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谣_ 作者:春江游水
楚州谣_ 作者:春江游水
边,他们应该也只是不想错放,所以才会安排人过来查探……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替身,不会影响公子的计划。”修泽仔细地回道。
“知道你聪慧,但梁帝和萧戈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所以不可掉以轻心。”
太史津嘱咐了一句,走到了衣柜边,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凹槽中,衣柜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暗道。太史津拿起羊皮卷地图,径直走入了暗道之中,修泽关上了暗道,随后端着盆子朝门外走去。
幽深而又诡秘的暗道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太史站在暗道的入口的石阶上,从自己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了火折子,“嗤”地一声,火星明亮。他侧身将火折子贴在暗道石壁上的一道凹槽上,明亮的火星轰的一下,从石壁上腾出一道火舌。
暗道的石壁上绵延了一条笔直的凹槽,凹槽之中装着桐油,桐油中安放着数条棉线,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棉线头从石壁凹槽冒出头。这些在桐油浸润后,暴露在空气下的棉线头,一遇到明火便会熊熊燃烧起来,将整条幽深的暗道照得一片明亮。
太史津神色平静地看着火龙一路蜿蜒消失在拐角,这暗道并非古墓地图上所有。古墓有着上千年的历史,这处住宅地也不过五百多年的,期间来回翻修多次,现如今这处宅邸已经断了血脉,成了一处鬼宅。这处宅邸在太史一族的史册中有记载,两百年前,在这座宅邸中修建了一条暗道,通往龙甸矿山。
这鬼宅原是青丘公羊一族的祖宅,公羊一祖与太史家为世交,后因两百年前青丘皇权更迭,孝帝弑兄夺嫂,公羊一族遭连坐之罪,全族流放不毛之地,最终一族百十来口,却没能留下一根血脉。这宅子便也算是荒废了,在龙甸被誉为不祥之地。
公羊一族被连坐之前,曾为龙甸玉石世家,龙甸镇大半玉石经由公羊家之人过眼。从矿山采出的玉石,有一种名为京白玉,此玉乃是龙甸之名种,但量少,极为珍贵。龙甸势力并非公羊一家独大,势力盘根错节,所以觊觎京白玉的人不在少数。为求保险,从矿山开采京白玉辟出一条暗道,专奉上京与青丘王族,这才让公羊一脉的京白玉享誉多年。
不过这么一来,几乎没给龙甸其他高门大户留下口食,故而及其龙甸其他几派联手,打压公羊族人。加之当时皇权有变,新帝欲拔除旧帝残部,这几派便顺水推舟,将公羊一族铲除。为了京白玉辟出的这条暗道便也从此埋入了尘土之中。太史一族擅长奇门遁甲、机关伏射之术,这暗道修建时便是由太史族人督造,所以今日他才能重启此地。
现如今矿上北侧玉石几乎被开采殆尽,如今只剩下一个个黑黢黢的洞口,倒是不见当年闻名天下的京白玉。龙甸公羊一族没落,其他几族迅速崛起,对于京白玉的开采不加节制,京白玉也因而失去了物稀为贵的价值,价格更是一贬再贬。而京白玉价格回落,致使几族对京白玉开采力度更大,试图以量积财,久而久之这龙甸专门出产京白玉的天鬼一号坑便被挖断了脉。
这几十年,龙甸的玉石更是一蹶不振,早已不复当年公羊一族还在之时的辉煌。3w+rouWen484b+/7615547
第一百一十六章.风韵秋津,姿貌周谷
天光乍破之时,盘踞在青丘之国皇都中心的宫城在黎明之际,徐徐苏醒。青丘民风开放,除了上层朝堂之中的互相猜忌、勾心斗角之外,青丘的百姓其实相对来说十分的纯善与朴拙。青丘幅员也算是辽阔,为三丘之中土地最多,百姓数量最多的国家。
青丘居于陆之南,古来雨水丰沛,植草茂盛,且地势起伏较大,湿瘴之气较多,苍山洱海之景为青丘之奇观。青丘新皇都名曰洱南,两百年前自旧皇都丽城迁都而来。洱南以南璁族人为主,南璁族为青丘第二大民族,这里的人热情好客,在青丘颇有盛名。
太史家族便是南璁第一大家族,据说太史族史绵延近八百年,历经青丘三朝二十一代,就算是在整个青丘,也没有任何一家可比其源远流长、繁荣昌盛。
南璁族的住房大多都是按照“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模式来建造的,太史家族的大院内有五处四合五天井模式的大院,与三处三坊一照壁的小院,按照伏羲八卦图的位置排布。因祖宅历史悠久,所以难免要花功夫修葺。这六月的雨水一落便到了七月,几处院子的二层屋顶多多少少都有些漏水。
今日好不容易是个艳阳天,靠东的几处院子里正是火热朝天。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外面罩着灰色纱衣的少年正撸起了袖子,打算顺着靠在墙上的木梯爬上去。少年长得分外俊秀,恰恰是应了洱南人口耳相传的那句歌谣。
这都说太史族中“风韵秋津,姿貌周谷”。这句话便是指,现如今的太史津与同辈的太史秋皆是青丘美男子,如今这两人已经二十有余,自然是风骨韵味绝佳;这后半句说是“周谷”,是太史津的后一辈,太史子周和太史子谷,这两人如今正值风华正茂好年纪,当得儿郎好颜色,生的灵动俊俏,不输当年太史津冠绝三丘之风范。
这欲图爬墙的少年,便是这后半句歌谣中的太史子周。少年不过一十六岁,生的一张赛雪的玉颜,不辜负那一句“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的称赞,那青丝云鬓犹似刀裁尺断,一双眼瞳似秋水含波,格外深情。披着一身格外秀雅的袍子,头上的抹额结了一块蓝田璞玉,端的好一个玉面书生俏郎官的模样,可是却尽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勾当。
“太史子周!你赶紧给我滚下来!”梯子下头手持蛇皮小鞭子的姑娘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裙,正怒目圆瞪,指着上头的太史子周喊道。
太史子周扭头看着那姑奶奶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脸晦气道:“你说下去就下去,谁理你!”
“你不下来是吧?”
下头的青衣小姑娘手中皮鞭一甩,脸上顿时显了怒色,随后挂着满满威胁之意。
“微生珠画,你能不能被跟着我?烦不烦啊你!”太史子周骑在墙头恼火道。
“你要是早早告诉我姑姑,太史津的下落,我何至于追你至此?”微生珠画道。
“你有病啊!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们太史家,就没一个人知道我小叔下落的,他向来是神出鬼没,哪里会让人知道他的行踪!你们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太史子周烦躁地骂道。
二楼的镂空雕花小窗被推开,一个身穿华服,珠光闪闪的少年郎斜倚在窗柩上,语气三转地“呦”了一声,托腮看着太史子周,笑道:“咯,二位这正忙着呢?”
“太史子谷,你还好意思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