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 作者:花水
第十五章 解散私塾
意识形态分离了我们，而梦想和痛苦使我们走到一起。
——eugenelonesco
***
“啪——”猛的翻转了下手腕，银时再度把高杉的刀挑到了半空中，没稳住的高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喂。”银时来到高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这两天不在状态啊。”
高杉没有吭气。
“你这家伙……”扯住高杉的衣领，银时慑人的气势外放，他对于高杉无意识的不将事情告诉他很不愉快，“我们好歹也是同门吧，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能让高杉出状况除了和松阳老师沾边的事情外不作他想，而银时最关心的，恰恰也是松阳。
面无表情的看了银时几秒，高杉拂开了他的手，淡漠的看向别处，“你只管练你的刀法。”
“你这混蛋……”银时一拳揍了上去，高杉微微一偏头的同时用手抓住了他的拳头。
“……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このやろう！（你个混蛋）”银时抽出拳头，头也不回的来到大树下坐下，不再理睬高杉。
高杉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木刀，“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完成。”
“不干了。”
“你在说什么？”
“我不干了。”银时双手枕在脑后，头扭向了另一边，“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等老师来了我直接问。”
此时的高杉尚不是多年后转手间翻云覆雨能够主导全局的鬼兵队督统，他被银时气得脸涨的通红，“你这简直是无赖！”
银时不理。
十分钟后，高杉投降了，认命的叹了口气，高杉来到银时面前，从衣服的隔层中抽出了一张纸递过去。
“恩？”银时接过去，看到的是一份类似于文件的东西，有个女子的照片，而后下面是大片的文字。
“明白了吧，就是这件事。”高杉说出自己的心事，也放下了石头一样，坐在银时旁边。
“厄……”银时将纸凑到鼻子前，双眼呈斗**状，“……啊，原来如此，因为松阳老师要相亲了所以你个老师控不高兴了？”
“不是！”扭脸大吼，高杉这次脸都白了，唾沫都飞溅到银时脸上。
“你究竟从哪里看出这是……这是……”高杉气的话都说不清了，指着银时的手抖了又抖。
“啊列？不是吗？那是什么，镇上水果店的老板娘？将军的老婆？还是……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高杉，我看不懂这个啊！”
“……”他错了，高杉扶额，指望这个半文盲是他错了！
“这是我帮老师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的。”高杉认命的叹了口气，摊上这种‘师弟’，除了剑术真的不能指望他什么。“……幕府给松阳老师的……领养人资料。”
“领养人？”银时一怔。
高杉没看银时，只是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声音平淡，“你这家伙，是本不知道老师的工作吧。”
“哎？不是老师吗？”
“……所以我才讨厌你，银时。”高杉抿了抿嘴，“私塾的老师不过是老师众多工作中的一个。……最近有些不太平，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老师和幕府商量，可能会让一些好人家将私塾的孤儿领走吧。”
“……领养？领养！”银时跳起来，他虽然懒得动脑子可是并不傻，他也疑惑过松阳究竟是怎么养活松下私塾十几个孩子的，但是松阳不说，他也懒得问。领养这种事情，他一次也没有考虑过。
好像理所当然的觉得，这里就是归所。
“哈哈哈……怎么可能……”银时干笑，“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老师的学生……高杉，你我还是老师的正式弟子来着……”
“……希望如此。”其实别的孩子怎么样高杉并不是很在意，他不能容忍的不过是自己将会被送走。但是以松阳老师的个，也许越是在意的人，越会……让他们远离危险吧？
一语中的。
几天后，吉田松阳在结束高杉和银时一天的训练后将两人招到跟前，“……最近天人的进攻越来越凶猛，即使是松下私塾，也不再安全……或者说，因为是松下私塾，所以才更不安全。”
松阳的声音很平静，脸上有些淡淡的倦色，“现在的我，没有能够确保你们所有人安全的能力。”
“所以要把我们送人吗？”银时打断了松阳的话，松阳有些诧异的看向银时，那个孩子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初见面的时候，将自己融入黑暗中，安于孤独。血红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带着压抑的愤怒。
银时觉得，他又要再次被抛弃了。可是和第一次不同，这一次远比上次无法让他接受。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松阳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向幕府求助，他们答应为你们找到想要孩子的好人家——远比跟着我安全，经济方面也不错，在各个方面都应该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那我们还能回来吗？”高杉静默良久，问道。
“喂，高杉！！”银时不敢置信的瞪向了高杉，他一直觉得要说不能接受，绝对是高杉更加的不会容忍这件事才对。
“等到危险时期过了，自然就可以回来上课了。虽说被收养，可你们依旧还是我松阳的学生。”
“……听凭老师安排。”高杉轻声说。
松阳欣慰的松了口气，其他孩子倒还好，毕竟之前也有人来领养孩子，那些孩子也是很希望能生活在正常家庭中的，而高杉不一样，好几个人想要领走高杉过，可他从来都是拒绝，本来他确实是担心这孩子会有过激的抵触情绪。
“不……”
“银时？”松阳有些惊讶的看着低着头的银时，这两个字好似从牙里迸出来。
“我不会答应的！”银时大吼了一声，“什么安全不安全，不要我们了直说，我死也不会离开松下私塾！”
“银时！”松阳叫了声，但这个时候银时已经埋头跑远了，留下松阳苦笑数声。
“……我去和他说说。”
“啊，拜托了，晋助。”
有些发愁的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松阳闭上了眼睛，这次的情况，从得到的情报看来，比自己要想象的更加不利和凶险。
还有阿沫……该怎么办呢……
高杉在后院黑漆漆的灌木丛中找到的闹着别扭的银时，高杉借着月光看到银时怀中抱着松阳送给他的刀，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喂。”高杉站在银时面前，银时没有理睬他，而是一言不发的望着月亮发呆。高杉叹息了声，语气放软了些，“你任也有个限度好不好。老师很疲倦，你都没有发现吗？”
“那又怎么样，为怎么甩开我们这群累赘烦恼？”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老师！”高杉按捺了下怒气，如果这时候吵起来，那就不是他的初衷了，何况高杉发现自己其实有点了解这家伙的格了，摇摇头道，“老师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是为我们好。他总不见得看着我们去死。所以不要说些任而奇怪的话了，银时！”
“奇怪的是你啊，高杉！”银时霍然回头，双目几乎喷出火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才是最在意松阳老师的！”
“……就是因为不想让老师为难，我才听从老师的安排。”高杉就地坐下，开始拔身边的草，“我也不想走的，但我也不想让老师担心。真的出事了，我们这样能帮老师什么？只会扯老师的后腿罢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恩？”
天空忽然亮了起来，银时和高杉一呆，接着一声宛如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地面抖动的同时，两个孩子只觉得耳膜阵阵嗡鸣。
另一厢，听到动静的松阳皱起了眉头，刚拉开门就见那两个孩子匆匆的跑过来，异口同声，“松阳老师！”
“银时，晋助，你们带着阿沫和其他孩子们去地窖！”
“老师你……”
“快去！”
“是！”
银时和高杉对视一眼，两个平时相看两相厌的人此时表现出的是惊人的默契，互相点了点头，银时往阿沫那边跑去，高杉则冲向了因为受惊而有些骚乱的其他孩子那边。
“靠！阿沫你是什么属的‘豚（buta猪）’啊！”心急火燎几乎是撞进季沫门的银时一口气没回上来，“这么大动静还没醒！”
“唔？是小时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揉了揉眼睛稍稍起身，季沫因为白天练习过度有些不适，所以虽然听到轰鸣，但是还是遵循本能继续睡觉。
“いいえ、不是有事情而是我们马上要出事情了。”银时边吐槽边直接冲上去将季沫往肩上一背。结果刚冲到门口就觉到汗毛倒数，敏锐的向左猛的跳开，地板就被一只巨大的锤子砸的木屑飞溅。
“切……”银时警惕的看着三个天人，寻思着逃跑的路线。
“呵呵呵，吉田松阳的女儿啊，如果抓住她的话……”
“你们妄想！”银时厉声喝道。
“两条腿走路的沙丁鱼？”原本睡得还有些迷糊的季沫,看着偷袭者的样子——长着鱼类的脑袋，却滑稽的穿着铠甲，手举锤子和大刀的几个袭击者,突然来了神
“那是会走路的沙丁鱼罐头！我在说什么啊……不对！你还没睡醒吗喂！拜托有点紧张感啊，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喂!谁是沙丁鱼罐头啊！”
“真是的。”银时退后将季沫放下，拔出了太刀，“好好待在这里。啧，正好让你们来试下我的刀术！”
“小鬼，把你身面的的小丫头交给本大爷，本大爷就让死得痛快点!”长着鱼类的脑袋，却滑稽的穿着铠甲，手举锤子和大刀的几个袭击者之一开了口。
“罗嗦，要知道我今天都没能砍到高杉那家伙，心情很不爽啊！”银时右脚向后借力，迅速的冲了过去，从侧面挥刀砍向天人的脖颈。只是眨眼的功夫，红色鱼脑袋的家伙就脖子飚血的倒了下去。
“沙杰特拉！你这个臭小鬼！！！”沙丁鱼罐头b&c看到同伴倒下,悲鸣了一声后,便大吼着向银时扑了过去.
微微抬头，银时的脸被不远处因为爆炸而起的火光照映的有些狰狞，“啊，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阿沫面前见血，毕竟阿银我冒的可是被高杉那混蛋痛殴一顿的风险啊，你们要怎么赔偿啊混账东西！！！”
手腕灵活的一转，锋利的刀锋就割断了另两个家伙的脖子，笨重的武器掉在地上发出很重的声响。银时站直了身躯，不屑一顾的瞥了眼地上的尸体，“也就是个子大点，没用的家伙。”
不知道还有没有伏兵，银时觉得不宜久留，回过身重新背起季沫就跑，在背上看着周围的景色后退，季沫的视线还停留在越来越远的沙丁鱼们的尸体身上,有些恋恋不舍，“啊，小时，沙丁鱼就不要了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想怎么要，话说你这家伙是看到尸体后的反应么喂！”
虽然这么抱怨，银时的脚步倒是越来越快，很快和等在地窖前的高杉会合后，看着季沫钻进去，与高杉一起向着松阳老师的地方冲去。
来到私塾门口的时候，高杉和银时正好看到松阳在解决了大片天人后，向空中跳去，将刀狠狠的入了飞艇前面的口，纵向贯穿。
时间仿佛沉寂了一秒，堪比日光的白光过后，整个舰艇都因为主的爆炸而炸裂了开来。借力向后一跃，松阳已然立回了原地，爆炸掀起的热潮带动着他的长发，蓝色的眸子冰冷的注视着空中散落的碎片，
那一刻无论是在高杉亦或者是银时的眼中，都仿佛成为了永恒的定格，他们的老师就那样伫立着，强大，优雅，傲然。
收回剑，松阳看到了高杉和银时，没说什么。只是没走两步就皱了皱，看向了另一边的灌木丛。见行踪暴露，季沫也没什么意外，毕竟她也没刻意隐藏气息。
“阿沫！！？”见磨磨蹭蹭出来的是季沫，高杉和银时都大吃一惊。
“吉田君的刀法好帅!”这句话倒是真心赞美，季沫连眼睛都放光了，无论如何能一剑毁了飞艇绝对是壮举，就算是白牙刀法，季沫也没想过能厉害到这个地步。本来她是想着也许动用光明骑士或者天神的力量倒是能够秒杀那外星进口货。说来这明明是古代，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外星生物入侵的科幻片，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啊！
本就对于技术技巧很推崇的季沫，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将吉田松阳的全部笔记全部吃进-
如此集华美技巧技术实用为一体的刀法,一定要学会!
松阳本看上去有些微的生气，但又转念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需要收拾一下，你们也来帮忙吧。”
战争。
本来只存在于书本中的两个字降临在了松下私塾，让孩子们恐慌了起来。松阳在这个时候平静的宣布了解散私塾，并且发下幕府给予的资料表示让那些孩子自己挑选领养人——在这个年代，对于孤儿的确是最高的待遇了。
能够离开不知道何时好死的地方，去到一个几乎可以保证一辈子安全的地方，没有孩子会反对。这当然不是需要责怪他们的事情，是绝对合情合理的想法。
利人利己。
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被接走，私塾一下子清冷了不少。剩下的孩子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想着离开，几天内就决定了收养自己的人选。
只剩下了高杉晋助，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和吉田松阳的女儿，吉田沫了。
“对不起，老师。本来说好要听从老师的安排，但是果然，我还是不想走。”高杉向松阳鞠了一躬，“只有这一次，请您原谅我的任吧。”
松阳沉默了下，看向了银时和桂，“银时，小太郎，你们也是这样想，确定要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老师……”桂眼泪汪汪的看着松阳，“不要赶我走啊~”
“其实我无所谓。”银时哼了声，鼻孔朝天，“大叔你在哪里我就跟哪里，在不在这个私塾我是无所谓的。”
“我说过，就算你们离开，还是我松阳的弟子。如果执意在这个时候跟着我，你们将来也许会后悔也说不定。”松阳看向了窗外的似血残阳，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终点，淡淡的说。
“不会的！”桂立刻摇头表态。
银时眯了眯眼，“那也是将来和可能吧。我只知道如果妥协的话，我立刻就会后悔了啊！”
高杉的眼神微微一动，看向了银时。第一次对着银时勾了勾嘴角，这家伙，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这样想。“是这样的。”
“那就……留下吧。”松阳轻轻的笑了，很愉悦很温和。
这三个孩子啊，就算自己说，‘也许会死的’，他们也不会改变决定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手一抖，存稿箱按成了直接发表（喂）
所以筒子们，留言吧，不然……你们懂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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