,关世理浑身发麻。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别太担心,也不要过问她,”关世理叹息一口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整理了一下措辞便开口继续说道:“她左手受伤了,估计这段时间拿东西会困难些……”

    关世理话还没说完,便看到病床上那个女子眼睛里一下子集聚着泪水,呜咽地快要哭出来。她立马慌乱地拿过湿毛巾给对方擦拭,一边无比拜托着:“千万别哭出来,那家伙听见能杀了我的!一定会,如果你还想知道简墨其他的秘密,你就不要哭,拜托了……”关世理也搞不懂是不是演员的天赋异禀,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刚说完这个出卖好友的交易,左树颐抽了抽鼻子,止住了眼泪,不过眼睛红红的着实让人心疼。

    “严……严重吗?”

    “相较于你来说,那真的不太严重,你要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一星期了。”关世理慢慢地说着左树颐的治疗过程,看了看正常滴落的吊瓶,“在你进抢救室的时候,简墨像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双眼木然站在门口,满身都是血,当时吓坏了好几个工作人员,你的手术持续了十一个小时,她就那样呆站在那边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