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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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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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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的玩意儿,竟最终是成真了,”轩辕晦却幽幽道,“只是想不到皇兄还记得,实不相瞒,这三年每每想起这诗,都觉得‘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这几年他从少年长成,本就变化极大,轩辕晥三年未曾见他,难免不甚笃定,如今见他应答无误,便也只好作罢,只皮笑肉不笑。

    “但小弟觉得最准的,却是那句,”轩辕晦边说边走到赵诩身边,为他挡住酷烈日光,“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今日得魏王驾临,我肃州上下处处生辉!”

    赵诩如今已缓过神来,劫后余生,才感到一阵阵胸闷恶心,心中知是暑症,加上长跪弄的肿痛酸麻,已有些支撑不住,便就势靠在轩辕晦腿上,方觉舒爽不少。

    轩辕晦又道,“此番愚弟绝非有意慢待,只是听闻皇兄要来,却不知还有旨意。”

    见轩辕晥神色阴晴不定,他轻笑声,“肃州贫瘠,连像样的礼都送不出来,于是路上绕道去给皇兄打了几张皮子,还望皇兄收下,切莫嫌弃。”

    说着,孙犼打头的十数名壮汉抬着各式野物而来,赵诩定睛一看,除去寻常的狐狸猞猁外,竟还有只吊睛白虎。

    轩辕晦微微福了福身,“晦身无长物,徒有一番心意而已。还请皇兄归返之时,将这些皮子献给皇祖母,父皇母后并独孤母妃,以表晦之寸心。”

    他言之成理,轩辕晥也不便多加刁难,便笑道:“四弟既有此心,做兄长的定为你办成了。离情叙的差不多了,也该说正事了,肃王轩辕晦并刺史以降所有官吏接旨。”

    轩辕晦端端正正地跪好,从北疆归来、并未解甲的将士们齐刷刷地一跪,霎时尘土飞扬一片。

    横竖已跪了一个半钟头,赵诩等人倒是省事,只需做出一副肃穆之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咬文嚼字、啰啰嗦嗦一段下来,赵诩只记得两句,“肃王由嗣王晋亲王”,“肃州税负由十五税三升至十五税五。”

    自德泽一朝来,哪怕遇上天灾人祸,天启朝税负也从未超过十五税二,结果邓党得势以来,为给邓翔、邓翱等人积攒军功,屡屡大动干戈,便逐步将天下税负十五税升至十五税三。

    肃州远在边陲,绝非江南富庶之地,如今竟成了天下赋税之冠,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此一来,轩辕晦若是接旨,百姓定会认为轩辕晦以一州生民的生计换来一个亲王的名头,定然与他离心;若他不接旨,那便是抗旨不尊……

    如果说先前跪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只是敢怒不敢言,听闻诏书后便毫无顾忌,犹如滚开的沸水般,瞬间城门外一片哗然。

    轩辕晦回头,与赵诩对了个眼神,赵诩苍白着脸,缓缓点了点头。

    “臣轩辕晦接旨。”

    轩辕晥很是满意,仿佛已然看见轩辕晦在积贫积弱、民怨沸腾的肃州苟延残喘,最终带着父皇对他的厚望垂垂老死。

    “皇兄?”轩辕晦抬眼看他,面上满是孺慕欣喜,“皇兄可要进城,看看肃州风土人情?”

    大事办成,轩辕晥心绪颇佳,便也给他几分面子,“也罢,四弟治下,定是不错的。”

    他转身上辇,也不顾肃州等人,径直往城内去了。

    轩辕晦这才沉下脸来,转身扶起赵诩,却不料跪的时间太久,赵诩根本无法起身。

    轩辕晦大惊失色,伸手便去撩赵诩的下摆,被赵诩摁住。

    “不要声张,回府再说。”赵诩咬牙道。

    轩辕晦狠狠咬了咬唇,半拖着将他拽起来,低声道,“城内都安排好了?”

    “定不负王爷所望。”赵诩只觉双膝剧痛,抽着气道。

    见他俊朗面容上满是冷汗,想起先前旨意,轩辕晦拼尽全力才将一身戾气压制下去,只冷冷看着前方魏王车驾,碧蓝眼中满是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夫妻一路被我写的惨到现在

    第38章

    那道旨意宣罢,魏王是亲王,肃王也成了亲王,两人可算是平起平坐。

    然而魏王乃是中宫养子,又刚领了安西都护,与轩辕晦这般封在蛮荒的王爷又有云泥之别。

    于是,魏王大喇喇地留在雕金饰银的车辇之中,肃王打马伴驾,一路为他指点肃州民情。

    轩辕晦之前未来得及与赵诩、沈觅通气,心中略有惶恐,可当他一进城门,见到一派萧瑟气象,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微笑起来。

    轩辕晥挑开车帘,状似无意地逡巡一圈。

    肃州城不大,几乎一眼就能看完——街市上有几间寥落的铺子,破旧不堪的城墙脚边有七八个乞儿躺着晒太阳,一棵半死不活的枯杨下有几个懒汉在打马吊……“朝廷严禁私赌,难道皇弟不知么?”

    轩辕晦苦笑,“这倒是冤枉了,皇兄不妨仔细看。”

    轩辕晥定睛一看,只见那几个懒汉用的并非银两,而是大大小小的石块。

    “肃州贫瘠,他们倒是想赌,可又哪来的银子,也只能自欺欺人了。”轩辕晦怅然道。

    轩辕晥“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仪仗到了肃王府外便停了下来,轩辕晥带来的大总管不无尴尬地回来复命,“王爷,这肃王府怕是容不下这么些人。肃王妃先前给他们准备了军帐,王爷你看是否让他们将就几晚?”

    轩辕晦在一旁道,“先前营建时是想按嗣王规制,可来了才知道肃州此地干旱缺水,木料更是稀罕,最后只能从简。幸而王妃贤德,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否则换了寻常内眷,早就闹将起来,哪里如王妃般,愿跟着我到这贫瘠之地吃苦受累。这不,来了才几年,就已将嫁妆贴了个七七八八,可惜还是杯水车薪……”

    来前,轩辕晥在凉州已听邓覆雨等人提及,说轩辕晦此人深浅不论,有个毛病简直丧心病狂,那就是说起自家王妃,简直如同喇嘛般喋喋不休。

    他本以为是夸大其词,今日见了才知……

    邓覆雨他们实在还是给肃王留了面子。

    “皇兄快看,这是王妃栽的牡丹,别看如今枯枝烂叶似的,去年五月开的可好。王妃说了,在洛京此花怕已谢了,可在肃州,洛阳红却开的烂烂漫漫,是花神一路往北了……”

    “皇兄脚下小心,这青石板还是王妃从颍川带来的,虽离乡万里,但踏着故里的土地,也算是慰藉了……”

    走到倾盖堂时,轩辕晦抬头一看,果见牌匾已成了“桃夭堂”,便信口胡诌,“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说的可不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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