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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_分节阅读_65
    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 作者:九秋黄叶

    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 作者:九秋黄叶

    “我以为你理解我。”范送却抿着嘴,直直看他一眼,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

    “我是谁?哪能理解你?”孙子锐红了眼眶,怒吼道。“说着兄弟情深,还不知你心里藏着什么龌蹉想法。”

    “这是我的事。”范送闭上眼睛,久久不愿睁开。仍然冷静道。一双手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

    “是呀,是呀。您的事我孙子锐管不了。”孙子锐阴阳怪气道。单薄的唇上因为主人的急促,更显得水润。可说出的话却刻薄极了。“亏得你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你别说了。子锐。”范送脸上白了几分。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说,你便当做不存在?”孙子锐走近一步,笑得惨然。“范送,你到底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便是我老大掏心掏肺对你好,他也对你没意思。”孙子锐咬着贝齿,气势汹汹道。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像是哭过。

    “他也对别人没意思不是吗?”范送摇摇似坠。深深吸口气。轻飘飘道。

    孙子锐莫名掉下泪来。垂下头去,脸色凄惶。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有个七窍玲珑心,为什么他看透了所有人,却看不透自己呢?不,不是看不透,是他根本就不愿看自己一眼。

    “不。”孙子锐不可抑制地抖着披风下的身子。狠狠地擦了把眼泪。“你当日走时说我若是不信孙连姓凤,自可以将他到靖国公府带一带。”

    “你去了。”范送轻轻说道。声音细得像是一片寂然落下的叶子。“是沈潘去救了他。”

    范送猛然踉跄。扶着旁边的桌角才站稳。

    “去了。”孙子锐霍然抬头。怨恨地看了眼范送。随即笑盈盈道。“老大在他三叔面前要和凤连去死。”

    “范送。你死心吧。”

    “好。”范送叹了口气。直直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失神的脸上没了生气,显得可怜又无助。

    “就那么喜欢他?”对面的少年捂着嘴。不住地呜咽着,像一只身陷囹圄的诱兽。

    “子锐,你不懂。”范送过了良久才摇摇头,苦笑道。“你说我是为了他做到如此。可我何不是为了自己?”

    “范送此生能得遇沈潘,是范送的福气。又岂会奢求?纵为了他粉身碎骨,也是范送的命。”

    “我不懂。”孙子锐痴痴望着他。“你明明说不是为了他,却又要为他粉身碎骨。”

    “我不愿让你粉身碎骨。”少年不知何时泪已悄然落下。鼻翼一翕一合,好不可怜。

    “好。”范送妥帖笑笑。揉了揉孙子锐的头。“告诉他,凤连身上的毒,与二皇子怕是脱不了干系。我自会想办法找到解药。”

    “嗯。”凤连讷讷应下。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今日找我只是为了让我转告他这?”

    “我猜到你定然会把凤连送到沈清公子面前。”范送颔首莞尔。

    猜得到,凤连去靖国公府的遭遇。他只是想看看,沈潘的心,到底在哪儿。

    不问个明白,自己又怎么会死心?

    范送何其精明的人?到底不愿稀里糊涂地将自己赔进去。

    可这心里,为什么有了答案后更显得空落落了?

    呵呵。都说色是刮骨钢刀,情是镜花水月。可又有多少人为了那一厢痴妄,白白穷尽皓首?

    “那我,自走了。”孙子锐木讷点点头。背对着范送,失魂落魄。

    “嗯。”

    “子锐。”范送忽然叫一声。

    “怎么?”孙子锐回过头来。

    “方才那人。隆冬天气,棉衣里却被填了芦花。怕是家有小人。我让他卖身于你,只是看你心有恻隐,想帮他。”范送早早收了情绪。又变回了好脾气温文尔雅的范送。

    唯有孙子锐,从来都是喜形于色的孩子。

    “我。我只晓了。”孙子锐应一声。

    范送在解释。

    范送永远都是那么的谨慎。永远都能想得那么周全。便是再怎么无理,他都只会好脾气地笑笑。然后不露声色,把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可就是这样的范送妥帖得让人心疼。

    那日中秋节,范送第一次看到凤连之后就与他说。“孙子锐,你运气真好。”

    “我哪里运气好?”

    “他为了你,为了方才那个人,也真是煞费苦心。”范送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范送怎么不知呢?那人身份必然敏感又重要。沈潘将他交给最好的兄弟看顾,却也不愿让他那傻兄弟卷进去。

    拳拳心意让范送啼笑皆非。

    孙子锐运气好,孙子锐能打小和他一起长大。沈潘便是自己不得好死也不愿牵扯他。

    那位叫孙连的运气也好。不知有何福分,能叫沈潘冒死相救。

    运气不好的唯有自己。什么都看得明白。什么都看得透彻。知道他要什么,会意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都说他谨慎周全,怕是连着沈潘都没意识到,他范送正顺着他的想法,一步步地替他把路铺好。只为了他到时候,能安全无虞。

    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那又如何呢?

    做过,事罢皆休。爱过,万般成空。

    日头渐高。周身却没有一丝的暖意。

    估摸着孙子锐已然走了有一会儿了,范送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下了楼。方才甩掉了二皇子跟着他的眼线们,再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