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禅的话,徐邈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刘禅,看了片刻,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悦诚服的赞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魄力。”
刘禅生于公元206年,如今不过十七岁,像在刘禅这种年纪便初登大宝当上皇帝的不是没有,甚至有不少。
但哪一个像刘禅这样?军政大事握于掌中,将麾下一群桀骜不驯的文武大臣管得服服帖帖的。
纵观历史,像刘禅这样年纪的皇帝,哪一个没有辅政大臣辅佐?要么就是外戚丞相之类的把持朝政。
秦始皇嬴政二十二岁才亲政,西汉武帝刘彻虽是十六岁继位,但也是到太皇太后窦漪去世时二十一岁才彻底掌控国家军政。
似刘禅这种少年登基,便掌控国家军政大事,御驾亲征建立丰功伟业的皇帝,还是头一份。
以前的魏国,在曹操的领导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个个诸侯在曹操的兵锋下被扫除,一统天下并非难事。
可如今,雄主曹操已经归天,曹丕之才远远比不上曹操,如今更是丢了六盘山以西的雍凉之地,大魏隐隐有日薄西山之相,见到刘禅之后,徐邈更是觉得,魏国已经难以阻止刘禅统一的脚步了。
刘禅笑了笑,询问道:“朕欲以先生为凉州刺史,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徐邈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人老了,陛下若不杀我,我还是在家琢磨丹青吧。”
一开始刘禅气势汹汹而来,徐邈以为刘禅是要杀他,不过二人交流了几句,徐邈知道刘禅不会杀他了,而他有儿有女,自然也没有自寻短见的念头。
“先生年不过只五十,谈何老也?”刘禅劝道:“前朝以来,凉州纷乱上百年,上百年的羌汉之战,双方不知死了多少人,凉州大地,人口从未上过五十万。
这上百年来,历任太守刺史不知凡几,却只有张德容与先生,将凉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如今凉州百废待兴,先生难道就忍心抛弃凉州百姓于不顾吗?”
徐邈听了刘禅的话,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今年年初,上任凉州刺史张既张德容病逝,随后由徐邈担任凉州刺史,也就是说徐邈这个凉州刺史,其实做了不过大半年的时间。
从诸葛亮八月出兵进攻雍凉开始算,徐邈这个凉州刺史只做了半年都没有,但仅仅是这半年时间,徐邈却在凉州做了许多事情。
前任凉州刺史张既,文武双全,他对于凉州的功绩在于平定了凉州的叛乱,而徐邈上任之后则是兴修水利,兴办学校,交好与羌人的关系。
不过时间终究只是半年时间,徐邈的许多设想,政策都还没有落实,而刘禅仍旧请他担任凉州刺史,徐邈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一个心系百姓的官员来说,一个政策被腰斩,那就相当于是死了孩子。徐邈也不希望自己在凉州推行的政策被推翻,而是希望能够继续实行下去,并且是由自己主持。
只是徐邈到底还是魏臣,心底过不去那道坎。
刘禅沉吟道:“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吴起为施展抱负,历仕鲁,魏,楚,终成兵家圣人,项羽不识英才,韩信转投高祖,终成一代名将。
先生如今有一腔抱负未曾施展,凉州百姓也离不开先生,将来先生功成名就,又有谁敢非议,谁会非议呢?”
徐邈仍旧是沉默不语。
刘禅继续说道:“羌人为祸凉州上百年,实不相瞒,朕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徐邈听了这话反倒来了兴趣:“哦?”
前汉两百年,其实凉州也有能干的刺史,这些能干的刺史在任期间,凉州也安定过,只是刺史离任或者病逝之后,羌族又复叛,根本无法使羌人问题达到根治,如今刘禅居然有解决的办法?
刘禅解释道:“解决的办法就落在先生召集的那些羌族身上,朕已经跟他们约定好了,这些部落的羌人会进入凉州,成为大汉百姓,改游牧为农耕。”
徐邈听了这话,眉头顿时顿时皱了起来:“改游牧为农耕,将其收为汉人,的确是永久解决羌人的办法,只是陛下应该是强迫他们,以其性命为威胁迫使他们答应的吧?
若不是以性命相逼,他们怎么会答应放弃现有的权利呢。他们失了利益,将来还是会在生事端,而且这些羌人只是羌族的一部分,如今你对他们这样,其余部落的羌人只怕会抵抗激烈啊。”
“先生果然不愧为大才,一语中的。”刘禅笑了笑说道:“朕说的只是大概得计策,你且听朕慢慢道来。”
随后,刘禅便自己设想的如何解决羌人问题的办法,都一一告诉了徐邈。
徐邈不看重名利,但割舍不下百姓,刘禅只有以羌人问题才能留住徐邈。
刘禅说完,徐邈闭上了眼睛,思考着刘禅说的话。
刘禅起身,对着闭目沉思的徐邈说道:“羌人问题颇为麻烦,朕的这计策实行起来,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完成的,但一旦完成,雍凉之地便可长治久安。
先生对于凉州的风土人情,各个势力,以及羌人势力都非常熟悉,只有先生才能帮助朕,帮助凉州百姓解决羌人隐患,因此这凉州刺史之位,这造福雍凉百姓之责,非先生莫属,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刘禅说罢,向着徐邈躬身一礼。
“哎!”徐邈缓缓睁开了眼睛,摇头苦笑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向着刘禅躬身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先生快快请起,朕不喜得雍凉,喜得先生也,来人啊,摆酒设宴,我要与先生好好喝一杯。”刘禅闻言大喜,连忙将徐邈给扶了起来,这徐邈的执政能力不弱于徐庶,董和等人,如今大汉又添一大才也。
最关键的是如今大汉的官员都走不开,而凉州百废待兴,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必须要一员顶尖人才来治理,而这徐邈正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