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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问_高h 作者:沈西峡

    竹问_高h 作者:沈西峡

    黑风白雨的对战中已经废了,这把临时寻来的剑虽然能轻松地刺中这群人,可是如果对方还有更厉害的高手恐怕是难以招架的。

    眼看又有一批人围了上来,曾韫皱起了眉头,他手中剑势渐弱,锋芒一敛,转而气运剑身,一招“月满清秋”,划出了圆润又凌厉的一剑,如同场中旋过了一阵初秋和风,温雅恰如出剑之人。

    只是这剑势如风,人却如烛,被曾韫这绵里藏针的一招扫过,冲上来的这群人便如烛火经风扫荡,一下子熄灭了。

    霎时血流如海。

    曾韫白衣若雪,人如寒梅,冷峻的脸与手上浸血的利剑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血海中,又钻出了一批人!

    曾韫一直觉得,世上飞禽走兽数不胜数,真正令人胆寒的并不是狮虎巨象——虎虽凶残,却总是形单影只地出现;狮纵可怖,顶天不过是七八只成群;巨象身形庞大,灵巧不足,性格温和,亦不足惧。

    真正可怕的,是蚂蟥之流,一只上来,紧接着就会有一群,它们不大,也不够凶残,却能生生把人耗干耗尽。

    这群不断蜂拥上来的人,真是像极了蚂蟥。

    好在一片湖再大,蚂蟥再多,只要杀,也有死绝的那一天。

    他手里的剑已经快要杀尽接连扑来的人了,一批批再涌上来的已经变为了十个、八个、七个……

    曾韫的虎口已经感觉略微发麻,他斯文地低声骂了一句,索性从袖中拎出一把银针,洋洋洒洒盖向了这群蚂蟥一般的送死之人。

    这和黑风白雨的“初春细雨”如出一辙,只是曾韫心思细密,所施的针也更细更绵密,即便来人身着铠甲,亦能从铠甲的接缝处钻营而入,流入经脉,致人暴死。

    他有一颗侠义之心,但从不拘泥于名门正派的条条框框,在曾韫看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要仅用于上不了台面的人,就没什么大碍。至于被人看做手段下作,那又如何?

    他不在乎。

    接连的“月满清秋”和绵密毒针之后,人终于越来越少,曾韫眼尾一扫还在和孟老猫厮杀的玉竹,胸口涌过了一阵清心玄香也给不了的安然。

    此地不能久留,他必须先带玉竹离开。

    曾韫向场中央飞了过去。

    他的轻功是顶尖的,从这里到玉竹所处的圆台不过数十丈远,以曾韫的身法,眼皮一开一合,就应该已经到了。

    可是眼睛眨了几下,他仍没有到。

    曾韫身还未近,早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此人身长九尺有余,四肢粗壮如树,颈粗有力,目若铜铃,脸盘被一圈浓密的胡茬包裹着,他单是伫立在那里不动,已经宛如一道铜墙铁壁。连曾韫看了也心中一惊:这样一个人,他们先前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心惊不过须臾,曾韫平稳心绪,继而顺着此人拦路的手看了过去。

    他握着一个短器,两头粗中间细,细的地方放着他的手,粗的地方是一团乱刺。

    三奇之一,赵十城。

    孟老猫、赵十城、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有什么人?

    这哪是一场孟老猫和赌坊老板的赌局,分明是一场针对他们的围猎!

    围猎<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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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猎<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围猎

    赵十城长相凶悍、身形凶悍,说起话却完全不凶悍。他伸手拦下曾韫,几乎是彬彬有礼的:“这位公子且慢。”

    曾韫一撩眼皮,冷笑道:“各位高人既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让我们钻,还如何慢得?”

    赵十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中交手的两人,道:“你看他们,我已经很久没看过如此精彩的决斗了。”

    孟老猫乃当今双剑第一高手,早年的臭名声就是单挑天下高手被骂出来的——譬如神剑先生屈红岩拒绝了孟老猫的战书,他便杀了屈红岩的幼子逼他应战;孤傲女侠蝴蝶夫人号称宁死不与他这无耻之徒决斗,他便毁了她的两个女儿,把她们赤身裸体地悬挂蝴蝶山庄门前,以此作为威胁。

    但凡用双剑且有点名声的人,不管有没有意向,都被他挑战过一轮。孟老猫做稳了双剑第一高手,决斗到最后只剩下无聊,便适时地跟从了王书钧,赌博杀人成了余生的快事。

    现如今居然碰上了一个能与他旗鼓相当的。

    他瘦削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兴奋,咧着占了半壁江山的嘴,眼睛里都是疯狂的火花,手上的剑越来越快。

    他越来越快,这女孩也越来越快,居然还能接得住他的招!

    尽管玉竹手中不是真正的宝凤,却也用的出神入化,剑快且准,以曾韫的眼力若不细看竟然难觉察剑招,只能捕捉到两抹刷白的残影。

    和那时在刘保虎家中过招的完全判若两人。

    曾韫看得竟然也有些入神,心中疑道:“难道淫毒竟能如此压制人么?”

    淫毒当然没有那样压制人的功用。细看玉竹的剑,时而像“鹤舞”,青丝绕水,柔情连绵,时而又像“落虎”,凶残无两,狠戾暴虐,期间又夹杂了一股说不清招式的打法,剑意孤绝,有种向死而生、不念忘返的偏执。

    曾韫明白了过来,玉竹是在“融剑”。

    仇鹤所教授的剑法始终是他老人家的剑法,可是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同一个招式在一人手中是一个样子,在另一人手里可能会展现另一种生命力。

    人道十年磨一剑,玉竹学了十三年的剑,及至下山遇到接连的变故,才渐渐开始融会贯通,摸索出自己的剑法。

    看她的剑,可以窥到与她交手的人——悍勇的吴疾风,沉稳的高风,反复无常的段青山,心思缜密的曾韫……

    打着打着,甚至看到了孟老猫。

    阴狠乖张的孟老猫。

    他的双剑如同仙女长袖,好似天生就长在双臂一般地灵活自如。可是仙女的袖是柔美的,而孟老猫的剑却是阴狠的。

    眼看女孩越斗越勇,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亢奋,脸上竟然布上了一层血红的光,“嗷呜”一嗓子叫了出来。

    赵十城沉声道:“老猫叫春!”

    曾韫闻言一震,“老猫叫春”他早有耳闻,听说上次出现,是在孟老猫对阵中原双剑第一高手陆岁荣的时候。

    可是陆岁荣死了。

    “老猫叫春”只出现过一次,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人与叫春的老猫交过手,这个人还是“神州第一双剑”。

    他死的很惨,身上被孟老猫的剑刺穿了三十三个血洞。

    猫在发情的时候最可怕,平日里温柔可爱的毛团会变成恼人的恶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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