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爱恋 作者:逐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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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啊……!”
门口的路人纷纷好奇侧目,蒋言灵不管不顾,断断续续追问她为什么……
冬箐一手撑着床要起来,蒋言灵冲她喊:“你给我躺下!”
冬箐说:“好……我躺下。”
如果一次重病能换她一次回眸,冬箐幼稚地觉得,自己死也无憾了。要是被蒋言灵知道自己的想法,非得被她骂一辈子。
再次经历手术,人的心理会变得很脆弱,异常珍惜人世间的情感,得来不易也好,肝肠寸断也罢,冬箐看清了很多,她懦弱,不敢承诺她和蒋言灵的未来,自以为是地先退一步,放手就是成全,这步棋子她下错了吗?
蒋言灵看她枯槁得如一张白纸,脸上竟然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要气得拔她的呼吸管。冬箐对她说“灵灵,你过来好吗”,蒋言灵竟然像被蛊惑了一样走过去,冬箐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
蒋言灵嗡嗡地说:“你眼里还容得下我吗?”
冬箐问她:“是谁说再也不要见面的?”
蒋言灵立即说:“我走。”
冬箐小声呼唤:“别……再等一会儿,好吗?”
一个成年人向孩子示弱,那种低下的渴求,足以瓦解蒋言灵的心理防线。她在拿冬箐惩罚自己,冬箐何尝不是拿她惩罚自己呢?
冬箐又说了一遍别走,蒋言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因为瘦,冬箐的视线更深邃了,颧骨高耸,她眼中的渴求呼之欲出,让蒋言灵不忍拒绝。蒋言灵心软了,她坐在床边,揪着被子的一角,说:“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残?”
冬箐声音微弱地说:“我不是自杀,病来如山倒,也无计可施。”
蒋言灵说:“有人看护吗?小北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冬箐说:“她在家有阿姨照看着,医院也有护工。”
蒋言灵吸了一下鼻子,坐床上抱着膝盖,这动作让冬箐想到蒋言灵小时候,也喜欢抱着膝盖在阳台上发呆。冬箐问她:“怎么突然来医院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蒋言灵摇头,揉了一下眼睛,说:“和朋友滑冰,她骨折了。”
冬箐蹭坐起来,问:“严重吗?”
蒋言灵笑出了声,内心又莫名的悲伤,她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什么瘤,吓死人了。”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恩怨离恨都淡薄了,她对冬箐没有多大的恨,更多是气,气她将自己的过去隐瞒,气她的不诚,她会恨冬箐吗?扪心自问,蒋言灵做不到。
不是出于善良,就连□□也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冬箐真的离开了,她会不舍居多,还是痛恶居多?
蒋言灵心里有了答案。
冬箐说:“还记得你读中学的时候,我住香港的那阵日子吗?”
蒋言灵点头,冬箐说:“我生了一场大病,回国的时候,很突然,子宫肌瘤初期。”
蒋言灵惊讶地捂着嘴,她不知道。
但冬箐依旧没说关雨凉的死,以及小北的来历。她隐瞒了不能生育的事实,坚信自己不会再有后代,才能彻底的将小北看成自己的孩子。她轻描淡写地说:“没想到它的意志力比我本人还顽强,迫不得已,现在才又切除了一次。”
“你会死吗?”蒋言灵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冬箐笑着说:“若我是将死之人,定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蒋言灵不懂她的话,冬箐接着说:“灵灵,我比你想的还要自私得多,我做不到毫无保留的爱你,也可能会做出更伤害你的事情,但,那不会是出轨……”
她吞下了想说的话,蒋言灵是她最爱的人,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她拿自己的青春——十年的光阴去爱她,她想象不出还有谁能让她如此尽心尽力。
可在蒋言灵的心中,十□□岁的年纪,想象不出有什么比出轨更容易让感情破裂的事情。她甚至劝慰自己去接受小北的存在,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没有错。但冬箐的话让她不理解,她不会出轨,她自私,还有什么事会伤得她愈加体无完肤?
蒋言灵年纪小,却也知道在爱情面前要守住自己卑微的尊严。她跳下床,冬箐看她的视线依旧冷静异常,蒋言灵说:“我不该来看你,你还是想我走,对吗?”
冬箐咬着舌头,尝到了血的气息,坚定地说:“对。”
蒋言灵说:“我从来没恨过你,如果你想让我恨你,你现在就赶我走,”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听你亲口说,从今以后,再也不打搅彼此。”
冬箐合上眼睛,幽幽地说:“我累了,灵灵。”
蒋言灵为之一振,泪水又将夺眶而出,她憋着泪,呜咽地大声说:“你怎么……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啊!你还有什么伤害我的法子,通通使出来!我不怕你!我告诉你冬箐……我……我……”
蒋言灵将脚边的凳子踢倒,脚尖痛得一阵阵的。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愤愤地夺门而出。
铁门发出一声巨响,冬箐被惊得震了一下,仍旧没有睁眼。
冰凉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她确实还有一个伤她至深的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让她永远断了对蒋言灵的念想。这个念头一晃而过,瞬间便被否决了。
小北是关雨凉的孩子,雨凉曾说有最后一个心愿,让小北回到她爸爸的身边。
无论多么恨她,多么不舍,多么绝情,这个困锁冬箐多年的枷锁,总有一天要套在小北家人的身上。只有和冼澄海结婚,才能将小北过继回去。
而这一现实,等同杀了蒋言灵无疑。
第 50 章
“你看,说你不听大夫的话吧,让你不要在医院揉眼睛……现在得角膜炎了吧?”
孙兰兰在帮蒋言灵涂红霉素眼膏,下手重了,戳了她眼珠子一下,蒋言灵吃痛,赶紧说:“轻点儿……”
她现在变成了桃子眼,眼睑红红的,总是一副哭泣的状态。孙兰兰将自己不用的眼镜给蒋言灵戴上,她才能勉强接受自己的样子去上课。这段时间她又成了“颓废的蒋言灵”,状态和刚开学差不多。除了上课就是睡死在宿舍,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一次回家,冼澄海对着她目瞪口呆,问她是不是学校食堂倒闭了一个月没吃饭。
病好后的一次周末她和社团的人去远郊支教,蒋言灵负责音乐课,将沉重的播放器放到讲台上,放的是abc英文儿歌的卡带,其他成员已经将教室里的舞蹈场地挪好了,她教孩子们跳舞,虽然咧着笑,视线却始终盯着后面的黑板。
有个扎着小翘辫的女孩儿走过来,问:“老师,你在看什么?”蒋言灵低头和她说话,五官神情和小北有七分像,她不知不觉双眼就模糊了,然后蹲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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