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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思空摸着额头,往灵台导入了一股水性灵气,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些。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官山渠,窦思空忽然探手在他脸上拂过。官山渠的脸上立即冻上了一层薄霜,他的呼噜声也随之停止。
片刻之后,不知是被冻醒还是被憋醒,官山渠惊叫了一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睡醒了?”窦思空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官山渠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嘶”地一声,只觉得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你官爷爷……”
这时官山渠才看到坐在一旁的窦思空和正提着那半跪掌柜的杨骏。“窦大哥,杨兄弟,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傅姐姐呢,她不是去找你们了吗?”
杨骏将那掌柜一丢,紧锁着眉头走到了床前,顺手又拍了一掌,一道劲风将窗户尽数推开,“傅姐姐可能遇到危险了!”
“啊?”
“我问你,你进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杨骏见官山渠还有些昏昏沉沉,当即也用手掌在他脸上拂了过去。同窦思空一样,杨骏也在掌中带上了元气,不过是火性元气。一冷一热的刺激之下,官山渠立即清醒了过来。
“我记得我刚进这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感觉有些眩晕。紧接着傅姐姐就在门外说要去找你们,让我待着不要惹是生非。她走后我的后脑勺就被人击打了一下,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官山渠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对着杨骏和窦思空叙述。
杨骏听完,立即将雷焰指向了掌柜,“掌柜的,你们这房里焚香的香炉在哪里?”
掌柜伸出了不断抖动的手指向了房间角落的一个雕琢精制的木架,那架子上有一个做成了灰色的香炉。杨骏上前拿起了那个香炉,香炉里已经空无一物,就连香灰都已经半点不剩。
“收拾得真干净,掌柜的,不会是你做的吧。”杨骏沉着脸一时也没了头绪。
掌柜忙不迭地开始磕头,“仙长哪里话,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窦思空此时很是烦躁,随意地挥了挥手,就把那掌柜赶了出去。掌柜刚退出房门,就撞在了一个魁梧的身躯上,抬头一看,只见朱猛正斜眼看着他。
“朱教头……”
“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吧。”朱猛将掌柜拨到了一边,便走入了那房间,“发生了什么事?”
窦思空揉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暄儿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朱猛顿感诧异,“附近都没有她的踪影吗?”
房中的几人都摇了摇头,朱猛见此,便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他知道只要窦思空愿意,除了刻意用结界或是暗性灵石,裴港的一切都能被窦思空看得一清二楚。
杨骏将那香炉拿到了朱猛的身前,递了过去,“朱师傅,你闻闻这香炉上的味道,知道这上面焚过什么香吗?”
朱猛立即将那香炉接了过来,大惊失色,“这是,这是腐心香啊!”
“这香什么来历?”杨骏见朱猛脸色如此惊讶,心里也着急起来。
朱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丢到了窗外,抬手一道灵气从指尖射出,将那瓷瓶击得粉碎。瓷瓶中的东西迅速地窜上了天空,在夜空中突然暴裂开来,形成了一朵金色的烟花。
这时,朱猛才解释说,“这腐心香是海中一种怪虫碾磨成粉之后提取胶质后混合了几味迷香所用草药制成。吸入过多会让人眩晕麻痹,若长时间存留体内则会在一定时间内抑制修为。这腐心香应当早就被禁止使用了,怎么会……”
得知腐心香的效果,窦思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睛瞪得通红,靠在椅背上全力抑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朱师傅,你知道什么地方会使用这种邪香吧。”
朱猛狠狠地砸了一下房中的那桌子,桌子应声而碎,“想不到裴港现在还有拍卖行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干这样龌龊的事,真是耻辱。窦兄弟,你放心,我已经召集了我所有的手下,一定给你个交代。”
这时,光誉出现在了门口,“朱师傅,五十名弟兄已经集合完毕!”
朱猛正要下令,窦思空突然站了起来,“朱师傅,光誉知道裴港各家拍卖行的位置吗?”
朱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木然地回答,“知道……”
窦思空一把将坐在床沿的官山渠扯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光誉就和我一起,朱师傅你带着你的手下我们分头找!如何!”
他的话中没有一丝商量的口吻,朱猛的情绪也高涨了起来,当即答应,“行!”
大不了老子不要这差事了,大不了再回去四处游侠,如此肮脏的事,竟然出现在老子眼皮底下,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小官,骏子,我们走!”
此前窦思空对杨骏一直称作贤弟,杨骏觉得生分,也曾让窦思空叫自己骏子,不过窦思空始终没有照办。此时这称呼无形中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杨骏早就把雷焰握在了手中,官山渠也扛起了那柄铁杵起身跟了上去。
光誉在前,杀气腾腾的三个人在后,刚出客栈的门,那些路上的行人便纷纷为这股杀气所摄,避到了一旁。
走了几步,窦思空便受不了行走的速度,“光誉,你只管指路便是!”说着便用逐尘身法带着光誉飞到了空中,杨骏和官山渠也紧跟在后。
“就在那儿,那儿是离得最近的柳记珍宝行!”光誉指了一个方向,那个位置正好灯火通明。杨骏不由分说便飞了过去,片刻之间就到了那珍宝行的门前。
三个杀气腾腾的人和一个有些不知所以的人凑在一起,让珍宝行前两个看门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的拍卖已经开始了,明日请早!”其中一人见窦思空一落地便要往里闯,立即上前伸手阻拦。
窦思空根本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一股浓重的杀意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那人只觉得瞬间通体冰凉,哆嗦着便倒在了地上。另一人见来者不善,立即跑回了门前,敲响了挂在门边的铜锣。
那锣声扰得官山渠本就阵阵法疼的脑仁更加难受,当即上前挥出了铁杵。那人也算是有些修为,官山渠的这一击虽然猛烈但也没能要了他的命。他被铁杵击飞,倒在了一边,口中满是鲜血,不断地向着远处爬去。
那锣声的余音散去,那珍宝行的大门也缓缓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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