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_高h 作者:楚云疏
人非草木_高h 作者:楚云疏
姜玟桐和萧樾于3年前的深冬成为夫妻,又在今年盛夏各奔东西。
和姜玟桐领完离婚证以后,萧樾就消失了。
姜玟桐去付房租时,中介却告诉她这处公寓已经被萧樾买下,单方面赠予了她。中介鞍前马后地帮她搬了家,又双手送上了房产证和钥匙。
后来,姜玟桐从别墅里挑了一辆最便宜的车开走,就这样,在新居里正式开始了两点一线的新生活。
每当她下了班后窝在厨房里捣鼓饭菜时,就会觉得这几年的悲欢离合犹如幻梦一场。
很多细节,很多画面,渐渐地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再一次见到萧樾,是在一个多月后了。
这一天月圆花好,正是仲秋。萧樾的母亲丁玹刚从欧洲血拼回国,便叫上他们回家吃膏蟹。
萧樾来公司接她的时候,开了一辆低调的新车。后视镜的位置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挂。
他瘦了许多,一路都在跟人开电话会,快到萧宅时,进来几个视频电话,他飞快地按掉了。
姜玟桐瞥了一眼,只看到对方那可爱又青春的头像。
大概这段曰子萧樾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他们的事,丁玹见到她,仍然在热情地嘘寒问暖。
酒至酣处,住家阿姨往姜玟桐面前递了一只黄澄澄的母蟹,她推辞不掉,只好笨手笨脚地拆卸起来。
丁玹意味深长地笑道:“闸蟹是凉物,桐桐你还要怀孕的,不要吃多了。”
萧樾沉默了一晚,突然开口道:“爸,妈,我跟桐桐离婚了。”
犹如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丁玹突然站了起来。她指着萧樾,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话。
萧林沉沉问道:“萧樾,怎么回事?”
萧樾也站起身:“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桐桐。”
丁玹气得声音都发了抖:“萧樾你是个人吗?人家桐桐平时怎么对你的?萧家对你这么多年的教育都被你喂了狗吗?”
姜玟桐连忙扶住丁玹:“妈……其实……”
“你不用替这个混蛋求情。萧樾,这么多年,我劝过你多少回?你可有一丝一毫悔改!”
萧林将筷子重重一放:“萧樾,你跟我来!”
萧樾垂着头,跟着萧林走进了书房。
丁玹由姜玟桐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下,眼眶已经红了:“桐桐,你是个好孩子,萧家对不住你。这王八蛋到底犯了什么错,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姓? ”
对姜玟桐而言,丁玹不仅是婆婆,更是可以促膝谈心的朋友,她心里也是不舍,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丁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桐桐别哭,妈问你,你们已经领证了吗?”
看到姜玟桐终是点了头,丁玹往后一瘫,八分丽色变成了十分颓丧,刹那间像是老了十岁。
“我们都老了,不太懂年轻人的世界了。萧樾不懂事,我们会教育他的。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你一个人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妈。好吗?”
房间隔音很好,姜玟桐听不见楼上的动静。只是萧樾下楼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他背后的白衬衫,渗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他红着眼,走到姜玟桐面前笑了笑:“走吧,送你回去。”
走到小院里,只听丁玹喊了一声桐桐,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丁玹婧心盘好的发髻已经散了半边,妆哭花得不成样,她一手抱着几大盒礼物,一手拎着一袋煮好的膏蟹,都齐齐塞到了姜玟桐的手里。
她抱住姜玟桐小声啜泣:“桐桐,如果想通了,还是要记得回来。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实在不放心。”
姜玟桐含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宅离市中心很远,萧樾却开得飞快。到了地库,他拿着袋子,帮姜玟桐按亮了上行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幻想她会挽留他,邀请他上去坐一坐。
可最终,姜玟桐只是凑过来,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对不起,萧樾,这三年是我不好,是我的任姓连累了你,希望你能找到那个跟你心心相印的人。再见了,萧樾。”
***
这间公寓有扇景观很好的落地窗。夜色清透时,能远远看灯火闪烁的的海岸线,还有归家的船开进港湾。
姜玟桐对着窗,仍是笨拙地剥开鲜甜的膏蟹,她细细地吃完所有的黄,吃到最后,竟不知这黄是甜,还是咸。
夜里辗转难眠,正好丛容的电话打了过来。不出姜玟桐意料,丛容又喝多了。
这次丛容不难找,她坐在“雪色”的正门口,呆呆地朝着姜玟桐傻笑。
“真是的,喝这么多酒干嘛。”
姜玟桐把她搬上车后座,低声嘟囔道。
丛容听到了,笑嘻嘻地应道:“等你35岁还没生娃,却有了一对十八九岁的儿女时,你就能懂我了。”
“这两个小孩这么难对付么?”
“是啊。”丛容叹道,“高山最近不在家,却要求我天天回方墅照顾他们,男孩还好,每天夜里才回,那女孩……哎,不说了。这个婚啊,真是不如不结,我还是羡慕你,年纪轻轻,无儿无女,一身轻松。”
“年轻什么呀,过了年就29岁了。”
“你看看你,说你19岁也有人信。”丛容趴到座椅背上,玩着姜玟桐的头发,“对了,你最近换车了?这车这么哽朗,不是你的风格呀?”
姜玟桐不答,指了指盘山路标:“坐好了,马上要上山了。”
这一次,高家男孩仍然在外面抽烟。
他身高腿长,还是穿着一身t恤和慢跑裤,看到车灯亮起,踩灭了烟头。
姜玟桐不敢再去丢人现眼,小心翼翼地拉起手刹,扶着丛容朝别墅走去。
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丛容一边还在问:“你老公今年多大?在哪里工作,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高塬慢悠悠往花园里走时,听到那个笨女人轻轻说了一句:“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