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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桔 作者:纸月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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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桔 作者:纸月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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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学门口,小羽的公寓就在校门右侧不远处。

    冬日里天黑得早,走到公寓楼下,夜色便浓烈地包裹住了街。

    小羽刚刚见青空接受了纱织的邀请,原有些沉闷下来,走了这点路,又想开了似地恢复了明朗。

    「那,后天见咯。」小羽一手提着单肩书包,左手一扬,转身上楼去了。

    青空的书屋由周日营业至周五,逢周六休息,像小羽这种常客都很清楚。

    目送小羽上楼,两人才转身往下走。并着肩,穿高跟鞋的纱织倒显得比青空略高些。

    「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纱织见青空被冻得打哆嗦,很自然地拖过她的左手,牵着放入自己风衣口袋。没见过这么畏寒的人,别人穿秋衣,她要穿冬装,等别人穿冬装,她已经包成了北极熊。

    青空将围巾拉高圈住脸庞,皱着眉,被纱织牵往街对面的水果店。店旁是一家关了门的文具店,纱织的车就停在店前的空地上。小地方本没有什麽正经停车场,大家的车都只能胡乱停放。

    青空不会开车,也对四个轮的轿车全无兴趣,早年倒是正儿八经地考了摩托车驾照,可惜在这个交通混乱的镇上全无用武之地。但纱织的座驾是门外汉都看得出来好处的车——外形挺拔,线条流畅,跟她的风衣一样的米白色。青空匆匆盱了一眼,心里闪过不知道这车是不是她丈夫所赠的念头,紧接着心神便被隔壁的水果摊牵引了去。一堆堆缤纷的颜色,橘黄隐没在最后头。青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又松开,毕竟也快到桔子下市的时间了。

    「想什麽呢?」纱织将车里暖气开大些,然后半转过身来,左手扶着方向盘。

    青空低着头扣安全带,又顺了顺带子。坐椅跟想象中一样非常舒适,座位也宽敞。手动档。车厢内非常简洁没什麽多余的装饰,也看不出来有男性用品,倒是一进来便能闻到属于纱织身上淡淡的香气。青空就这么陷在椅子里沉默了一会,期间纱织像等待相片慢慢显影的摄影者一般耐心地看着她。

    「可能,会问很多问题。」昏黄的街灯透过车窗映在青空脸上,投下高耸的鼻梁的影子。「可以吗?」

    纱织知道,她这么说,是上次见面请她什麽都不问的缘故。

    「可以。」纱织看住青空的侧脸,有什麽类似痛苦又喜悦的复杂情绪在眼底辗转流动。好一会她探出右手,捏住青空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请你,」她的声音简直有些颤抖,「请你尽情探问。」

    说完她闭了闭眼睛,很快松开手发动汽车。

    「饿吗?」她问,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青空摇摇头,六点多些,还没到她吃饭的点。

    「那好。」纱织熟练地换档倒车,车子鱼一样滑入疏落的车流,沿下坡往前。「我改变主意了,先去你家。」

    车子开到青空住所不过两分钟的事,找车位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等到纱织拉着青空爬上五楼,开门,纱织喘口气,像久渴的人遇到甘泉一样,迫不及待地吻上青空的唇。

    她将她压在门上,一手勾着她脖颈,一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压上去。唇舌间都是彼此的气息,甜的、蜜的,呼出的空气重得如同有了实体,吐出,马上被另一个吞入。青空只觉得烫。纱织的唇、纱织的指尖,一连串地往下烧。围巾早被扯开委顿在地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纱织的嘴唇停留在喉间,双手却往下探入毛衣和衬衣,贴着背脊后腰小腹胸前游走。烫。带得她的身体也跟着升温。

    「等……等下。」青空喘着气,仰起头,一手按住纱织挤入牛仔裤的手。

    「抱歉。」纱织的手停住了,唇往上滑,落在她耳根上。像在抑制着,按压着,声音暗哑。「那些问题,我们晚些说,好吗?」说着,简直有些哀求的意味了。

    「不,不是这个。」青空咽下唾沫,有点艰难地凑近纱织的耳廓。「工作了一天……先洗澡?」

    「好。」纱织偏过头来,迎上她的眼。屋里昏沉沉的,她的脸孔暧昧不明,纱织突然没那么急切了。急什麽呢?往后,还那么长。她抬起手去抚那双浓眉。岁月悠长。她想着,牵起青空的手,熟门熟路地往浴室走去。

    ☆、第八章 鱼水

    温水顺着身体流下,优雅的脖颈、圆润的肩,凝在锁骨处,往下,胸前、小腹、腿根、白皙修长的双腿,狭长的形状良好的足,最后汇入浅浅的水珠弹跳的水洼中,滴滴答答。

    浴室的浴霸四灯全开,暖烘烘地照耀在两人身上。青空专注地看着水帘下的纱织,看她挽起髪后勾勒出雪白泛红的颈项,和肌肤上洒落的水珠和光芒。强光将她手上的微细绒毛都映了出来,又在动作间被水珠压下。她抹去脸庞上的水,抬头碰上青空的灼热视线,愣一下然后仿佛有些羞涩起来,忍不住转过身去,倒露出了线条优雅的臀背。

    青空这才赤脚淌入玻璃隔起的洗浴间,贴上那背和臀。身子挨着身子,肌肤摩挲著肌肤。她伸出手,一掌握住了纱织的浑圆,另一掌贴著腹,缓缓游溯,直到纱织迸出一两声压抑不住的轻吟。纱织一手撑在冰凉的瓷壁上,一手却按住青空的掌,似在阻延,似在施力,似在撩动。转眼间喘息声更深更重,混合著散不开无处可逃的热气和暧昧味道,统统缠绕在一方寸室。

    终于纱织的背整个弓了起来,紧绷著,像上得极紧的弦,头颈埋了下去,仍撑在壁上的纤长手指曲起泛白。青空的身子跟着那弧度弯折下去,紧紧地,紧紧地,将她烫著——直到弓弦崩断,颤抖的婉转长吟从喉间溢出,纱织整个人战栗著蜷缩起来,只能由著青空牢牢搂抱住,由着她一口吮咬在肩背上。纱织觉得自己要疯了,已经疯了,世界在扭曲癫狂,她浮沉在滚烫的地狱熔浆里头,转眼间,却又高高往上攀升,升到不可言说的天堂深处……然后断开了,死去了,身体碎裂成片,她却甘之如饴,不悔不怨。

    一时间,浴室里只剩下纱织急促的喘息。水到后来有些凉,便被青空停了。于是安静的小小空间内只听得到细碎的“哈哧哈哧”的声响。

    青空将纱织小心转过身,让她紧紧缠住自己的肩背。余韵未过,身上犹一波波地涌过颤抖,纱织挂在青空身上,将头脸深深埋入她颈窝,只觉得自己似死去又回魂的人,四肢软绵,身子重乏得不由自主。

    “凉。再冲洗下,到床上去好吗?”青空略挪动下酸软的腿,纱织立刻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无论如何不肯抬起头来。青空的动作让她清楚感觉到自己残留于她腿根上的狼藉。

    青空的脸贴着她的耳廓。纱织身上的气息经过一场洗礼发酵,蒸腾得醉人。一时间,两人只这么拥抱着,心里都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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