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卖唱？”黎小婉简直要疯掉了！
    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个所谓的全国首富！
    他分明就是在玩弄自己！
    如果是签约艺人的话，怎么可能让一个艺人去摆摊卖唱？
    这不是作践艺人吗？
    这不是让艺人自掉身价吗？
    黎小婉坚决不能同意！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一口拒绝杨飞。
    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进入华艺公司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宁小波有着同样的疑惑，问道：“杨先生，小婉是要当艺人的，摆摊卖唱的话，是不是太掉价了？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杨飞道：“一个歌手，不能只躲在录音棚里唱歌，你还得面对观众。当你开唱演会的时候，你甚至要面对几千、几万的观众！你必须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歌唱。很多歌手，都有曾经在街头或者酒吧卖唱的经历，这些经历，看似是磨难，实则是一种难得的锻炼。”
    宁小波道：“可是，小婉的起点算比较高的，她已经出过专辑了。再让她去街边驻唱，她会难以接受。”
    杨飞道：“忘掉过去的成绩，把自己清零，重新开始。你别把自己想象是一个成名的歌手，你就把自己当成小兔子一样的人，愉快的、努力的，去唱好每一支歌曲。”
    他加重语气，对黎小婉说道：“既然你自以为比较成功了，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赢不了小兔子？”
    “我不是没自信，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当你签约成功之后，做什么事情，有没有必要，就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公司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你必须明白、并且习惯这一点。”
    “……”
    “黎小婉，你必须学会打败失败！当你打败了失败，你就能赢得胜利。高山上的雪莲，迎寒独放，虽然美丽，但又有几个人欣赏得到？你唱歌，不是为了孤芳自赏，而是为了愉悦自己和别人，为了通过艺术的感染力，用你声音的力量，把自己的感情和情绪，传递给你的歌迷，让他们喜欢你。我不管你的理想，是为了把歌唱好，还是为了成名赚钱，这都是你的必经之路。”
    “我……”黎小婉一生做了无数次选择，但是这一次的决定艰难无比。
    宁小波忽然笑道：“我也在酒吧驻唱过，第一次上台时，我紧张得把吉他的音符都弹错了，我当时并没有发觉，是一个酒吧的老板事后告诉我的，他跟我说，他也是学音乐的，对音符特别敏感。那一次，他扣了我一半的工资。从那以后，我每弹一个音，每唱一个调，都会仔细、小心。因为我知道，我不能犯错，我不能让我的听众难受，更不能让自己的钱包难受。”
    黎小婉怔仲的道：“哥，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
    宁小波道：“那是读大学时候的事了。当时我觉得，那是一段屈辱的生活，为了生活，居然不得不去酒吧卖唱。现在回想，我觉得杨先生说的话是对的，那是我最好的锻炼。如果没有那一段生活，我的台风、我的歌唱，不会像现在这么稳健。酒吧那么复杂的环境，我都能适应过来了，再大的舞台，对我又有什么所谓？”
    黎小婉道：“哥，你是想让我接受杨先生的建议吗？”
    宁小波道：“是的。小婉，我期待你能有出色的表现！”
    小兔子笑道：“黎小姐，你来嘛，我们一起唱歌。你唱得比我好，观众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黎小婉道：“谢谢你。”
    她对杨飞道：“我接受挑战。我一定会赢！”
    杨飞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我送你一句话：放飞自我！别老觉得自己是在卖唱，你要想，那就是你的舞台，整个外滩都是你的！”
    “我一定会赢的！”黎小婉告诉自己。
    杨飞道：“那就从今天下午两点开始，到下周日的中午十二点截止，可以吧？我相信，宁先生和我一样，都会给她俩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吧？”
    宁小波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她刷打赏的。那没有任何意义。”
    黎小婉道：“我也不需要作弊！”
    杨飞笑着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杨飞对陈沫道：“你约一下我们熟悉的记者，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假装去江边采风，然后偶遇到黎小婉在卖唱。”
    “这有什么意义吗？”陈沫问道。
    “炒作。一定要告诉记者，不能写明黎小婉歌手的身份，只报道她是一个卖唱的少女，歌声婉转动人，比明星唱得还好听。明天就可以见报，然后连续报道七天！”
    “你不是说，不作弊吗？你这还不是在帮她？”
    “呵呵，帮她也是在帮我自己。”
    “因为你肯定会签了她？”
    “是的。我不懂音乐，但我懂商业运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歌手也是一种产品，华艺公司就是工厂。现在我要推出黎小婉这个全新的产品，就必须先炒作，不然产品问世了，却无人知晓！”
    “黎小婉并不知道你在炒作她。”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你后续怎么操作呢？”
    “炒作七天之后，整个尚海的市民，估计都知道江边有一个卖唱的姑娘，唱的歌还很好听了。然后，华艺的老总金大宝先生，会亲自来到江边，聆听小姑娘唱歌，最后一锤定音，当场和她签约！是不是很有戏剧性？”
    “天哪！要不要这样炒作啊？太狗血了吧？走的是灰姑娘变公主的套路。可是，真要是灰姑娘的话，小兔子更合适一些呢！”
    “你错了，灰姑娘并不是普通人，她是伯爵的女儿，只是受到继母的女儿虐待而已。不然的话，她哪有机会，去参加王子的舞会？普通人家的女儿，连邀请也收不到的。”
    “是哦，哎呀，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儿，连灰姑娘都不如了！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
    “童话并没有骗人，只是我们没有读懂它而已。王子爱上的，不是公主，就是伯爵的女儿。这很现实吧？”
    “你啊，做事总是神出鬼没的，说真的，我要是黎小婉，也会恨上你的，居然让一个歌手到街上去卖唱！亏了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我说过，我不懂音乐，但我懂商业运营！黎小婉就是我的新产品！”
    “……哎，希望你能成功吧！也许，当她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之后，会感动得涕泪纵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