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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孔一棠不一样,应昭道歉的次数其实挺多的,以前四处奔波的时候要连鞠躬的道歉,九十度弯腰,口气还得毕恭毕敬。  不过嘴上是道歉,但真的有没有那个意思,哪个是真的,哪个是逢场作戏,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有些口吻要怎么把我才能把歉意百分百甚至百分之几百地发挥出来,她也了如指掌。  不过在孔一棠面前,这些小伎俩她也不想尝试。  她的歉意是真的。  在那样的时候推开对方,竖起一座高墙,违背了最开始她们说好的毫无保留。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她闭了闭眼,眼前又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乔含音走了。」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死字。  「抱歉啊一棠,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但真正到时候,才知道就那样,一下子就被击垮了。」  乔含音真的是完全剖开了她的所有,用血淋淋来逼她记住,逼她深刻,逼她反省。  但至少还没有崩溃。  只不过泪腺全面崩盘,甚至带着胸闷一起造作,堵在胸口,哽咽在喉。  「她原来全部都知道,」应昭手拍了拍额头,嘴角挂着苦笑,孔一棠假装在看电脑,一只手却攥着拳头,好在指甲剪得够短,不然估计要刺破掌心。  「太坏了,她知道我喜欢她,却还是要以折磨我为乐趣,明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却要用恶心来形容。  又哭又闹,又反悔来,说在乎我。」  应昭深吸一口气,「一棠,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情里面对之前那一段到底要怎么处理才算完美。我承认我对她有一种超脱亲情的感情,但过去了,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一段共生的…………我要怎么形容才算准确呢?…………」  「就是我有时候想自己以前,或者别人问我小时候或者十几岁发生了什么事,就没办法避免的,记忆共通的联想,会想到她。这个太棘手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剔掉所有关于乔含音的,可是又是如果。」  「没有办法的。」  孔一棠还是没说话,她穿着睡衣趴在地板上,墙上是书橱,还有投影仪,还有一面挂着细绳,挂着她和应昭的照片。  应昭说的她都懂。  那段没有她参与的时光里,无论过去多少年,应昭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但回忆里,总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影在。  她介意,介意得要死,却也是没办法。  以前和柴颖隐晦地提过,柴小姐有点苦恼,她的恋爱经验相当丰富,却也叹了口气,「如果很喜欢的话,在介意前任和割舍对方里做不出选择,那我可能还是不会选择放手。」  「毕竟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对方知道我的喜欢,肯定同样自责我因为这样的事儿而介意。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如果对方的过去一片空白,那也不是构不成我现在喜欢的样子了。」  应昭的表情很苦恼,她也不会知道她的苦恼里带着一丝哀愁,又有点像是大厦将倾的最后一缕活气。  让人不得不侧目。  「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应昭说完,抱着膝盖低下头。  她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孔一棠隔了几天没见她,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总觉得跟薄纸片一样,一吹就倒。  「她跟我说,」孔一棠伸手摸了摸应昭的头,「她赢了。」  昨天看到这句话,她觉得很绝望。  但今天醒来,看到应昭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又觉得输赢真都没劲。  应昭又不是被争夺的物品。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被呵护,要被保护,要被爱,要被捧着,宠着,一辈子都宝贝着的人。  她是我的人。  她转身,跪在应昭面前,直起身子,把对方抱进怀里。  「我讨厌她,你知道的,她就是为了让你记住她,你记一辈子也没关系,反正你不许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在一起。」  应昭抱住孔一棠的腰,「她怎么和你说的?」  孔一棠:「定时邮件。」  她没去问应昭她和乔含音之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也没想去知道为什么乔含音准备了那么多,最后没选择下手。  应昭哦了一声,突然问:「怎么又和我说话了?」  「原谅我了吗老婆?」  孔一棠嘁了一声,「我昨天真得很生气。」  她松开手,跪坐在应昭面前,说话的时候伸手拿叉子去叉水果块吃,腮帮子鼓鼓的,「我都这么赶过去了,你还推开我了。」  「应昭,真的,你只有我了,换做别人谁还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应昭叉了一块水果,喂给孔一棠。  「是,没有别人,只有你。」  孔一棠含住那块苹果,咬住叉子不放,就看着应昭。  应昭:「牙不疼么?」  孔一棠盯着对方下嘴唇的伤口,「你不疼么?」  应昭伸出舌头舔了舔,「现在不疼了。」  孔一棠那股妒意又蹭蹭蹭地冒上来,「我觉得你得疼一会儿。」  她说完松了口,凑过去吻上了应昭的嘴唇。  应昭抱着她的腰,纵容着对方的惩罚。  牙齿咬破唇肉,血腥味弥漫在唇齿,孔一棠恨不得自己把对方都吞到自己肚子里,断绝所有被别人抢走的可能。  应昭顺从地任由她折腾,松开的时候她嘴唇红肿,之前梳好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逆光之下,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像被泼上人间色彩,打上了一个人独有的标记。  她喘着气,伸手扯住孔一棠的项链,手指抚摸着,又沿着皮肉摸到孔一棠的锁骨。  嘴唇很疼,但又酥酥麻麻的。  「这就是肉麻的感觉吗?」  她笑了一下,眼底有泪光,猛地抱住了孔一棠。  「我特别难过,特别怕死,特别懦弱,还特别想要一份完整没有保质期的爱。」  孔一棠说:「我有。」  我给。  全部都给你。  「我对她好,是想要这样的,可是她的感情太不直白,掺杂着恶意,还有变质的味道。」  孔一棠:「我只对你好,只对你直白,只爱你一个人。」  应昭:「你傻不傻。」  孔一棠被捶了一下,她闷哼一声,「只对你傻。」  我精着呢,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