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珠耗费的灵力极少,虽然效果单一只能挡住狂风,但对常生来说是最好的工具。
在感激奇货居店主古万敖之际,常生继续催动定风珠赶路,结果天刚刚黑,沙漠里的狂风就变得极其猛烈。
狂风呼啸,好似鬼哭狼嚎,地面上的沙子都被刮得飞了起来。
前一天是沙雾漫天,如今却是真正的沙暴。
风越来越大,定风珠护住的空间开始了扭曲,远处的天边,隐约有闷雷般的声音出现。
轰隆隆……轰隆隆……
沙舟还在飞行,常生虽然有些意外,还没有停下的打算,认为风暴不会再强,如今这种程度他还能挡得住。
“不对劲,风太大了,这不是普通的风暴。”
范刀盯着天边,侧耳聆听,他脸色变幻不定,道:“雷鸣沙暴,一年一灾,糟糕!我们遇到大风沙了!”
范刀所说的大风沙,是天风国的天灾。
寻常夜晚里的沙暴,虽然恐怖,对修真者来说还不算太危险,以筑基修为就能顶得住,但是天风国每年都会出现一次特大的沙暴,不仅速度惊人,威力恐怖,更伴着雷鸣阵阵,别说筑基,金丹陷入其中都将被沙暴绞杀。
大风沙的恐怖,只有元婴强者方可抵御。
“沉入地底可否躲避。”常生也感知到了越发凶猛的风力。
“躲不开!大风沙一夜之间能吹起百丈深的沙海,整个沙漠都会被沙石绞碎,越是接近北方,沙暴的威能就会越大!”
范刀的脸色都变了,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挡风的地方,他急急道:“这里距离遮风岭最近,我们去遮风岭,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遮风岭对范刀和常生来说可不是好地方。
天风宗的老巢,当年的岭北双煞一旦进去怕是很难出来。
但是四周的狂风更加凶险,如果硬撑的话连明天都活不到。
感受着越来越强的风力,常生不在犹豫,调转船头,快速飞往遮风岭的方向。
沙船疾驰,船头的定风珠犹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连法宝定风珠都挡不住的大风沙,可见其威能有多恐怖。
好在常生与范刀此时距离遮风岭不算太远,全力飞行之下,半个时辰即可抵达。
遮风岭顾名思义,就是一条高达千丈的巨大山岭,蜿蜒如巨龙般横卧在沙漠深处,山岭上光秃秃不生草木,朝北的一面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岩洞,黑漆漆看不到尽头。
这些山体上的洞口都是被沙暴常年击打所致,每当夜晚大风来临,遮风岭北侧的无数山洞都会发出风吟。
尤其在一年一度的大风沙的时候,风吟声尤其骇人,如同惊雷更似龙吼。
看到遮风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风暴猛烈得犹如法术,沙舟摇摇晃晃,终于不支,在即将冲进遮风岭的时候被沙暴撕毁。
沙舟一旦散裂,常生和范刀两人立刻落进风暴当中,转眼间分开了很远。
两人全都一身沙尘,范刀在暗喜,心说终于离开了斩天骄的摆布,只要得到自由,他自然天高海阔。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在沾染的一身沙尘里面,有一粒细细的沙硕与其他沙尘不同,竟自行滚动,落进他腰带里,卡住不动。
以一粒沙太岁放在范刀身上,常生开始自保。
脚下就是遮风岭,常生有沙太岁护身,落进山岭后立刻再次汇聚出沙舟,不过再找范刀却没了踪迹。
驾驭沙舟下降,常生施展出瞳术,终于捕捉到了极远处的黑影。
范刀已经落在地面,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应该没受伤,不过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倒不是范刀用了什么特别的法门躲避,而是他落进的地方竟是一处庞大的集市当中。
集市蔓延数十里,彻夜灯火不熄,时而能看到有人御剑腾空,在集市的边缘还有人施法互斗,剑光缭绕,法术轰鸣,好不热闹。
“修真坊市……”
常生一眼认出了这种繁华的地方必定是修真者聚集的坊市,范刀落入其中,再想找可就难了,不过有一粒沙太岁在,范刀就算逃到天边也能被常生寻到。
或许在范刀看来,比起危机四伏的遮风岭,还是常生的威胁最大,能脱身自然先溜之大吉。
夜幕里,能看到坊市的远处有不少殿宇存在,看来那些殿宇应该是天风宗的宗门。
一到遮风岭相当于进了天风宗的老巢,常生只好服下易容丹。
斩天骄的名号在岭北太大,仇家更多,真要被人认出来,能否逃得走都在两说,还是小心为妙。
服下易容丹后,常生的样子立刻改变,成了个黑瘦的青年人,浓眉朗目,与他之前的模样大不相同。
控制沙舟落地,常生站在坊市门外,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的大风沙变得更加狂暴,从遮风岭上呼啸而过的狂风带着漫天黄沙,将星月遮蔽,让人有一种天地都成为沙海的古怪错觉。
嗖。嗖。嗖。
一道道剑光从高空出现,四个修真者此时从山岭外飞了进来,这四人能在大风沙中飞行,看来修为不低,进岭后直奔坊市。
在大风沙中赶路的不止常生和范刀,还有不少修士先后而来,无一例外的都走进坊市。
见附近出现了修真者,常生只好也装作赶路的人,收起沙舟,进入坊市。
既然遇到陌生修士,这种时刻必然要大大方方,贼头贼脑的才会令人怀疑。
遮风岭的坊市很热闹,比起天云国的坊市至少大出三倍还多,人山人海,售卖的东西更五花八门。
常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在街上,时而看看街边售卖的东西,听着异域他乡的修士是如何言谈,尽量的融入其中。
只有变成本地修士的架势,才是最好的易容,单靠着容貌的改变并不安全。
来到天风宗的地盘,常生倒也没太在乎,等过了今晚大风沙就会停下,到时候他会立刻离开,继续赶往灵蛇山。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要带着范刀才行。
坊市的另一头,服下易容丹的范刀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墨客。
走在大街上,范刀的心情变得极好。
本以为远离了常恨天那个煞星,范刀得意的有些早,他腰带上的沙石早已泄漏了他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