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啊！你不会以为我一天到晚在家吃**？”毕佩琳用大白眼珠瞥了李炎一眼，随即轻声嘀咕道:“圈子里发生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的，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可能不知道吗？”
    李炎楞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知道是麟腾系在做盘，那你知道是谁具体运作吗？”
    毕佩琳看了眼正坐在显示器旁边的王启华和王启凌兄弟，眨了眨眼睛歪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嘀咕道：“听说，是李小腾亲自操刀。”
    “怪不得！”李炎了然的点了点头之际，在一旁的吴知霖忽然动了动胳膊。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吹了吹漂浮在茶汤上面的茉莉花。
    歪头瞅了眼吴知霖，李炎眯着眼睛小声冲吴知霖问道：“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吴知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深黄色的茶汤如同秋湖，那茉莉花随着湖面上的涟漪微微荡漾……
    深深的望了眼吴知霖，李炎看出了吴知霖在刻意掩盖的那一丝慌乱。
    “没事儿就好。”李炎笑了笑，并没打算揭开什么。
    “你是不是在担心，银种子酒也有可能会变成……那样？”吴知霖最终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她随后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以后，紧接着嘀咕道：“麟腾系这次能召集这么多随在他身边的势力和机构一起做盘，又没有外人。我怎么想都觉得他是在扩充自己的势力啊！大家都认麟腾系这块金字招牌，只要这次他们能落到好处，必然加巨麟腾系的影响力。”
    “你是这么想的？”李炎笑着冲吴知霖问了一句。
    “我知道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虽然不反对用阴谋论的思路思考问题，但是有的时候也要结合着实际情况看问题吧？”吴知霖说完这话之后，不等李炎搭话紧接着说道：“我想让你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李炎抿了抿嘴，小声冲着吴知霖回应了一句。
    “如果是你在李小腾的位置上，你是希望自己等够有足够的声望，还是想让自己声名狼藉？特别是目前捉妖盟已经成为了一盘散沙，他可以轻易的通过几件事把捉妖盟的势力撬到麟腾系的阵营中。还有，南方管委会的上官轩月初秉帅印，而且我听说管委会的内部好像还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并不认可上官轩月……”吴知霖说完这些话之后，目光炯炯的瞅着李炎道：“你说，你是李小腾的话。你会怎么做！”
    李炎微微皱了皱眉头，抿着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毕佩琳在一旁突然说道：“这还用想吗？是个人都会选择增加声望，有利于雄霸天下啊！那个傻子会嫌自己声望值高的？”
    李炎无奈的扭头看了眼毕佩琳，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是在玩三国志啊？还声望值！”
    毕佩琳哼了一声，故意挺了挺胸膛冲李炎反问道：“我说的有错吗？”
    李炎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最终只是微微叹口气小声冲着二人道：“按照正常思路，确实是这样。但是盘面上你看……”李炎说话间，指了指显示器屏幕之后说道：“你俩应该看到了，现在的趋势是向下的。起初我就觉得有问题，现在看一路下跌也就更落实了我心中的想法。”
    “什么想法?”毕佩琳下意识冲李炎追问了一句。
    “李小腾如果真的想积攒他的威望值，就不应该让股价出现回落的趋势。大家布局吸筹之后李小腾应该做的是招呼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接力棒传递的模式一棒一棒把价格推上去，可是他呢？他不让所有人相互联系，要求背靠背的模式自己吸筹，这仿佛也看怎么解读。其实我明白如果我现在站在李小腾面前，他肯定跟我说大家背靠背进场，谁也不知道谁买了多少，到时候也不会出现集中的恐慌和不必要的麻烦。”李炎说完话顿了顿，刚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就听毕佩琳说道：“我觉得这话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冠冕堂皇的话如果被你听出问题了，那还不真出大麻烦了？”李炎这话音一落，随后接着说道：“但是所有人都背靠背的时候，如果他成为了最大的幕后大作手，那还不是由着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吴知霖冲李炎小声问了一句之后，沉吟道：“你认为应该用摧枯拉朽雷霆万钧的趋势把盘面的价格拉上去，让所有人都受益对吗？这个我理解，但是作为吸筹的人来说，他真的希望价格快速上涨吗？”吴知霖反问而来李炎一句，目的似乎只是想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很多事儿阴谋论只会把问题弄的更糟糕。
    李炎看着吴知霖，本想和她继续辩白几句，把目前可能出现的问题说明白。这时候就听毕佩琳忽然在一旁说道：“难道只有我觉得你在杞人忧天吗？”
    楞了楞，李炎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毕佩琳，似乎李炎也特想弄明白毕佩琳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之前看的理论叫“输者赢者效应”。换句话说就是根据弱势有效市场假说，比喻一个投资者无法利用过去的价格信息来获得超额收益，也就是说股票价格纯粹服从随机游走，但我看到的几位经济学家提出了“输者赢者效应”，即投资者对过去输者组合过分悲观，对过去的赢者组合过分乐观，导致股价偏离其基本价值，待一段时间之后市场自动修正，前期的输者将赢得正的超额收益，前期赢者的超额收益则为负。”毕佩琳感觉自己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她却没注意李炎此时早已经神游太虚了。
    “李炎，你认真点好不好？”毕佩琳发现自己为了李炎说的嗓子眼都冒火了，可他却好像根本就无动于衷。
    “怎么不说了？”李炎一脸你说的这个根本就没用！可他偏偏却示意毕佩琳继续说下去，这表情看的毕佩琳心中暗暗蹿火，但她还是咬着银牙接着说道：“重点就是，根绝这种情况有外国的金融学者提出了预测股票收益的新方法。也就是采用反转策略买进过去3至5年内输者组合，卖出赢者组合，这一策略可以使投资者在未来3至5年内获得超额收益！同样的，咱们可以缩短这个周期，如果银种子酒持续下跌这不恰恰就符合了这种情况吗？你只需要把金融模型缩小就可以了！”
    李炎还没说话，坐在显示器屏幕前的王启华突然一转身，瞅了眼毕佩琳说道：“华夏是一个政策为主的市场，你说的那个对咱们国家来说，八成会水土不服。”
    毕佩琳眉头一皱，这时候就听李炎在旁边说道：“喏！不是我说的哈。不过我想说现在的情况并不仅仅是用金融模型能分析的情况。李小腾他们想做什么，到现在我都不是太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不会按照你想的节奏出牌。麟腾系……他们弄不好真的会寒了他的追随者！”
    “不可能！放着声望不要。放着眼前这么好的形式他不拉拢一批死忠粉？”毕佩琳冲着李炎把刚才吴知霖抛出来的理论给捡了起来。
    “之前的事情似乎市场里没几个人知道是出自李炎的手笔，但是这次他大家可都知道是他麟腾系控盘。你觉得他真的舍得脸往地上摔吗？”吴知霖悠悠说了这么一席话之后，忽然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仿佛此刻李炎明白了很多自己起初并没想明白的问题。
    “你们难道不担心吗？”李炎突然抽冷子冲二女追问了一句。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似乎她们把手里的筹码直接压在了李小腾的身份，从心坎里她们都不是很看好李炎说的方向。
    李炎冲二人笑了笑之后，说道：“最近发生了一些比较奇特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吴知霖看着下面的情况，微微一皱眉头问了一句。
    吴知霖连忙在一旁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最近华夏的资本市场缔造出的传奇似乎正渐渐变的阴暗。”
    “最近，华夏资本市场发生了很多奇特的现象。而且我也找人料或。对方给我的答案是：“造成上述结果的主要原因，是管理层于今日发布的并购重组新规影响开始显现，尤其是其中要求包括“三类股东”在内的交易方穿透披露最终出资人甚至资金来源，才是导致不少并购重组流产的真正原因。部分涉及股份违规代持、资金来源灰色的交易被强烈震慑，不得不知难而退。随着监管的不断趋严，今年来上市公司终止并购重组已成为常态，但像近期如此密集仍不多见。所以我说随着监管趋严，今年来上市公司终止并购重组已成为常态，但像近期如此密集仍不多见。”李炎说完话背后，原因远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老八股里的第一股现在折戟沉沙，你可以说是因为时间的洗礼。最近我没事也看了几个上市公司从公告披露的原因。你看……大部分公司表示是由于交易各方无法就交易条件达成一致意见但交易双方就本次重组的发行价格等核心条款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于是选择终止重组。”我找人了解过，还有部分公司终止并购重组的原因并非上述理由那么简单。规定里要去交易对方为合伙企业的，应当穿透披露至最终出资人，同时还应披露合伙人、最终出资人与参与本次交易的其他有关主体的关联关系；交易完成后合伙企业成为上市公司第一大股东或持股5%以上股东的，应当披露最终出资人的资金来源等情况比照对合伙企业的上述要求进行披露。
    “目前规定中规范并购重组最有力的一条，也是部分公司不得不终止并购重组的根本原因。”有人指出士指出，三类股东常常存在股份代持、利益输送等问题，资金来源也偶尔走非正常渠道，所以要求披露最终出资人和资金来源会对一些存在违规代持、资金来源灰色的交易方产生强烈震慑。
    “在当前严控金融风险的去杠杆大环境下，这类交易方也会知难而退。目前规定其实并不能很好的帮助投资者识别重组的潜在风险，也也将有效降低市场风险，而且各种限制的叠加我可以预计，后续仍会出现不少并购重组终止失败的例子。”李炎说完这话之后，呵呵干笑了几声。
    “难道你认为，将来有可能银种子酒的借壳都会成为一道不可能完成的题目？”吴知霖皱着眉头冲李炎追问了一句。
    李炎还没来得及回应吴知霖的话语之际，忽然吴知霖下意识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此时嗡嗡作响，屏幕泛着淡淡的白光。吴知霖低头看了几眼屏幕之后，最终似乎做出了一个多么艰难的抉择般缓缓接通了电话。
    “刘总?找我有事儿？”吴知霖冲电话里问了一句。
    李炎在吴知霖身边不远处，基本上能真真切切的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此时就听电话里那位刘总说道：“我已经在你们这边了！”
    “您在……您在我们这儿？”吴知霖愣了一下后，站起身子就要房门处走去。
    只是吴知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李炎说道：“如果你没什么事儿，就和我见个人去吧。”
    在这傻傻的盯着横盘自然算没什么事儿。而且中午吃饭之前李炎也说过今天的盘面其实已经结束了。
    李炎站起身，冲吴知霖点了点头更她走出了操盘室。
    吴知霖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跟在她身后李炎问了句：“到底是什么人？刘总……难道又是捉妖盟里一个很厉害的枭雄？”
    吴知霖并没说话，只是脚步沉稳的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此时门口站着俩个人，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刘总在里面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