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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寂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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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需求的喝水过程升华为一种文化。和这群普通的维也纳孩子一样,支着脑袋,睁着明亮的大眼,我着迷地盯着被围坐在中间的我的哥哥。儒雅的微笑,沉缓亲和的语调,圆活、柔和、连贯的韵茶姿态,处处凝练出舒雅与高贵,如此臻于圆满的男人,恐怕此时头上的那三尺神明,也要望之却步,低首拜膜。呵呵,能让我们家这魔去伺候的神,有福咯!

    “砰!”小木屋的门板应声挣开,门前静立一双人影,四眸里沉淀的全是晶莹的忧郁、悔疚、心疼、不舍----撇撇嘴,和那群孩子交换了一个顽皮的鬼脸,眼都懒得多瞟那两人一眼,和孩子们一样又将全神的注意力放在我的哥哥身上。他们还有脸找上门?柴鹤说,“柴家到了我们这辈儿,就算生了两个不详之物。自己不顺畅时,捎带着会害死身边一圈人,让他们也没好日子过----”,一点儿也不假!这俩叫陶白和田蜜的,贪着什么好了?不择手段,不顾旁人感受,就为成全一己之爱,到头来,自己受够良心的谴责,还为人不齿!难怪,失去记忆那会儿,几次碰到陶白,总觉得这小子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原来,那时,他对我的心疼,对我的愧疚,对我的赎罪,其实都是对他自己的煎熬,哼!活该!想想,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报复比折磨一个人的良心更残酷了?之前来时那愤愤不平的心迹已经平复,一切已经有了交代,因为,我的哥哥早已为我报复了一切!

    “柴鹤,为什么?你的元一不是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为什么,还是要坚持加入这里的神学院?!”陶白沉郁深痛的低吼回旋在小屋,似乎并不为我的轻鄙所侵扰,他是执意要将他的痛苦与疑问传达给那道沉静的身影,在他身边那个泫然欲泣的女子眼里,我看到同样执著的疑问。原来,他们的双眼依然被蒙蔽着。

    突然,想起小时侯柴鹤教过我的一句印度名言,“一切事物是复杂的,只有上帝最简单。”不觉轻吟出声,没想到,是心有感应吗,我身边的柴鹤喃出了同一句话,两道声音的重合,竟是我们一至的回答!璀璨的明媚爬上我的唇角,对上我哥哥轻灵信任的微笑,紧紧握住他的手。这个问题,应该让我来告诉他们。

    再次抬眼看向他们的女孩儿,相信一定让他们惊讶,因为她眼中的纯真、执著、骄傲、高贵,一切的感情都深刻到刻骨!“‘一切事物是复杂的,只有上帝最简单!’,其实,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该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兄妹也很简单!陶白,几天前,我哥在这里一直问你,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你却一直没有说出正确的答案。你不是错在自私的想拆散我们兄妹,也不是错在只想成全这个你一心一意爱着的女孩儿,你错在,并不了解我们兄妹!你向我隐瞒柴鹤失明的事实,甚至慌称他死了,是害怕我知道真相,不顾一切的回到他身边,重覆你所不愿见的‘沉沦’,是吗?错了!大错特错啊,心的相依并不需要一世的相守,一年前,我们既然选择了分离,就不会再有反悔,你却把我们最简单的诚意曲换成如此复杂的痛苦,错了,真的错了!我哥说的对,恶果是自己种的,就该自己来尝!你们和他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话音轻落,逐客令却下的毫不含糊,再真不值得看他们一眼,我的眼中只有柴鹤赞许的笑容。

    好象成熟了,其实遗失了单纯。

    似乎老练了,其实丢掉了挚诚。

    仿佛精明了,其实扼杀了天真。

    好象世故了,其实接受了污染。

    似乎稳定了,其实牺牲了创意。

    仿佛聪慧了,其实忽略了原则。

    有些天国的花卉,只有孩子的嗅觉才能闻到。有些天国的奥秘,只有孩子能明白。有些天国的精华,只有孩子的心怀才能吸收。元一,告诉他们,我们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

    维也纳的第四天,我再次,独自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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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回国后一周

    失眠,午后。水龙头哗哗流出透明液体,滋润手里的梨子。一个淡黄色椭球体,即将被刀截成许多瓣。入口。脑细胞反应,如此有降火之疗效。在我记忆力还未完全毁灭之前,我愿意再相信它一次。换上一套新的睡衣,坐在电脑前。刷新刷新刷新,一个个黑色屏幕从眼前划过,像一个人看一场接一场的午夜黑白电影,没戴耳麦,死守这种无声的消耗,消耗身体内的水分。做一只干瘪的咸鱼干,拖着渐冷的尸体,留自己一个印象派标本。

    “柴元一,该出来晒晒太阳了,整天窝在里面长蛆啊!”门外小姑的叫唤不仅气韵十足,而且音色美伦,看来她多年来弃而不舍的声乐训练还是颇有成效的。其实,我们柴家各个都蛮会保养自己,修养身心,小姑爱好音乐,爸爸喜好书法,柴鹤博览群书,我,什么东西都跟风似的在后面胡搞蛮搅一番,也算是个“涉猎广泛”,啧啧啧,多好的一家子,可惜,几百辈子整出这么两个磨死人的主儿。

    还记得,那天我拖着坐了n个小时,转程了n道飞机的疲惫身体,“哐”地一声,象恶魔回巢,气势汹汹地踢开俺娘家大门时,那小模样,嘿!就差没喊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吓得俺小姑,俺老爸,还有俺漂漂小妈,全一股脑立正站好,那表情----怎么说呢,他们其实很想悲伤来着,毕竟心里都没主儿,我这一趟维也纳之行,到底是带着千疮百孔的感情伤疤走的,这一回来----他们的眼底有绝对的心疼。可是,也有绝对的意外,怎么----怎么这丫头片子一进家门这种气势?行李一甩,鞋子两边一丢,赤着脚就往玄关处这么一坐,气呼呼地盯着这一家子长辈,多象儿时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还想搬救兵出去干架的柴元一!她----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发誓----再出一次国,我柴元一就不姓柴!我讨厌坐飞机!”这是赶着众位家长同志眼泪夺眶而出之前,我支声的第一句话。眼泪是及时止住,可各位的眼睛瞪地足有铜铃那么大,而俺才不客气咧,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心理准备,猛地站起来,眼睛瞪的比他们还大,指着他们,插着腰,标准的“茶壶泼妇”形象就开始开吼起来,“柴千阳,柴千影,尽管睁大你们世俗的双眼吧,好好看看你们家的孩子,好好看看!他们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他们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家长们俨然被我吼的更傻了,呆楞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看起来,他们是更怕惊吓到我。可我,这个没良心的神经病,显然很满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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