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气:“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她吗,你想要的你都有了,华服、豪宅、跑车、不安于室的母亲。这不就是个标准富二代吗?她有什么?”任和平指着任鸽:“她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眼里都容不下。真是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任和平的手机响了,他拔起电话,立刻换了语气和语速:“恩,小刘,继续还价,他都濒临破产了,我们当然要以让他家破人亡为己任。”完全没了刚刚二逼男主角的气势。任和平打完电话,似乎也不愿再换回原来的小媳妇样儿,沉声对任鸽道:“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我现在只有两个要求,你必须遵守。第一,你一定要劝服小慢和小糯米搬到我新租的院子里和我一起居住;第二,告诉你们公司,我们将全面停止白小慢所有的活动,从明天开始她就会退出演艺圈。”
“凭什么?”任鸽不屑的看着她哥哥,不满的上下看了好几下:“你是她的谁,我凭什么帮你。”
任和平变脸般的老辣和狠毒起来:“凭你是我妹妹,凭你妈现在还在领着任家所付的零用钱过生活。你要想想,和我作对到底有什么后果。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任鸽这辈子加上辈子最讨厌谁牛逼闪闪的吆喝着威胁她,她把手上的包一股脑的扔在任和平新车的引擎盖上:“任和平,你越活越回去了?我做什么,白小慢做什么你哪有表态的权利?我今儿就妥妥的告诉你,这辈子我最大的项目就是把白小慢捧成天皇巨星,你梦想中的白小慢为你生子做家务给你倒洗脚水的画面到你死都不会出现。敢情你不敢对白小慢提任何要求就到我这儿发疯了,你去死吧你。”任鸽踢了任和平的车一脚,引得防盗系统一阵怪叫:“老娘最讨厌谁威胁我,从今以后,我就要让你看看,到底是我得到什么后果,还是你要为你今儿的胡言乱语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任和平眼见制不住任鸽,只能骂骂咧咧一再重复:“你别后悔。”任鸽也没理他,自顾自的把东西收一收就开车回家,一下午都没事。直到晚上葛莉莉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到“昭和”日本料理店大餐,她下楼取车准备前往时,惊见自己的爱车被人泼了红漆,上面龙飞凤舞的大书四字“道德沦丧”。上面还扔着一张纸,鬼画符一样写着:动我大姐的女人就是动我们的女人。
敢情欧阳红的帮派实行的是共产共妻的政策?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任鸽转身就回了家,在豪情中带点怒气,怒气中带点任性的站在白小慢面前,用一种近似于宣誓的语气对着在ipad上专心斗着地主的白小慢道:“白小慢,你现在跟着我混,不管一年还是两年,三年还是五年,我一定要把我捧成一国际巨星,我就不信我没这个能力!”
这种话本应该由葛莉莉告诉白小慢,毕竟她们俩才真的有利益上的关系,作为一个就算白小慢一部片约能三百万也分不到一毛的人,说出这种豪情万丈的话十分奇怪。难免让白小慢犯嘀咕,想了许久终于从嘴里冒出一句:“你终究是爱上我了?”表情里全是说不出的惋惜。看来女主角世界观总是这样,谁对她好一点儿,她就能扯到爱不爱上面去。
白小慢心中的好人卡一号种子“啊?”了一声,摆摆手:“我对你没这方面意思。”虽然任鸽这么说,心里还是浮现了那日春梦时出现的白小慢样子,再次摇摇头,把那画面彻底的抹干净。
“不可能,你要是对我没感觉,你不会这么事事都帮我。”
“白小慢,这做人要有远大理想,像我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著名导演的人,当然要有个御用女主角撑场面,你看张艺谋有谋女郎对吧,周杰伦有j女郎对吧,我当然也要个任女郎才行。眼界能不能放宽一点,别啥事情都扯到感情上面去,我告诉你,我现在心如止水,对着谁都不会起波澜。”
“真的?”说实话,白小慢有些失望。被人爱慕是烦恼,不被人爱慕又会失望——这就是女主角的本色之一。
“对啊。”任鸽的话刚落到这儿,就有人按门铃。
开门原来是快递。他没有表情的送来了一张卡片,说是寄给叫任鸽的。任鸽伸手去接,那快递怪模怪样的看了她好几遍,让任鸽感到莫名其妙。
明信片是麦苗寄来的,任鸽一眼就能看出。
她对此哭笑不得。一般的文艺女青年,大约都抵制短信、eail、微信等即时通信的工具,觉得没有用笔在纸上一笔一划来得烂漫;这二逼的文艺女青年,如麦苗这种,追求简约到极致的美感,一张明信片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心情,让收信的、传递的、转发的、分发的都能随便围观。
“哎,”任鸽抓着那张明信片进了自己的卧室,关门,躺在沙发上,傻傻的望着写满了麦苗味道的明信片。
明信片全文如下:
任鸽:
因为一些变故,我的旅途只进行了一半就回了故乡。我在这里完成了下一部小说的一些创作。今天的夜色里有风雨和好喝的酒,趁着酒意,写字给你,希望你不要觉得突兀。
我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旅行过,以前和朋友同事在一起结伴出行,总是先要做一大堆的计划、买够划算的打折机票、住千篇一律的商务连锁饭店。一个人就不同,会为了一部下档很久却在名不见经传的院线的厅里的播放的电影取消接下来的火车票,也会看到风景名胜地有“钻天坡”那种连续一百多阶梯的景点而立刻放弃下山走人。这种自由,好长时间都没拥有了。
只是伊塔洛卡尔维诺在他的小说里讲过:“因为一个人进过一次监狱,就再也离不开,放他出去多少次,他还进来多少次。我们已经进了这个监狱,我们跑不掉了。
麦苗
任鸽举着这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明信片,翻来覆去许多遍之后还是领会不到麦苗有些潦草的文字里到底想述说个什么精神。
是自由?是忒自由?还是自由好好哟,喝啥哟?
那最后引述那她不认识的名人那句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任鸽只是想从明信片里体会一些暧昧,最好是“其实我是爱你的”或者“爱的就是你”这样最好。这种几近晦涩的文字让任鸽觉得喜欢一个文艺女青年是一件特别悲痛的事情,她们从来不好好说话,干啥事儿都别扭别扭的。像之前自己暗恋的那些女孩儿们就都不这样,她们有的在认识任鸽的第一天就开诚布公的讲哪位男生的人鱼线让她流口水;有的直接说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生孩子。
她们都不像麦苗,让任鸽的心脏底下肠子以上的部分一看到麦苗的字就纠结,还没饿也没饱的时候就纠结。
正当她纠结得人神共愤的时候,白小慢表示她现在必须去公司一趟,小糯米能不能请任鸽代为照顾。任鸽不能说不,不然白小慢就会立刻出现左右为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类的表情。
十五分钟后,任鸽家就只剩下一个拿着一张明信片看一次就嚎一声的衰人以及没啥解读能力的小婴儿。要是任鸽知道这小婴儿长大后处处和自己作对,说不定这时就趁她妈不注意掐死她。只是虽然她是穿到肉文里去,却没啥预知能力,只抓着小糯米的小手说:“小糯米,呜呜呜,姐姐,不是,姑姑喜欢上了麦苗。小糯米……”接着重复了九九八十一次。
直到小糯米深深的记住了“麦苗”这个名字。
据说,情根就是这么深种的。
这时,任鸽的电话响起,她没来得及看名字就“喂”了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有些沙哑外加一点尴尬的声音响起:“喂,我是欧阳红。”
任鸽呆了呆,耳朵等待着一场暴风骤雨般的辱骂,眼睛则盯着大门口,说不定欧阳红准备被直升机载着在这儿迫降,投掷两三枚手榴弹把任鸽炸得死去活来。
结果等到的都不是以上两个,而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你知道是我,所以兴奋的。”
“我为什么兴奋啊?(到此刻,任鸽依旧不知道欧阳红觉得她暗恋自己的事情)我不可能对倒我红漆的人有什么兴奋的反应,说吧,你是想威胁我还是想威胁我?”任鸽不相信几百年没有联系的欧阳红会没事打个电话联络感情:“ex的事情也管?欧阳红你放手放大家一条生路吧。”虽然任鸽讲得十分苦口婆心,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是白费力气,欧阳红要管的事儿——就算她说拉便便的时候先擦屁股再拉便便才是文明进程的一般进程,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欧阳红第一次与人好声好气的讲话,却遇到一个习惯用吐槽来解释一切的任鸽。
45第 44 章
欧阳红沉默了一下:“我听说你的车被人喷了红漆,就想告诉你,这事儿不是我做的。”
“恩。不是你做的。是你小弟做的。”
“你爱信不信。”这句话扬起的音调倒是又有了飞扬跋扈的欧阳红的味道,接下来的语气却变得很软:“我不希望你因此责难小慢。”
这意志消沉的语气让任鸽听起来很是奇怪,根据当事者白小慢提供的证词,欧阳红可是一言不对就无情的把小孩儿和她一次性的扔在大风大雨中,现在负心者都流行意志消沉这一招,任鸽顿时又觉得自己out了,继续道:“我干嘛责难白小慢,给她出写真集早就该预想到这些情况。慢着,欧阳红你这是受洗了?还是被医生症断出不治之症了,怎么说话这么的大气……”
大约是受不了任鸽无止境的吐槽,欧阳红怒喝:“我他妈的怎么说你就怎么认为就行了,烦不烦啊。反正那红漆不是我喷的,等下有人会送一部新车过来给你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