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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反正她也不会记得你的。」  除非你凑到她跟前。  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她对应昭的了解终归比孔一棠多。  大概是从小受了大人各个方面的熏陶,她的心思很重,想的也很多,经常默不作声地去揣测别人的想法,这点能力跟随着她的长大而长大,她站在孔一棠面前,自然也能知道对方不敢的。  要是敢,又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孔一棠听见了,她就这么拎着拐棍倚在墙根,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上也都是刚才倒地沾上的灰,但是表情却不是乔含音想象的那样。  她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  然后转身走了。  接着跟。  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来上学。  乔含音巴不得她死了。  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尽如人意,她再次见到孔一棠,是多年后的一场慈善晚宴上。  不过是一群明星的争奇斗艳而已,借着慈善的名头,笑脸里蕴藏着刀光剑影。  她想来争强好胜,自然是什么都得去争一争的。那年她刚获得一个最佳新人奖,要什么没什么,最后还是被挤到了角落里。  聚光灯下一个角落,根本无人理睬。  应昭站在台下,冲她笑。  她觉得烦,目光一转,却看到了下面主创那一排坐着的女人。  主创明明都一起来拍照了,她没想到有人能堂而皇之地坐在上面,还翘着二郎腿的。  「那谁啊?」  她问了问边上的女星。  「哪个?你刚才没在,中间来的,听说是昕照的老总。」  拄着拐棍的老总?  她还是第一次见。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她准备去后台的时候发现那个昕照的老总正被人包围着。  应昭站在一边,在和她说明天的行程。  乔含音就那么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瘸腿老总也看了过来。  就一个瞬间,是望着应昭的。  这个眼神她熟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通过眼神认了出来,是那个瘸子。  她拉着应昭马上就走了。  应昭还在絮絮叨叨,顿时激起了她的烦闷,夹杂着一种未知的恐慌。  再然后。  很多场合都能遇到。  最后。  什么都结束了。  应昭,居然跟这个人在一起了。  一瞬间像是被冷水浇了全身,又像是从悬崖跌落,失重的恶心感泛上来,周遭都被清空,只余她一个人挣扎了。  「谁喜欢她。」  地上凉的很,乔含音脖子疼,打了石膏的手磕在地上也疼,她脸都是苍白的,嘴角却还固执地贴上一个讥诮的弧度。  「你以为谁都是同性恋啊,那么,恶心。」  「那最好。」  孔一棠笑了一声,她坐在轮椅上,脸上涂着深色的药水,说实话还有点滑稽。  可乔含音却又笑不出来了。  她争强好胜的心此刻都熄灭了,变成了一种她心底蔓延上来的一败涂地的仓惶感。  「反正她现在是我的。」  孔一棠饶有兴致地欣赏对方此刻的丑态,隔了这么多年的「报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想象中能打。  还有点蠢。  「是你吧?」  乔含音突然问。  她像是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孔一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依旧笑着,没回答。  「是你。」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第68章 浓烈  收视女王乔含音酒后驾驶险些撞死应昭的新闻现在满天飞。  当然不同的版本很多,什么乔含音没喝酒,就是想撞死应昭的。还有两姐妹因为路达总裁反目成仇之类的博人眼球的新闻层出不穷。  连续好几天都挂在最高位。  应昭没受什么伤,但还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孔一棠那张脸破了几个口,第二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样形象受损,恨不得把美容科的所有医生都给买下来给她看脸。  她脸上的那点伤比乔含音好多了,乔含音的左脸颊刮了挺长的条子,现在经纪人也在公司。  酒驾还是得拘留,应昭也不想去管后面的事,一心一意地去照顾她家撒泼打滚的棠总。  大概是脸上的伤给她本人造成了精神上的打击更多,一天到晚看不到应昭就多愁善感起来,应昭过来,她就幽幽地叹一口气,「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人倒是没有,狗都要送走了,刚把狗托付给老肖的应昭差点没喷出来。  她捏了捏对方的小拇指,相当无奈地说:「我只有你。」  这句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当年肖文琦拉着她去天桥底下算命摊子算读书运,她这是买一送一,看上去根本不像个算命的中年男人看了她的手相,特别夸张地摇了摇头,说你这是孤寡…………  后面的话被肖文琦嗯回去了。  那会她俩才十岁出头,应昭虽然没爹,但亲妈还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肖文琦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过来证明自己真的读不了书。  但算命的避重就轻的功力一等一,说她以后还是生活优渥的。  到了应昭这里又絮絮叨叨一堆。  应昭也没往心里去,她的心有时候很大,能装得下很多东西,有时候又小得可怜,一句名词都记不住。  所以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有点口齿不清的孤寡。  后面可能还有一大堆避免孤寡的什么方法,但她都不记得。  后来发生的事儿还挺灵验的。  亲妈走了,剩下的亲人这么多年也看不透,现在彻底没了。  唯一的,仅有的就是这个少年时结下的善缘,这么多年后开了个果,也仅此一家,不过甜度超标,让她咬一口觉得满心通透。  她说的很认真,背对着窗户坐在孔一棠病床边儿,照进窗户的光给她的轮廓打了一层晕影,看上去像是缝上一层金边,在孔一棠眼里同样闪闪发光。  她张开嘴,喝下勺里的粥,最后却咬住勺子不放。  应昭抽不出来勺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俯身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孔一棠松嘴,隔了许久,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也没有一点尴尬,寂静无声地喂完了粥。  半晌后,应昭突然说:「你明明是可以自己吃的嘛。」  孔一棠啊了一声,倒在床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