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琴故地重游,并领对方到半山腰的八角亭内,王起其实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至于是什么“坏心思”,是男人就应该懂得起。
不过,一阵东聊西摆,竟然聊到了他的女神蓝洁瑛的身上,并引来王起一系列的感慨,以及对社会,现实和人心悲愤的控诉,情绪大为激动,即使话题休止,两人开始聊其他的事,心襟激荡的他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缓过劲来。
所以,他虽然后来将张琴搂在怀里,但是对于怀中乖巧如猫,香喷喷的女孩,他也没什么欲念了,总感觉在这种情况下,还起什么坏心思,对张琴动手动脚,既是对他心中女神的亵渎,也是对张琴的不尊重。
两人在八角亭内呆到十一点,便开始下山。
走出校园,王起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两江丽景酒店。”坐在后排的王起直接冲出租车司机喊了一声,说完偏头朝旁边的张琴一看,却见此时的张琴,白皙的俏脸竟然一下子红了起来,也不敢看他,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王起拿起手机,打通酒店前台,以公司的名义给张琴预定了一间单人大床房后便在张琴的耳边轻声的解释:“我们公司很多业务员给亚非拉客户订酒店,就爱定这里。这酒店建在江边,可以看江景,内部环境也不错,跟我们公司还有内部协议价,综合下来,算是比较亲民,性价比比较高的地方了。”
小脸红红的张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咬了咬嘴唇,小声的问:“亚非拉?那欧美日呢?”
“那当然是希尔顿,万豪,世纪金源这些五星酒店了!那些人又不差钱,几百块钱一晚的房费换成美金,欧元,也就几十块钱,对他们的收入来说完全就是白菜价!
“呵呵,琴琴,我现在没什么钱,等我找到钱了,也给你定希尔顿或者万豪,让你玩玩格!”
“不要!有钱也不住那里!太贵了!”张琴眼睛一眯,笑着摇头,心头却甜丝丝的。
“那万一我以后的收入也像欧美日看齐了呢?”王起嘴巴一咧,眨了眨眼。
“那样啊?”张琴用一根细指抵着下巴,偏着小脑袋,一副思索的样子,很快抿嘴一笑,“真那样,江城的酒店,那就随便定吧!”
“哈哈,你等着,会有那一天啊!”
商大距离两江丽景不远,黄色的羚羊在车流稀少的深夜道路上欢实的跑了十来分钟,就把两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王起领着张琴去前台登记,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
他登记的时候,张琴便站在他的旁边,一边好奇的打量这个她从来没来过的江景酒店,一边努力抑制着自己“砰砰砰”直跳,感觉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心跳。她不敢去看酒店服务员的眼睛,也不敢跟偶尔从酒店大堂走过的房客们对视。
登记工作很快完毕。
王起拿着房卡,提着张琴的旅行包,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
他定的单人大床房在十八楼,1803号房,不一会儿,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响,十八楼到了。
“到了么?”张琴小声的问,站在电梯内不敢迈出去,脸上的神情,就像生怕惊醒什么东西似的。
“到了!”王起点了点头,率先带头迈出了电梯。
领着张琴,走在完全把两人的脚步声吸收得一丝不剩的地毯上,没几步,就到了房门前。
王起用卡刷开房门,插入取电槽,房间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他还是率先走了进去,然后等后面的张琴进去后便关上了门,但并未反锁。
两人参观了一下房间。
整个房间,虽然没有王起给美国佬定的万豪、希尔顿的商务间或行政间豪华,上档次,但是房间内的空间还是蛮大的,里面的家具,摆设也比较新,床铺也很干净。最关键是房间的最里面,靠近大床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子外面,便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宽阔江景!
光这江景,王起花的这个打折下来才一百多块钱的房费,就值了大半。
“还可以吧,琴琴?”王起将张琴的旅行包放在房间内提供的办公桌上,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非常不错。老实说,这么好的酒店我以前还从没住过呢!”张琴环视一周,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大床的床垫上,床垫的质量不错,让她的整个身子上下起伏了好一阵。
王起一看手腕上的天梭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时,他就想准备离开。
他心头其实是不太想离开的,很想抱着张琴在这雪白,宽大,弹性十足的大床上睡一觉,最好还能滚滚床单。在下了班,去商大见张琴的路上,这个想法,或者说计划,就已经在脑海中飞速成型了。
但是,有两个原因阻止了王起把这个念头付诸实际。
一个,自然是前不久跟张琴在八角亭内的聊天,沉重的话题导致的沉重的心情让他现在都还没完全缓过来。
另外一个,就是他不想给张琴留下自己太过色狼的印象。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真正的拍拖,他就想着把人家朝床上拖。
“呃,那个,琴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离开了。你洗个澡,冲个凉后,就早点休息吧。
“明天上午,我先去公司打一趟,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没有,我找个借口提前溜回来陪你,你看这样可好?”
张琴却没说话,也没回答他,只是低着头,将t恤的下摆朝自己纤细白嫩的食指上绞。
王起也不是恋爱初哥了,家生变故,一人个人生活了好几年的他塑造了他敏感的性格,对周围环境或者人心的体察也算入微,张琴的这副样子,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女孩的心思,大概是不想他走,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王起的心肠当场就柔软了下来,起身走到张琴的身边,挨着她坐下,然后抓起女孩的一只小手,双手握着,柔声道:
“怎么了嘛,琴琴?咋突然不说话了?”
张琴依然低头不语,王起不问她还好,这么一问,莫名的,她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很快,眼眶就红了。
王起见了,便更是心疼,干脆将女孩儿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张琴的后背,继续小声的问:“到底咋了嘛?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恁死他!”
“就你就你!就是你这个大坏蛋欺负我!”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琴被王起像哄小孩子一样搂进怀中后,一下子突然爆发,扬起一双粉拳,就朝他的身上打去。
王起任张琴“捶”了他一会儿,双手把着女孩圆润的肩膀,轻轻推开。
此时,张琴已经有些破涕为笑的样子了,但见眼前的家伙又在看表,一副恨不得马上就要走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顿时晴转多云,垮了下来,很有一种把王起手腕上的那只几乎花光了她多年积蓄的天梭表给扔了。
王起却没理张琴垮着小脸的样子,继续看他的表,一直看了半分钟,这才抬起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唉,还有几分钟就十二点了,打车回去,至少十二点半,也不知道我们宿舍那个怪脾气宿管员会不会给我开大门哦!万一不开门,我怕是只有风餐露宿,住桥洞了哟!可怜可怜,真可怜!”
张琴听他这么自言自语的一说,垮着的小脸又是一变,再次多云转晴了,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家伙的表演。
王起停止叹气,转头看向已经笑意盈盈的张琴,突然嬉皮笑脸的冲她道:
“嘻嘻,张女士,我见你这里宽敞,要不,你就可怜可怜俺,收留俺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