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陈序这短短八个字，把沈宜秋给说愣住了。
    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问：“谁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
    说着陈序从水果盘里拿了个芦柑出来，剥开后扔了一半给她，脸上露出一丝回忆说：“某一天她蹲在屋门口撸猫，阳光穿过铁皮棚洒落在她身旁的沙地上。
    然后我叫她。
    她回眸间，发丝落在她的脸上和鼻梁上。
    那画面真得太唯美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恋爱了。”
    沈宜秋抽丝剥茧，把芦柑瓣上面的白色经络一一剥掉，没吃，而是扔到水果盘里，问：“她长得很漂亮？”
    陈序：“不算特别漂亮吧，就是干净清爽，而且性格也非常好，不矫揉造作，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
    沈宜秋：“然后呢？”
    “然后啊……”陈序对着垃圾桶吐掉芦柑种子，说：“呃，她挺信任我的，给我投资了一大笔钱。”
    沈宜秋乜了他一眼：“原来你想人财两得。”
    陈序：“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沈宜秋：“那你想问什么？”
    陈序：“就是……明天七夕节嘛，我想请她去看电影，然后表白。
    但是呢，我又怕她拒绝我，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就想问问你嘛，我到底要不要表白。”
    沈宜秋把手里的芦柑皮都扔到垃圾桶里，说：“我自己还单着呢，你问我我问谁啊？”
    陈序：“给个建议嘛。从你女孩子角度来说，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表白呢？”
    “我觉得今天就不应该喊你来。”
    说完沈宜秋站起来道：“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从陈序旁边绕过去，“噔噔噔”的走掉了。
    “莫名其妙~”陈序嘀咕了一句，拿起水果盘里剥的干干净净的芦柑扔进嘴里，脑海里则开始思考了起来。
    ……
    ……
    距离伽利略全球卫星导航系统瘫痪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星剑科技算是出尽了风头。
    星剑官微从之前粉丝数不足1000人，猛涨到了现在的90000+。
    别看连那些知名博主的零头都不到，要知道星剑可是企业软件安全商啊，关注他们的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相关领域的人。
    还有很多都是对这方面有需求的客商、企业采购人员等等。
    别看这些人平时都不说话，但是流量转换率是那些博主远远无法比拟的。
    他们在对星剑了解过后，往往一笔订单都是几十万、上百万。
    再加上国际工业博览会带来的余威，以及湘省那边下发的红头文件，三管齐下，星剑现在防火墙网关、安全软件、各种周边配套设备，以及定制数据库防火墙解决方案，卖到手软。
    几十个代工厂日夜加班三班倒，依然赶不上出货速度。
    不过无论是陈序还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蒋新海，对此都没有沾沾自喜。
    安全产品固然赚钱，但是国内可是有几十个大型企业在竞争呢，而这些企业很多都是国字头，并不是说星剑技术厉害就能竞争过他们的。
    所以在主营业务之外必须另辟蹊径。
    他们把目标放在了企业软件、数据库系统上面。
    企业软件是非常非常赚钱的，比防火墙产品赚钱多了。
    比如oracle，虽然在国内市场不断猥琐，只剩下了巅峰时期的一半，30%左右。
    但是这30%的市场也是最赚钱的业务。
    可能有人不明白oracle有多赚钱，简单解释一下。
    说白了，oracle就是一张纸，一张许可证（license）。
    这跟许多软件产品是一样的，有没有许可证的产品在功能上是没有区别的，仅仅是一个法律问题。
    随便到网上下的oracle都可以免费正常使用，只不过这个使用是有区别的，如果是测试或研发，那没关系，随便用，如果是用于商业用途，那就是违法的了，oracle公司有权起诉。
    所以凡是用oracle进行商业开发的公司，都会购买正版。
    oracle收费有两种方法，按cpu(process)数和按用户数(nameduser plus)。
    按cpu：许可证=cpu数x系数。系数来自oracle的一个参数表，如ibm的power6处理器为1，amd和intel的处理器为0.5。
    然后收费标准就是：个人许可证无限使用期的价格为人民币3千5左右。
    按照用户数：50张许可证的无限使用期的购买价格为17.5万。
    而按照cpu个数：1个cpu许可证的无限使用期的价格为18万。
    当然，这只是初次购买价格，以后每年只要交20%的费用就行了。
    不过这也是非常恐怖了。
    要知道oracle在全球可是有超过50%的市场份额的，而中国也有30%，且这百分之三十都集中在金融、大型企事业单位这些最赚钱的领域。
    这也是oracle为什么市值高达1700亿美元的原因。
    星剑科技现在就要在oracle最赚钱的领域下刀子。
    趁着这股风潮，星剑科技大肆招兵买马，分别在中海、天府、京都、深城成立了规模级的研发部门。
    陈序的目标是要在一年内击垮oracle（中国），取而代之！
    不过他需要帮手。
    一个能领悟cx语言的人。
    而这个人暂时还没出现……
    ……
    此时，远在阿姆斯特丹郊外的一座老教堂里，一个年轻人正坐在轮椅上。
    老教堂是严肃的哥特风格，教堂内精美的装饰没能躲过荷兰一波又一波的宗教改革，最终被素雅的白墙取代。
    透过方方正正的窗户看出去，一排排丰*肥*的橱窗女郎，对着老教堂方向搔首弄姿，在这样禁欲系的建筑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尼克就在这样严肃及放荡的区间里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十多天。
    每天早上来，晚上老教堂关门时离开。
    因为某个人对他说：如果想防住他的进攻，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会cx语言。
    cx语言是一款非常古怪的计算机语言。
    它很简单，整个语言结构都一目了然，跟常见的编程语言区别不大，甚至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很熟悉。
    但是奇怪的是，用cx语言编写出来的程序，无论如何都运行不起来。
    他就在考虑其中的原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阳光渐渐西斜，穿过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格子时，尼克突然抬起头。
    他眯虚着眼睛，看着屋脊上璀璨的光芒，一瞬间福至心灵，说道：“混沌原理？”
    当四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后，尼克那张稚嫩且帅气的脸蛋上，就像拥有了圣光一样，光彩熠熠。
    他兴奋的拍着电动轮椅的扶手，说道：“它一定采用了混沌结构。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能量永远会遵循阻力最小的途径！
    始终存在着通常不可见的根本结构。
    这种始终存在而通常不可见的根本结构，不仅可以被发现，而且可以被改变。
    它可以被改变！
    它需要被改变！
    哈哈哈……”
    尼克兴奋到无以复加。
    他打开轮椅上的电脑托架，然后伸手从轮椅下面拿出一台电脑，打开cx语言编辑器，按照混沌运行法则编写了一款文本软件。
    然后点击【运行】
    “嘟嘟！！”
    电脑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尼克看着感叹号，脸上之前的兴奋激动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哆嗦着嘴唇说道：“怎……怎么会……会这样？不会的，它明明就是采用了混沌原理。”
    尼克几乎快疯掉了。
    它用cx语言又重新编写一款文本软件。
    点击【运行】
    “嘟嘟！！”
    尼克几乎快要疯掉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看着cx语言编辑器，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双手无意识的在电脑上触摸屏上划拉着。
    无意间打开了cx语言的官方网站。
    这个网站非常简陋，没有太多的文字说明，黑白色的页面正中间只有cx语言的英文下载链接。
    然后他看到，这个下载链接后面有个版本更新的小红点。
    “版本更新啦？”
    尼克立刻点击下载。
    下载很快，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
    尼克打开后看了看更新说明。
    一下子愣住了。
    紧跟着脸上出现了愤怒到癫狂的身上，拍打着电脑大喊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混蛋王八蛋，你去死吧……”
    他苦思冥想、废寝忘食，死了无数脑细胞，好不容易想通其中的关键。
    结果那个混蛋王八蛋，居然把cx语言升级成了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