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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有幸 作者:又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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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有幸 作者:又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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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迷迷糊糊,听到他下床的声音,几秒后又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凑到我耳边说‘晚安’,又在我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早上刚亮灯他就把我叫醒,我俩趁大家都还睡着,牵着手去教学楼。一路上没几个人,一路上便可以不松手。

    上自习时他借口上厕所出教室,我也跟他出去,躲在摄像机监视不到的黑暗角落接吻,几分钟后又若无其事回教室上自习。

    放学时我们故意留到很晚,等大家都走完了又可以牵着手回寝室。

    我们挤出所有能相处的时间牵手接吻,所有动作都躲躲藏藏。

    我流水账般的生活似乎因为这些小小的动作而有了期待。

    于是我在温水般的生活里迎来了沸水般灼人的那一天。

    他的床已经收拾干净,只剩下床板。他的衣柜已经空了。他床下的鞋已经全部收走。他的洗漱用品也被他母亲收走。

    他母亲看到他手上的戒指,说‘你个男人戴什么戒指’,他不耐烦地叫他妈别管。

    我和同学送他到校门口,他借口要上厕所,把我带到厕所边流泪边和我接吻,说‘我爱你,再见’。

    于是他走了,再没回来过。

    如果不回来,为什么还那么真诚地说爱我?

    为什么我会像白痴一样等你一年又一年,等到忽视身边所有的美好,困在和你的那些细节里?为什么我那么不甘心就这样不了了之?为什么我神经病一样每个周末都去那个培训中心?为什么直到二十年后我都还记得你笑着等我吻你的样子?

    我真是疯了,又贱得很,想要忘记却偏偏记得更清楚。

    后来谈了不知道多少次恋爱,还是会想起你说‘我爱你’时候的语气。

    我疯狂地寻找,却找不到能与之媲美的那三个字。

    待我再长大些了,苏林看着我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拿起上面套着的戒指端详,问我‘我真的无法取代他吗’。

    于是在那一个雾蒙蒙的阴沉天,它从朝天门大桥上落到了滚滚江水里。

    再也没有一模一样的戒指,让我一分钱不出却花费多年光阴去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在陈学凯离开后的第二个星期周末,我去了那个培训中心,他已经不去了,那里面的几个非主流告诉我他去了外地,和他离婚的爸爸一起。

    我一个人在北城天街逛了一天,我已经记不得他当时是在哪里给我买的戒指,于是又到那个女人街去找,我站在玻璃柜前,老板来问我想买点什么东西给女朋友。

    我摇摇头说我就只看看。

    老板撇嘴离开。

    玻璃柜里没有和我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晚上母亲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我嗯嗯着答应了,去肯德基买了一个全家桶,又回了学校,把全家桶给了留校的苏林。

    苏林只是惊讶地把提着全家桶到教室的我盯着。

    “给你吃的,我吃饱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回家吃饭。

    陈学凯离开的第三个星期一,我的眼睛还是红肿着。

    每当看到他空空的床位时就忍不住鼻酸。

    星期二和苏林一起吃饭,又是吃的肉沫茄子,我把肉沫挑出来放到碗里一边不动。

    苏林抬头看我饭就要吃完了,肉沫却没动,说‘你竟然不吃肉了,以前还把我碗里的肉沫挑走’。

    我低头,眼泪不停在眼眶里转悠,结结巴巴道:“肉沫吃起来……来,有种反胃的感觉”。

    苏林撇撇嘴,把我勺子夺过,舀起那些肉沫。

    我还认为他要把那些肉沫舀走以免我浪费。

    他下一个动作却是把茄子和肉沫和在一起,在把我碗中的饭也和进去,然后放下勺子,道:“骗人,吃哦,楞个就不腻了。”

    泪珠终于放弃抵抗,滴滴答答落到碗里,和饭菜和到一起。苏林嘴里慢慢嚼着,盯着我,手中筷子也放下。

    “算了嘛,他又不是死了。”苏林道。

    我揉揉眼睛,从兜里摸出餐巾纸擦嘴,再抽出一张擤鼻涕。

    “吃饱了?”苏林见我擦嘴,问我道。

    “嗯。”我点头。

    “屁哟,你一半都没吃到。”他不信道,“去买点其他的嘛。”

    “我要回去睡觉。”我道。

    苏林依着我,和我一起回寝室。

    回寝室后他又出门了,我直接睡觉。中午起来之后他给我一个面包,说:“学校外面卖的,晓得你喜欢椰蓉。”

    “哦。”我面无表情接过,跟他一起去上课。

    他这样会让我想起陈学凯,不过陈学凯肯定会瞪着眼睛威胁我把饭吃完,也懒得到校外买面包给我,不,他会叫苏林到校外买面包给我。

    邓晓曦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偶尔会给我买点小零食。李雨辰被我拒绝之后开始追苏林了。小女生们说苏林喜欢张芸。诸葛还是喜欢逗邓晓曦玩。男生们老是拿沈琦和罗喻开玩笑。秦冉和外班某女生一见钟情,成绩一落千丈。何铭和陈嘉亦因为班上一女生绝交了。

    浑浑噩噩到了冬天,我觉得我就要忘记陈学凯了。

    十二月份,圣诞节前三个星期,学校开始为艺术节做准备,苏林报了名。

    艺术节前一个星期,苏林搬了一吉他到寝室,天天都在阳台边弹边唱。

    艺术节一轮选拔他通过了。

    “段贱,你听我唱。”他晚上坐在我床边,我捧着书蜷着膝盖窝在床的一角,就像自闭症儿童一样。

    然后他唱了‘有没有人告诉你’。

    又他妈让我想起了陈学凯。

    “我日他先人!”我仰头怒骂一声,一股脑缩到被窝里。

    苏林见我发怒不觉得奇怪,反倒笑起来,“你要日哪个先人?我们一起去。”

    “爬哟你!”我伸出头朝他瞪眼,又乌龟般把头缩回被子里。

    “哎呀段贱,你跟我说两句话嘛,都要两个多月了,你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跟我说过。”他凑过来,要把我蒙头上的被子拉开,“我深深的觉得陈学凯一走我就遭你打入冷宫了。”

    我被他哄得想笑,却憋着,沉沉问他道:“你就这么想当我后宫啊?”

    “是嘛,你笑一哈,我给你暖床。”他把吉他脱下放一边,又凑回来。

    “哟,张芸不要了?”诸葛嘲他道。

    苏林转头讽刺我道:“张芸啷个可以和我王子大人比诶?”说罢又转头凑到我铺盖堆前,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是吧,王子殿下。”

    “哦。”我面无表情回他。

    “咦——”诸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哎呀你有撒子不开心的嘛,不就是陈学凯走了个嘛,你看我诶,我楞个喜欢张芸,张芸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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