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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想造反吗?
    学宫的优秀学员,家在剑锋城内经营超过五代,拥有大量家族产业的东城兵马司司长欧阳墨高高的端坐在东城兵马司的大堂之上。
    五层高的回纹须弥台上横放着一张一丈长三尺宽的黑铁木条案,黑黢黢泛着金属光泽的条案上从左到右依次放着:箭令、惊堂木、笔架、笔筒、笔墨纸砚、以及一把短刀。
    条案后面则是一张雕刻有麒麟瑞兽图案的四平八稳太师椅,而在太师椅的后面则是一幅威风凛凛的五虎啸谷图。
    在五虎啸谷图之上则悬挂着一张蓝底金字的五龙纹边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守正不阿。
    欧阳墨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的五虎啸谷图将他衬的八面威风,而让他显得更加威风的则是堂下两则各站着十六名东城兵马司的好手。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官威。
    而之所以要摆出这么大的官威,那是因为欧阳墨今天要提审的犯人不一般,这个法号觉远,真名牛犇的僧人已经在剑锋城引了一场轩然大波了。
    甚至因为他,导致自己在路上都被人丢臭鸡蛋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自己早就狠狠的炮制他了。不过这个人不行,因为他是魔君黑炎的亲传弟子,虽然魔君黑炎现在没有站出来说话。
    但是如今大街上三教九流、勾栏瓦舍里流传出来的各种话本故事,要说没有魔教在后面推手的话,欧阳墨是不相信的。
    这里是剑锋城,欧阳墨相信学宫的先生和自己的一干同学老师会保护自己。自己并不会因为抓了一个违法的魔君弟子而遭受残酷的。
    但是自己也不能随意的对魔君的弟子做些什么,比如动用刑罚之类的。因为黑炎是很护短的,如果自己真的打了他的徒弟的话。他就算是不杀自己,到时候打断自己一只手怕是少不了的。
    今日过堂牛犇,说到底还是一恐吓为主。
    因为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欧阳墨的估计,市面上诋毁自己的话太多了,这对于他的名望来说是有打击的。
    所以自己现在需要想办法结束这件事。
    最好是不伤面子,又能得了里子。
    所以欧阳墨连大致剧情都想好了,等会儿过堂牛犇,吓他一吓。年轻人嘛,只要吓一吓,他服个软。那么自己找个由头就把他给放了算了。
    到时候还能表现自己的深明大义,自己里子面子都不亏,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自己的气势是要做足的。
    三通鼓过,左右衙役用水火棍敲击着地面发出轰轰地响并且高唱着:“威~~武~~~”
    “带人犯!”
    传令的衙役高喝一声,带着手铐脚镣的牛犇被人押送上了大堂。
    东城兵马司给牛犇的的手铐脚镣是特制的,特别沉特别坚固。就算是牛犇现在武学大成了,想要挣脱这种手铐脚镣也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的。
    牛犇被带上大堂,按照一般提审犯人的流程他现在就应该跪下了。但是牛犇怎么可能下跪?
    他就站的直挺挺的,目光如炬的看着欧阳墨。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欧阳墨搞得有点不自信了。
    欧阳墨皱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算了,不跪就不跪吧。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
    现在剑锋城里三教九流都在诋毁我的名誉,还是先解决这个事情比较重要。
    “堂下何人啊。”欧阳墨的尾音拉的长长的,说话腔调很有那种官老爷高高在上的味道。
    但是堂下的牛犇完全不理会欧阳墨的问话,反而反客为主的高声问道:“欧阳墨,我在着大牢里待了几日我才知道,原来你欧阳大人居然也是剑锋城里好几个青楼楚馆的东家。难怪那日你那么气急败坏的想要为那老鸨子撑腰了。”
    “原来说到底你不是在帮她,你是在帮你自己啊!”牛犇的话一开口就掷地有声。
    这几日的大牢他也不是白蹲的,在牢里和那些犯人交换信息牛犇才知道,原来着东城兵马司的欧阳大人乃是官商一体的典范啊。
    人在东城兵马司当值,同时家在剑锋城和其他地方又多处产业。包括且不限于酒楼、客栈、当铺、青楼、车马行等等产业。
    基本上就是什么赚钱,欧阳家就做什么。
    不过这家做的倒是很隐蔽和雅,因为欧阳家从来都不主动站在前台,而是投资这些产业成为股东。每年吃息分红。
    欧阳家利用家族影响力和手上大量的资本对某个行业进行投资,很快就能收获到相当大的回报。
    而且这种不亲自出面当商人的投资方式,也被很多人当为典范。
    因为这个界还在说君子应该羞于谈利,但是君子花钱的时候可要大方。
    那么钱从哪儿来呢?只能是既当又立了。
    原本欧阳墨是打算敲打敲打牛犇,然后找个由头把他给放出去的。这样保存自己的面子,但是他哪里想得到牛犇这么不给面子啊,一上来就揭老底。
    堂堂一个东城兵马司的掌印官居然在青楼又股份,这说出去多丢份啊。毕竟那可是下九流的行业。
    欧阳墨当即大怒:“牛犇!你放肆,公堂之下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什么时候有你胡乱插嘴的份了?!”
    “大人?你凭什么当大人?”牛犇面对欧阳墨愤怒的目光以及蠢蠢欲动的十六名好手,他屹然不惧的说到:“你这东城兵马司的官职不过是为了维护那些权贵富商而当的。”
    “我听闻狱之友所说,去年东城大绸缎庄公子酒后骑马,撞伤三人,撞死一人。东城兵马司如何判案的?不过是罚了五百两银子,那位大公子甚至都没有出面这件事就平了。”
    “可惜被撞死的那个张生本是家独子,张家想求一个道歉而不可得。”
    牛犇看着欧阳墨,语气冰冷的说到:“欧阳墨,你当真是个好大人啊。依我来看,你这种大人还是乖乖的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的好。”
    欧阳墨怒不可遏:“你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