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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州谣_ 作者:春江游水

    楚州谣_ 作者:春江游水

    道:“月初呢?”

    “姑娘她,用过早膳后就在房里看书。”

    红豆知道他紧着东苑里的姑娘,她也不是第一回伺候人了,所以很多规矩她都晓得。这东苑里的姑娘长得极好,那美貌怕是她这辈子遇见过顶顶尖的,但是她在凉城已久,却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这便说明这山庄内的几人,身份什么的大概都不寻常。

    这世道,不怕秘密多,就怕知道的秘密多。

    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这话几年前便是牙行的婆子前后叮嘱过的,她也是一直记载心坎里,不该问的便是从来不问。好在她好奇心不重,人又愚钝了些,但是手脚勤快,所以这么些年来倒是一直过的相安无事。

    院子的这两位主儿也都不是什么刻薄的人,平日里极其和善。眼前这位壮士长得风流倜傥,但是性格冷硬呆板,不大容易接近,刚开始给他端茶喂饭的时候,她还有些余悸,但是这几天下来也摸了底儿。这整日不苟言笑的壮士,其实也就是面冷心其实还不错;至于东苑那位姑娘,平时就看看书,题个字,偶尔会拿着小刻刀凋些东西,她虽然不懂,但是她手下的东西都十分精致讲究,也看得出那姑娘是个出身非常不错的人,加之其脾性温和,倒是偶尔会笑一笑,也是十分好相与。

    白术听了红豆的话,伸手接过药碗道:“我自己喝吧。”

    他一口气将那苦的掉渣的药给灌了下去,随后将碗递给红豆道:“你给东苑送些果子糕点去,她一个人长时间呆在那里,怕是会闷。”

    “你这边……”

    红豆有些欲言又止,白术这边看起来比月初那边要更为凄惨一些。毕竟他现在受不得凉风,更莫说自己下床乱走动,这要是没人在跟前看着,喝口水怕是都困难。

    “你去将北苑那位整天神神叨叨的书生叫来,你在这里,总归也不太方便。”白术想了想,这才将北苑被忽略了好几日的褚师朝缨想了起来。

    褚师朝缨见着他被动了刀子,倒是小心肝颤得紧。所幸太史津要先去白虎墓一趟看看风水,所以这山庄里总归要留一个全活的人照看,所以他这才没变得和白术一个鬼样。这几日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自从太史津将压制蛊虫的药给了他以后,这也用不上同房来压制了,所以这人算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人影儿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天下无双,算无遗策

    这事等着红豆说给月初当笑话听的时候,东苑的木芙蓉烂了两片花叶,月初伸手掐掉之后,扭头笑道:“那北苑的那位书生老爷,可是还在庄子里?”

    “在的。”红豆添了一杯清荷心薄茶,将食盒里的莲心糕点一一摆在小桌子上,这才缓缓说道,“奴婢去北苑时,北苑的爷正摸着一张图坐在书桌前比划着。奴婢将南苑那位大人的话传了过去之后,那位爷骂了两句,倒是没动。”

    “他最后又去了?”月初虽是问话,但是语气中却是十分的笃定。

    “姑娘可是神了。北苑的那位爷最后还真去了。”红豆推着月初的轮椅,笑着道,“不过去了便听着二位爷儿在吵,不过白大人现在病还没好,倒是基本没怎么回话……”

    月初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北苑那位也就只能趁现在动动嘴皮了,放着南苑那位身体好时,怕是早将他丢到湖里去味那草鱼了。放心吧,他们两个现在是动不了手的,北苑是个闷葫芦,南苑是个话痨,这两人待在一起倒是有意思。”

    “姑娘想过去看看吗?”红豆见月初性子不错,倒是提了一嘴。

    “不去了,听他们两个叨叨,还不如清净地看会儿书。”月初摆了摆手,指着摆在花架上的玉溪窑青花玉壶春瓶,缓道,“你将这春瓶中的木芙蓉换了吧,放了一日便蔫儿了。”

    “姑娘可是要换些池子里开的娇艳的睡莲?”红豆抱起春瓶,回头问道。

    “换上也无妨。”月初随意地应了一句,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

    她抬手从红木雕花的笔架上拿起了剔红管花果纹毛笔,在梅花卷云纹玉砚台上沾了浓墨,铺开桌上的纸张,将一对金铜麒麟镇纸压好,随后翻开了《青丘地质经注》。

    被推开的窗户倒是有还算明亮的光打在桌案上,雨水滴滴答答地敲在窗台外的青石板上,随后滑落到了窗下的丁香花丛里。

    “你倒是悠闲,明知萧戈要来凉城,你竟然还能四平八稳地坐在这里?”窗台外有声音传来,月初顿了笔墨,将剔红管花果纹的笔搁在京白玉笔托上,抿了一下唇角道,“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需不需要我帮忙。”雀荣翻身落在了屋内,随手掸了掸自己的阔袖,云纹袖摆上的水印便很快消失不见。他单手负在背后,站在书案边低头看了一眼瘦金体的字迹,不是她平常的字体,但也是非常的漂亮。

    “你这是做什么?打算伪造出一份……文书?还是地图?”雀荣诧异道。

    “你这人知道的有点多。”月初吹干了之前落下的笔墨,对照着经注上的注解认真又看了两眼,这才缓缓解释道,“我将白虎墓的地图给了太史津。”

    “你可真大方。”雀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初你爹可没舍得送我,或是送给你娘。”

    “时代不同了,哪里能同日而语。”月初摇了摇头,“白虎墓的地图,给他也不妨事。”

    “怕是他觊觎的不止是白虎墓的地图,而是所有的古墓图吧?”雀荣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可是会害死他的……怪不得这俗语说的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还是妇人心啊!”

    雀荣倒是看得透彻,她也明白,太史津未尝会因为当日她三言两语,而轻信于她。不过这面子上总归是要过去的。她这面子上过的去,心里更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就是明白这太史津心里明明过不去,但是偏生还不能跟她撕破脸的憋屈样儿。而且太史津一直对天下四墓上下索求,如今这打落了牙齿也得在她面前和血吞了,不然这后面三个古墓的地图,他是甭想再知道一分一毫的消息。

    月初也不在意雀荣说的这样直白,倒是轻轻笑了一下,扭头道:“太史津可不会死,他可有的是办法保命。我就是知道他有办法保全自己,又能保全四墓秘密,所以这才交给他的……”

    “难道中间就没有半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