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 作者:乡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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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少年们觉得,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了!
也不知谁提议、谁开头,大家三言两语便达成一致:选了醉仙楼三楼的雅间会聚,一起吃酒。
这醉仙楼二十年前属于夏流星夏家的产业。那时,三楼从不对外营业,原是东家留着自用的。现在醉仙楼的东家没那么大的权势,三楼也对外营业了。三楼三开间全打通的,当中以屏风隔断。
今天,连屏风都撤了。
为何?
认人哪!
像方家兄妹,一直待在乡下,大家还不认识呢。
其他人也都是初次在这样场合露面,都想着认人。
座位也没特别安排,各家坐各家的。
不然的话,要让方家和韩家人坐一块,那怎么行?
即便方初和韩希夷是至交也不行,两人的妻子是死对头!
毛头小子们对当年的事半清不楚的,就算听人说了,也都有自己的爱憎和判断,总认为自己的父母比别人的都好,再被亲友一挑唆,心里各种不满,瞧对方怎么都不顺眼了。
方家兄妹一桌,郭家兄妹一桌,沈家一桌,严家一桌,韩家一桌,谢家一桌,欧阳家、高家,还有新崛起的锦商等等,外加霞照地方官宦的公子和小姐。几年前,江南织造局又换了父母官,诸葛鸿调任,新任织造官姓李,县令姓何。
座位排开,最受人注目的当属方家兄妹。
原来这些锦商只是有财势,靠着财势攀的权势;现在,方家不仅有钱,还有爵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
忠义小伯爷方无适去了西北,方无莫成为女孩子目光焦点。
他今年十三岁,容颜俊美,气质安静,在一众少年中很突出;方无悔(小鹊)也端庄优雅,很有郭织女的风范;方无恨还小。
郭家,郭孝和郭义今年十八,和郭勤郭巧儿那对奸诈的兄妹不同,这姐弟俩十分含蓄内敛,明明不是亲姐弟,却像真双胞胎一般心意相通。不信?他俩能像方初和清哑一样异手联弹!郭义虽是女孩子,相对来说,却比郭孝更有气势。她带着郭顺和郭芸儿等人,一进来便迅霸占了正中两个主位,另一桌让给了方家小表弟。
韩家,韩非花与方无莫同年,小小的少女很有谢吟月初出道的风采,已经跟在父亲身后管理买卖。韩非雾今年十一岁,继承了韩希夷的剑眉星目和风雅气质,还添了点谢吟月的强势。
还有谢天护的儿子谢安也是十三岁……
女孩子中,方无悔(小鹊)和韩非花最受少年们注目。
韩非花不住打量方无莫,对他很是关注。并非她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萌动了情怀,而是透过他想起方无适,当年救她的那个男孩。别的女孩子都是坐车来的,韩非花是跟韩非雾是骑马来的。她不但会骑马,还会武功。她一个闺阁女子苦心学这些,都是因为当年方无适救她时,她连爬树都不会,害得方无适差点命丧废坑底部。
那个男孩曾对她说“我长大了娶妹妹。”
她也对他说“非花长大了嫁哥哥。”
可是,第二天他们就各自反悔了。
因为他们之间横亘着家族仇恨。
韩非花频频看方无莫,无莫早感觉到了。
他冷不丁抬眼,迎向韩非花。
韩非花触及他清冷的目光,有些窘迫,但很快镇定下来,对无莫微微一笑,又点点头,无莫没回应。
韩非花心中一黯,转开目光。
在场这些少年男女,除了郭孝等几个年纪大些外,很多都是十二三岁,正是飞鹰走狗、争强好胜的年纪,加上各家关系微妙,也不知怎么开的头,也无需从头细说,反正就争执动手起来。
有那狡猾的,骂谢吟月无耻陷害郭织女,谢安和韩非雾一回嘴,便牵连到郭方两家,郭孝和方无莫脸一变,就要加入。
正在这当口,一声清叱“住口!”伴随着“啪”一声拍桌,震住了满堂喧闹声,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韩非花。
面容还略显稚嫩的少女,神情凛然地盯着那辱骂谢吟月的少年,冷笑道:“你说这话,是想代表方伯爷和郭织女吗?还是你居心叵测,要挑起我们几家互相残杀,你好从中渔翁得利?”
雅间内霎时落针可闻。
那少年惊慌道:“你胡说!谁不知你母亲当年害郭织女的事!”
韩非花不承认也不否认,坚定道:“郭家和谢家、方家和韩家的恩怨,自有我们的长辈处置,轮不到你来说话!”
她的气势,居然震住了那少年。少年看看方无莫和郭孝等人,不敢再说话了,怕被指责利用方家和郭家,到时候,他里外不是人,非惹大祸不可。他脸涨通红,有些后悔口不择言。
方无莫和郭孝都没出声。
他们虽不喜谢家和韩家,却不会像傻子一样被人挑拨生事。韩非花说的对,长辈都没动静呢,他们若莽撞行事,岂不正中别人下怀?当然,若韩家姐弟无礼,他们自然不会示弱,然韩非花应答巧妙,他们当然不能做主动挑事的那一方,以免落人口实。
他们不言不动,别人都不敢说话。
这场闹剧就被压了下来。
韩非花环视一圈,傲然坐下。
这一回,换方无莫深深地打量她。
韩非花不敢回应他,强撑着挺直腰背。
她终究才十三岁,刚才一股气势爆,凭借的不过是勇气;还有一个缘故:她清楚地知道母亲和方郭两家的恩怨。从她踏足商场起,她便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面对别人嘲笑的目光,她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这一坐下来,她只觉浑身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
第1231章 阔少也狡诈
蔡铭不动声色地关注现场情形,时不时扫一眼小丫鬟无悔。
何公子今天来是带着任务的,他爹是县令,想从方无莫等公子哥儿身上划拉些银子赈灾,为他爹捞政绩。这事本来根本轮不到他操心,是他爹说,少年人都爱个面子,当着人用言语一激,谁不掏钱?少年人都有攀比的心理,一旦攀比起来,那嘴上可没个准儿了,说了捐十万,他老子娘难道还好意思只给五万?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儿子将来在商业圈中再没一点口碑了,任哪家商人也丢不起这脸面。
所以,他和李织造的儿子出面打圆场:
“各位少爷、姑娘们都是人尖儿,吵啊闹的有失身份。”
“对,怎么也不能给家中长辈丢脸,不如都退让一步,可好?”
“咱们就是要争,也该争点有意义的事。”
“你说什么事有意义?”
“目前湖州有几个地方受灾,灾民都逃到咱们县来了。家父为此夜不能寐。小弟听说,以往每年湖州灾害,都要仰仗在座各位捐助……不如咱们今天就在这来一场捐助比赛。好叫长辈们看看,咱们也不是只会斗鸡走狗的,咱们也是忧国忧民的。各位意下如何?”
“各位放心,你们捐了,便不会再要你们家中长辈再捐。这是你们出头担事的机会。想必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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