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行走江湖,得出一条铁律。
你得罪过的女人,成事可能不足,败事一定有余!
那个威尔逊得罪了高琴。
高琴当着他的面,可能不会有太过激烈的表示。
但背过身,她却能把你算计死!
杨飞微微思索,摇头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但这种事情,我不屑为之。”
高琴大感诧异:“你不肯做?你不想打败沙斯公司了?”
“我当然想打败沙斯公司。但是,我只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商场上堂而皇之的赢得胜利,而不是利用这种手段取胜。”
“你以为这是下三烂的手段吗?”
“难道不是吗?”
“各凭本事而已!”
“我自问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这种偷窃别人商业机密的事,我没必要做。”
“商者,诡道也!杨先生,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怎么当上首富的了?”
“我理解的商道,是财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
“这就是你的生财之道?”
“说到生财之道,当然不只这一条。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哦?那我当然要听了。请教。”
杨飞朗朗说道:
“生意要勤紧,切勿懒惰,懒惰则百事废;
议价要订明,切勿含糊,含糊则争执多;
……
说话要规矩,切勿浮躁,浮躁则失事多。”
杨飞一说就是十几条。
高琴越听越讶异,等他说完之后,她震惊的道:“这么多?没想到,你总结得还真是到位啊!”
杨飞笑道:“这并非我的原创,我也不敢贪古人之功。这是陶朱公经商十八法,古已有之。”
“陶朱公经商十八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生于锦衣玉食之家,用不着学这些低端的经商大法。你做的是大生意,而这些所谓的经商十八法,是小本生意人才学的,你要学就学mba。”
“可是,我觉得这古人的智慧,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谁要是真的按照这些方法来学习的话,我估计会很困难吧?就好像生意人,人人都把诚信为本挂在嘴头,可是又有几个人做到了诚信为本呢?多的是尔虞我诈之人。”
“商场有如战场,诚信为本,是对自己人而言的。如果是竞争对手,你跟他讲诚信?那不是傻瓜吗?”
“……”
杨飞笑道:“正所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原来,这就是读书人的奸诈!”
“世上的人都觉得读书人迂腐,尤其以为孔夫子是迂腐之人,其实这是对圣人的一种误解。孔子就曾教导弟子们,说做人不应该那么迂腐,如果是在有人身危险的时候签订的盟约,你就算毁约,神灵都不会责怪的。”
“孔子真的说过这种话?”
杨飞笑道:“这是有据可查的,我骗不了你。”
高琴道:“你博学的样子,真是迷人。”
杨飞呵呵一笑,抿了一口酒,说道:“过奖。”
高琴道:“技术是我偷出来的,你只是应用而已,就算沙斯公司发现了,也和你无关啊!”
杨飞心想,你说得轻巧!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设的圈套呢?
如果你和威尔逊商量好,故意把他们的技术泄漏给我,等我应用之后,你们反咬一口,说是我偷的,那时我和美丽集团,就要名誉扫地,还要陷入官司缠身的被动局面。
江湖人心险恶,杨飞不得不防。
别看他现在和高琴坐在一起喝酒,谈笑风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神仙眷属,男才女貌,十分登对,谁又知道,他和她,其实貌合心离?
也许一转身,有一方就能掏出刀子刺向对方呢?
别说是高琴跟杨飞谈这种合作,便是杨飞再信任的人,他也会多长两个心眼,多加防范。
高琴见杨飞不说话,便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错过了太可惜了。沙斯公司要推出的是更新换代的旗舰产品,如果你能截糊它,那他们损失肯定惨重,而你又能大赚一笔。”
杨飞道:“你真的想帮我?”
“当然——也是为了帮我自己。”
“那你就说服威尔逊,让他把欧洲的渠道给我用用吧!这比什么都强。”
“你想得美!威尔逊能答应,沙斯公司高层也不会同意。这是引狼入室的事,你把人家都当傻子呢?”
杨飞道:“那就没得谈了。对了,你说你在哪里看到过陈若玲?”
“没看到过。”
“什么?”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故意诈你的。不然,你会陪我到这里来喝酒吗?”
“呵呵!想不到,高小姐竟然是这种人?”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善类?你如果真这么认为,你也不会如此防范于我了!”
杨飞起身道:“告辞!”
“杨飞!”高琴伸手拉住他,说道,“据我所知,陈家在海外的投资也失败了。他们投资的一座金矿,因为那个国家起了内乱,矿山所有权易主,陈家的开发权也被野蛮的收了回去,转租给了其它人。陈家损失几十亿。”
“有这种事?”
“我听说的。虽然没有证实过,但八九不离十。”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杨飞!”
“高小姐还有何见教?”
“很高兴你今天喊我高小姐,而不是喊我高董。这说明,我在你心里,除了生意上的来往,你还把我当朋友。”
“……”
杨飞下了楼,结了账。
推开缪斯酒吧的门,外面寒风呼啸,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回公司的路上,杨飞在想高琴的话。
陈家真的出事了?
为什么不见他们向自己提及一句呢?
难怪这么久不见陈韶华兄妹。
原来他们都去非洲处理这档子事了?
他一会儿想到陈若玲,一会儿又想到和沙斯公司的竞争,很快就到了公司。
杨飞上了楼,问陈沫道:“请蒋文到我办公室来。”
陈沫道:“蒋先生刚刚出去了。”
“去哪里了?”
“他先是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不在,他便说要出去一趟,具体也没说去哪里。”
杨飞道:“那就打电话叫他回来!——等等,你先叫亦黛来我办公室。再打电话给蒋文。”
陈沫心里有些郁闷,杨飞最近怎么老是单独喊亦黛到办公室呢?
但这是老板的吩咐,她也不好违拗,便答应了,自去喊亦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