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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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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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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对,兄弟何足以形容他们交情万一?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远比兄弟更亲近,比知交更熟稔,几可谓感天动地,荡气回肠了。

    轩辕晦不无得意地想道,大被同眠又如何?刎颈之交又如何?高山流水又如何?

    他们可是同卧一榻,同饮一杯,共开一府,共治一州的关系。

    这么看,日后他们也理当同江山,共天下的。

    他又怎可高坐殿前,让赵诩如旁人般匍匐在地,战战兢兢?

    他不能,他不忍……

    看了看赵诩阴沉面色,他不得不承认,他也不敢……

    “拱手作揖?”轩辕晦试探道,见赵诩并不答话,恍然大悟,“你我何须那些虚礼,不必见礼了。”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赵诩已然后悔了,不谈怀宗存在对于轩辕正统的意义,他毕竟是轩辕晦世上最亲之人,此时不去多加安慰,却为了自己这些小儿女的心思无理取闹,当真越活越回去了……

    赵诩笑笑,快步走过去双手搂住轩辕晦,“听闻西域诸国中,有些便是这般行礼的。”

    “一派胡言,”轩辕晦蹭蹭他颈项,顿时觉得方被撕裂,还血流不止的伤口,好似用了上好的金疮药,总有好转之期,“若人人相亲如你我,定然天下大同了。”

    “所以呐,王爷便只对我这般见礼好了,对着旁人难免孟浪,”赵诩手指在他颈上轻抚,“日后呀,王爷便只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骂,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痛……”

    轩辕晦刚欲反驳,又听他柔声道,“不,我只望有日,王爷再无苦痛、再无灾厄,每日都有笑不完的快事,乐不尽的喜事,那纵然不是对着我,我也心满意足。”

    轩辕晦鼻头一酸,抓住他衣襟,“说的什么话……”

    赵诩伸手捂住他眼睛,果不其然,手心一片濡湿。

    “有我呢……”

    他搂住轩辕晦轻轻颤动的肩,吻了吻自己的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要吐也就是想偷偷尽孝 不食荤腥另外王爷情商不是太高 还是个妻管严 大家不要嫌弃他

    第46章

    汾王的死讯传来时,轩辕晦未留下半滴泪。

    兴许,他的泪已经流光了。

    令人诧异的是,几日之内连失丈夫与独子的独孤贵妃,不仅在风云诡谲的后宫中活了下来,还能无比镇静地命白日社给轩辕晦捎话。

    “今日血债,他日必将血偿,然不可急于一时。还望吾儿将养玉体,以待他年。”

    随着这密信而来的,还有白日社的令牌印鉴。

    “参见王爷,在下白日社东统领钟山。”

    “参见王爷,在下白日社西统领于河。”

    “参见王爷,在下白日社南统领吴永。”

    “参见王爷,在下白日社北统领黄继。”

    忠于吾皇,山河永继!

    这便是白日社的四大统领,分管江东陇西岭南塞北诸地,此番竟齐齐到来,让肃王府上下既是忧虑,又有些隐隐的欣喜。

    这几个人,乍一看与旁人毫无差别,可各个眼神清亮犀利,绝非常人。

    “咱们白日社并无总统领,在各地也无分舵,只设一处用作联络,”钟山上前一步,“陛下临终之前,命我等效忠肃王,日后有何吩咐,但请王爷示下。”

    轩辕晦看着那些印信,轻抚上去,想着多少个日夜,父皇也曾沉吟着抚过,奢望凭借这一点微薄之力挽回颓势。

    即使他知道,大厦之将倾,远非人力所能回寰。

    做个乖乖听话的傀儡,远比现下逍遥安逸,更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轩辕晦觉得,直至走到尽头,父皇也未有一刻后悔。

    “殿下。”赵诩轻声提醒。

    轩辕晦这才留意到仍恭敬侍立的统领们,“父皇方逝去,不宜有太多动作,首先,之前陈大人以命保住的遗诏与起居注,若有可能还需早日找到。其次便是你们将各地成员的名册呈上,我好心中有数。”

    众人皆俯首称是,轩辕晦又笑了笑,“本王年少无知,还需各位多多提点。”

    说罢,便向守宁点了点头,守宁便将众人带下去不提。

    于是便剩下两人一同拆阅从九州十五道呈上的邸报。

    皇帝死后诸番事宜千头万绪,二人均是焦头烂额,此刻难得独处片刻,对视一眼,竟都疲惫地笑不出来。

    赵诩缓步走到他身侧,双手按在他肩上,为他松弛筋骨。

    轩辕晦闭着眼,“近来心力交瘁,马都许久未骑了。”

    “那有何难,改日咱们去跑马便是。”赵诩瞥了眼他身上斩衰孝服,面色暗淡下来。

    轩辕晦摇摇头,将他拽到自己身侧,二人一同靠着软榻,“近来崔静笏可有动作?”

    赵诩挑眉,“王爷为何提起他来?”

    冷笑一声,轩辕晦两根修长手指捻起份密报,“新皇登基,对孝恵长公主可是信重有加,汾王无嗣,便将汾王的封邑尽数给了她。你看,和崔静笏一比,你可是太亏了?”

    赵诩悠悠一笑,“确实是亏,亏得血本无归。”

    知他是玩笑,轩辕晦也不如何着恼,随手抽出官驿递来的,蹙眉道:“你竟还有封家书,落款是娣语……”

    他一挑眉毛,嘴角不禁带了抹冷笑,“赵贵妃?”

    赵诩接过家书,耐着性子细细看了,笑道:“我真是服了我三叔那房人。”

    轩辕晦也扫了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无他,赵贵妃这封家书,并非写给堂兄,而是写给妯娌,通篇都是些妇德妇道的蠢话,还时有暗示,让赵诩念在同宗之情,和她联手,与李氏抗衡。

    赵诩将那家书放置一旁,正想说些笑话打趣,忽然复又拿起那家书,再度细看起来。

    “怎么了?”轩辕晦蹙眉。

    赵诩边思索边道,“切莫小看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

    轩辕晦直接将那家书取来,仔细读了遍,笑道:“这你还不懂?”

    “虽是一族,可我与她并不十分相熟,”赵诩慢条斯理地将雅鲁克的密折批了,放在一旁,“更何况,家父并未纳妾,又哪里知晓这许多内宅门道?”

    “你这堂妹,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糊涂,”轩辕晦冷声道,“虽在这荒凉之地,可肃王到底是亲王爵,她怕是看上这个位置,要为她将来的孩儿打算了。”

    被他点破,赵诩顿时心思透亮,能站上当今皇帝这艘不知前路的船,她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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