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闻声,微微一怔,背对着那狱卒,压低声音回道:“没事!”
短短一句话那狱卒也没听出其中不妥,依然悠然的迈着步子朝云飞走。
元志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坐在牢房的床榻上直勾勾的看着那狱卒,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飞虽背对着那狱卒,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狱卒在慢慢靠近。
云飞双臂提着力,做好随时一击将狱卒击毙的准备。
“哎呀!”那狱卒走到一半时,突然惊叹一声。
云飞闻声,大惊失色,猛地就要转身去袭击那狱卒,却在瞬间听那狱卒碎碎念的说道:“瞧我这记性!真是!”
那狱卒一边说着,一边掉头往回走。
云飞及时收回欲出未出的攻势,立在原地,静静等待那狱卒走远。
待那狱卒走远,云飞这才赶紧避避躲躲的逃出牢房。
出了牢房后,云飞直奔军营,拐拐绕绕的来到一个偏离主营帐很远的营帐。
“布谷!布谷!布谷!”云飞在暗处朝着营帐内安睡的将士学了三声布谷鸟叫,便转身入了一处林木丛生的角落。
不多时,一个将士睡眼惺忪的从营帐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眯着困顿的眼睛走到一旁解开腰带小解,小解之间左顾右盼,确定无人之人,也闪身进了那阴暗处。
那人见了云飞,拱手叫一声:“云将军。”
此人正是白天里率先站出说要归降的人,名唤于山。
云飞“嗯”了一声,便听于山继续说道:“属下已照您吩咐,率众将假意归降,以便暗中搅乱沧漠军。”
云飞神色肃立的看着于山,低语道:“如今丹阳太子已然刺杀成功,只是至今未传来一点消息,我恐生事变,只是暂不能离开,我这有半面虎符,你速速潜回凤来交给太子,若是老地方寻不到,就去冷宫一寻。”
于山震惊的看着云飞交过来的半年虎符,颤颤巍巍的接过虎符,定声道:“云将军万事小心。”说罢转身便走。
于山刚抬起脚步迈出一步,便见周围突然火光乍现,刺的人眼花缭乱。
云飞大惊失色,低呼一声:“不好!”
于山也是同样惊骇,心里疑问不止,方才来时确实无人察觉,怎么会被发现呢?
两人正愕然之间,便见凌影身影自火光间缓缓现出。
凌影看着两人,轻声笑道:“云将军别来无恙啊!”
云飞闻言,故作镇静的微微一笑,回道:“凌将军真是心思缜密!云飞心服口服。”
云飞说话间目光环顾四周后,与于山相视一眼,低声道:“虎符至关重要,如何也不能落在沧漠手里,你无名无声,离开远比我轻松容易的多,我掩护你离开。”
于山闻言,惊紧的脸上更显几分震惊,悄声回道:“将军智谋皆在我之上,更能辅佐太子!留你舍我!”
云飞闻言,神色愠极,低怒道:“为今只有我能护你离开,你却护不了我!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于山心痛如割,却也不再多说,他心中明了,云飞地位智谋都在他之上,凌影等人自然会将精力都放在他身上,这样一来,就容易疏忽自己,脱逃也就简单许多。
凌影将两人的一切举动全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只对云飞微笑回道:“彼此!彼此!云将军假意归降,险些让本将信以为真了。”
云飞听凌影如此说,心中也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察觉的,问道:“不知凌将军是如何察觉的?”
凌影轻声一笑,道:“云将军百密一疏。你叫那于山率先归降,而后众人归降,这本无什么可疑之处,然而宁人生疑的是,区区一个小将士,如何能一句话便让一直不愿伏降的将士顷刻间系数伏降?那答案就只有一个,这个小将士不是一般人。”
云飞闻言,谓然慨叹道:“凌将军观察入微,心思之缜密实在令人惊叹,我云飞败在你手中,无怨无悔。”
凌影看了看天色,轻声笑道:“云将军,天色已晚,还是先请回去休息吧!”
说罢,转身便对身后的将士道:“请云将军与于山回去休息。”
几名将士闻言,自然知道所谓的请去休息是什么意思,立即上前押解住两人,往牢房送去。
凌影看了看云飞和于山,想起两人方才窃窃私语,心中有所防备,便对参布三兄弟道:“大哥,四弟五弟,还得麻烦你们先跑一趟,亲自押送云飞两人。”
参布知道凌影与刘代这是要去向阅堂禀报,商议处置云飞的对策,便道:“三弟放心好了,绝对将这二人安全送到那破地方。”
凌影听参布如此说,神色一紧,交代道:“大哥切莫掉以轻心。”
刘代亦道:“大哥切记要小心谨慎,莫中了云飞的计。”
参布不以为然,呵呵笑道:“这几步路的距离能出什么大问题!二弟三弟放好心,我绝不中他的计。”
云飞在旁见几人低语,心中暗自猜测,果见凌影与刘代独自走开,留参布三兄弟和十几将士送押。
云飞与于山被将士押着往牢房走去,一路不言不语。
开始时,云飞还跟的上将士的速度,再后来就越走越慢,甚至让押着他的将士觉得是自己在推他走,不禁推搡他一把,怒斥道:“走快点!”
他这不推不要紧,谁知这一推,竟把云飞推倒在地,只见云飞倒在地上,面色惨白,朱红双唇轻颤,神色极其痛苦。
于山见云飞突然如此,猛的挣脱束缚,奔蹲到云飞身前,扶起云飞,疾声唤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云飞痛苦的低声断断续续的道:“没……没……事……旧疾……复发……而已!”
于山猛然一惊,转身看向参布,神色急切的道:“我家将军三年前心口处曾受过箭伤,时常复发,复发之时疼痛难忍,还请参将军找担架将我家将军抬着走,顺便再弄些止疼的药来!参将军,拜托您了……”
参布心里想着凌影与刘代的话,可看着二人实在不像假装的,心里实在没有定数。
参布转身看向参仓和参满,只见他二人也是一样为难的看着自己。
见参布没有反应,于山又急唤一声:“参将军……难道你要云将军痛死在你面前吗?”
于山话音未落,便听云飞强忍着疼痛无力的道:“于山……我……我没事……你扶……我起来……”
云飞说着,手上使力拉着于山粗壮的胳膊,咬紧双唇,颤颤巍巍的缓缓起身。
“呃!”还未完全起身,便云飞突然松开手,猛的捂住胸口,重跌下去,好在于山及时扶住了他。
“参将军!求您了!”于山突然嗵的一身跪在参布面前,痛苦的道。
参布看了看二人,与两个弟弟相视一眼,两人皆是点头示意,参布沉叹一声,道:“姑且信你一次。”
说罢,便对身后一将士道:“你去找个担架来。”
那将士得令,立即去办。未几,便拿了一个担架来。
“将军!将军!”看着突然疼的昏迷过去的云飞,于山连连急唤两声。
参布见状,赶紧令人将云飞抬上担架,又对那寻来担架的将士道:“你速去请军医来。”
说罢,又对另一将士道:“你速速将此事报于凌将军。”
那两人应声,便飞速离去。
两将士抬起云飞,继续向牢里走去。
于山一路打量参布三兄弟,见他们只一心盯着云飞,全然不顾自己。
快行至大牢的地方有一处院墙,翻过院墙便是一条小巷,小巷尽头是一小片密林,但在夜晚藏身也足够了。
于山瞅准时机,趁参仓几人不备,“喝”的一声挣脱将士的束缚,嗖的一下双手攀上高墙,猛的一撑,身子就已到了高墙之上。
“不好!”待参布有所反应时,那于山早就没了踪迹。
见于山逃掉,参布猛然间就要去追,却突又想起云飞,立即惊喊一声:“阿仓阿满小心!”
参布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云飞一掌拍在参满胸前,参满痛吟一声,兀自喷出一口鲜血,倒身在地。
“阿满!”参布参仓一齐看向受袭吐血倒下的参满,痛呼一声。
参布双眼牛瞪,恶狠狠的盯着云飞,咬牙道:“今日不杀你云飞,我参布誓不为人!”
参仓也愤怒至极,话不多说,直接亮起长枪向云飞攻来。
云飞看着二人,冷冷一笑,深知凌影随时会来,现有大好机会越逃,云飞毫不连战,一跃跳上城墙,纵身便要跳下。
就在云飞刚要跳下那一瞬,一道森冷的寒光自云飞身后惊现,划破黑暗寂静的夜幕,直向云飞后背袭去。
只是瞬间,云飞警觉背后有寒气逼来,本能的回头去一看究竟,就在回头瞬间,寒光实实的稳落在云飞后背脊椎骨上。
云飞怔然伫立,隐隐火光中凌影缓缓走近。
凌影目露寒光,阴冷的看着云飞,一字一顿的道:“伤我兄弟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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