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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纪
    本来凝重的气氛,经三弟这么一闹,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兄弟们知道我心情不好,陪我喝了这几天的酒,即使彼此无言,我也明白他们的情谊,这就是兄弟,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多的安慰,当你难过的时候,他们愿意做你的听众,当你喜悦的时候,他们愿意和你一同分享,当你失败的时候,他们会陪你一起流亡,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同甘共苦,荣辱与共,这才是真兄弟。

    在兄弟们的陪伴下,我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离徐庶离开也有半个多月了,这天,许昌传来消息,说徐庶到达曹营之后,才知书信并非徐母所写,乃曹操伪造,徐母听闻儿子离贤主而投曹贼后,顿时大怒,痛斥徐庶一顿,而后悬梁自尽,徐庶哭死了过去,经太医极力抢救后才转醒,从此深居曹营,不为曹操献一计。

    听得我是怒气丛生,大骂曹操奸诈,感叹徐母大义,只是可怜了徐元直,怀尽孝之心前往曹营,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可叹一代名士,本有经国纬地之才,逆转阴阳之能,满怀扶汉除贼之志,欲寻得民主,展平生所学,出山第一战就打的久负盛名的曹军大将落荒而逃,还没来得及大展宏图之时,却遭奸贼所趁,自此身居敌营,望天长恨,虚度余生!

    自大败曹军之后,前往新野投军者不计其数,经过一段时间的加固城防,训练新军,现在的新野和我初到时判若两地。

    眼看着招募的新军逐渐走向了正规化,估计离曹操提兵来攻的日子也不远了,如今没了军师,若是曹操来攻,新野必定被破,荆襄亦或沦陷,看来是该启程去见见那传说中的卧龙先生了。

    听说欲寻贤臣,须得沐浴更衣,诚心祈求,方可得遇,文王当年拉车八百步,才请得姜子牙出山而建立周朝八百年天下,高祖当年诚心想请,才寻得张子房而打下我汉室如今四百年江山,我刘备不才,欲效仿先贤,请得卧龙先生出山,再续我大汉四百年天下!

    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沐浴更衣,焚香祈祷之后,我带着二弟三弟,骑马向卧龙岗而去,不多时,来到山中。

    只见此处南濒白水,北障紫峰,遥连嵩岳,山水相依,景留四时,岗峦起伏,曲折回旋,犹如仙境,不似人间之地。

    时有歌声从林间传出,“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歌声磅礴大气,却又悠扬婉转,听的人心旷神怡,唱者为山上樵夫,听他所言,此歌出于卧龙先生之手,当地百姓广为传唱。

    未见其人,先闻其歌,此歌意境深远,情趣高雅,必为大家所做,我不禁对卧龙先生又多了几分好奇。

    向樵夫请教了卧龙先生的居所,他告诉我:“自此山之南,一带高冈,乃卧龙冈也。冈前疏林内茅庐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

    谢过樵夫之后,我策马前行,不数里,遥望隆中,果然清景异常,我不觉诗兴大发,当即作诗一首:“高冈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潺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

    来到了庄前,三弟作势就要上前敲门,我赶紧拉住了他,三弟这厮力大如牛,声响如雷,让他去敲门还不把人门给敲坏了。

    整顿衣襟,我来到门前,轻敲几下之后,竹门徐徐而开,一小童走了出来,我连忙道:“敢问卧龙先生可否在家,烦劳童子通报,就说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先生”。

    那童子却道记不得许多字,我只好让他转告卧龙先生,就说刘备前来拜访。

    童子言称:“先生早晨出门了,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而且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

    听得我是一阵郁闷,惆怅不已,三弟在后面嚷嚷道:“这诸葛亮出门都选这么巧的日子,难不成他能掐会算,知道今天大哥你要到来,故意跑出去了”。

    最后无奈,我只好转告小童,让他转告诸葛先生,说刘备来访。

    再回来的路上,行了数里之后,我勒马回观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观之不已。

    这时,却忽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山僻小路而来,此人该不会是卧龙先生吧,我顿时大喜,下马向前施礼问道:“先生非卧龙否?”

    “吾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将军何人,寻孔明何事?”。

    听得此名我也是心惊不已,此人之名,我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见了,见他询问,我连忙道:“在下刘备,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欲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他却笑道:“公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听他此言说我是逆天而为,是在做垂死挣扎,劳财伤神,最后也不会有结果的,听得我是一阵气结,我连忙道:“先生所言,诚为高见。但备身为汉胄,合当匡扶汉室,何敢委之数与命!”。

    他见劝我无果,笑道:“山野之夫,不足与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

    见他如此博学而又谦虚,我顿时又起了爱才之心,不过听他刚才所言,我又不得不放弃请他出山的打算,向他询问孔明的去向。他告诉我他也在寻找孔明,不知其去了哪里!

    无奈,我只好和两位兄弟又回到了新野城中,派出小兵打探,一旦探知诸葛先生回到隆中,就报告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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