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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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连问都不必问。
本就是扯着奉旨定亲的大旗离开洛阳,自然也不能把她爹撇下。
虞家听说她要回临沂,竟也送来帖子,说要加入他们的车队,她未来的“岳父大人”慎重其事的开了金口,哪好拒绝,反正就是一起走走,小心点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天一扫连日来的灰暗,风和日丽,叫人心情十分开朗。
卫戗骑着踏雪,走在车队前面,至于王瑄,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为此,渡引对她十分不满,说她鬼迷心窍,忘恩负义!
白天义正辞严的诘责她,晚上低声下气的求收留,嗯,真是一只格调特别的禽类……
待出了城门,上了官道,老远就发现前方慢慢悠悠晃着一队人马,为首那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胜似公孔雀,见到他们,调头策马而来。
看姿势,那叫一个英姿飒爽;看笑容,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看着看着,卫戗抬手摁住左胸以下部位。
祖剔见她变了脸,驱马靠近,关切道:“主君,你怎么了?”
卫戗呲牙道:“胃疼!”腹诽:他令堂的,居然都不等等对他倍加宠爱的阳平姑姑,果然狼心狗肺!
说话间,司马润已勒住缰绳,停在卫戗眼前,笑吟吟道:“本王府中有点事,临时决定要回去一趟,竟和卫校尉在此相遇,我们还真是有缘呐!”伸头往她身后的车队方向扫了一眼:“啊呀,你们也要回去,真是巧了,不如同行罢,彼此还有个照应。”
卫戗抽着嘴角:屁,她这个走狗屎运的“黄口小儿”,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呢,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闹个人尽皆知,何况她又是组织车队,又和虞伦的人正式碰头,搞出那么大动静,路人甲乙丙丁都知道她要离开洛阳了,何况他司马润呢?
心里问候着他老祖宗,面上却还要拿捏出落落大方的笑容,装模作样揖礼道:“下官见过殿下……”能不叫她持续性胃抽筋么?
当时出来找爹时,他们一小队人马,轻骑上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现在倒是好,浩浩荡荡一群人,还要照顾着几位纤纤弱质的名门小姑,要求能怎么稳就怎么稳,还好,不用担心时间问题。
看到司马润加入车队,卫戗故意放慢速度,想不着痕迹和司马润拉开距离,可她慢他也慢,她稍微一快,他立马跟上,简直和她保持神同步,见此情景,卫戗也失去了骑马的兴致,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光明正大甩掉司马润时,后方突然蹿出一条绿色人影。
卫戗一转头,对上緑卿怡人的笑脸:“你?”
緑卿脆声道:“卫校尉,我家主君有点事,想请您过去商量一下。”
卫戗抬头看看,青天白日,她家的主君应该是王瑄吧,难道他也和她心有灵犀,知道她正在寻找脱身之策,便醒过来帮助她?
还不等卫戗做出反应,司马润先应声了:“听说十一郎近来身子总是不大好,奈何本王这几日十分忙碌,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看他,现在总算有了闲时,便与卫校尉一同过去看看他罢!”
卫戗简直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腰间的龙渊剑——这厮都快赶超鼻涕虫了,怎么能这么腻歪人啊?
緑卿面不改色,迎着司马润不卑不亢道:“殿下,真是十分抱歉,我家主君先前昏睡着,醒过来之后便要见卫校尉,特别吩咐奴婢,他要和卫校尉说的是一些格外重要的私密事,千万莫要让不相干的旁人一起跟过来。”
司马润脸色丕变:“本王是不相干的旁人?”
☆、同归于尽
见司马润终于收敛起那扎眼的笑容, 卫戗觉得自他出现后便梗在心肺间的一口闷气豁然消散, 她心安神泰, 悠闲自在的补上一刀:“殿下,恕下官直言, 谈及到个人私情时, 除去当事人之外的第三者, 无论是谁,都是不相干的旁人!”
司马润愕然转头:“个人私情, 你们?第三者, 我……”
卫戗眉梢眼角泄露出一丝娇羞笑意, 她低声道:“是的呀, 王郎与下官。”管他是不是属垣有耳呢,“朕与先生解战袍, 芙蓉帐暖度春宵”1都可以, 王十一郎和卫校尉谈谈私情又何妨?
司马润似一时不能反应,卫戗趁机逃之夭夭。
王瑄马车前, 车帘一撩起,四目相对,都不必看衣着装扮,卫戗便知这个的确是王瑄, 要问她原因, 她大约会说——直觉!
视线往下一移,发现他果然穿着白色的大袖衫,只是今天虽然暖和, 却还不是着单衣的时令,何况他还一副弱不禁风的形容。
卫戗动作利落的跳上车来,回手遮严车帘,拿起搁在旁边的大氅绕过雕花小几来到他身侧给他披上:“本来就不舒服,为何有衣不穿,偏要干晾着?”
王瑄抬手捉住她落在他肩头的手,不等开口,蹲在旁边的渡引发话了:“会撒娇的小鬼有糖吃,阿引的主君不会撒娇,没糖吃,心灰意冷,索性冻死自己,和丫的同归于尽!”
听了渡引的话,卫戗低头看了一眼王瑄,想了想,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解下腰侧革囊,从里面掏出两颗麦芽糖,蹲下来翻开他的手,将糖轻轻放进他手心:“其实这糖并不贵,你要是喜欢,就让桅治去给你买一些回来,反正你也不小了,不用担心吃坏牙齿。”
王瑄扶额道:“渡引的话你也信?”
卫戗眨眨眼:“原来你并不喜欢吃糖啊!”边说边出手想要拿回放入王瑄手心的两颗糖。
王瑄倏地聚拢五指,攥紧麦芽糖移开手躲避卫戗的动作:“我喜不喜欢吃是我的事,你已经给了我,岂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卫戗斜瞥王瑄:原来幼稚也是可以传染的!
王瑄接收到卫戗的眼神,耳根逐渐泛起了红,不过表面看来,还是一派的优雅从容:“方才醒过来,感觉有些热,是以脱掉外衣。”
卫戗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呀!”接着换回正经表情,道:“说吧,找我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王瑄执起雕花小几上摆着的茶壶,斟上一盏茶递给卫戗:“司马润来了。”
所以说,果然是“心有灵犀”,替她解围?卫戗坐到小几旁边,擎盏饮茶:“多谢。”
王瑄审视她的表情,见她面对他时,表情与往日无异,才又轻缓道:“其实那件事,就连桅治他们都不太清楚,在王家也只有太公和家父家母等极少数的几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卫戗擎着茶盏的手一顿,她唇就盏沿抬眼看过来:“你十哥?”也是,王珏都坦白从宽了,王瑄肯定会就此事找她谈谈的,端看要谈什么内容了。
王瑄将视线放在手中的麦芽糖上,喃喃道:“那一日,火海里,我听到他的哭喊声,忍不住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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