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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缘果报 作者: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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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商借玉玺亦是件不易之事。”太子道,“若给有心人知晓了去,给本宫冠上个‘觊觎皇权’的帽子,便是得不偿失。子疏应当知晓如今风声鹤唳,更是该步步为营之际。”

    她心中颇有些烦闷,几日不见子疏,好不容易盼来他贴身侍婢,开口闭口却又是那个小和尚的事。

    晋息心晋息心,陆子疏就这麽著紧那个呆头呆脑的榆木和尚,连带著把自己的登基大事都抛诸脑後?他日她得登大典,一国之君,这锦绣江山同他执掌共享,他又有什麽不是手到擒来,却要死死揪住一个修行肤浅的小和尚不放?

    袭烟机巧灵慧,看出太子殿下面露不悦,道:“倒也不全然为了息心师父,世子认为执政者,顺应天时民心最为要紧;而此际佛教大盛,坊间百姓家家供奉香火,顶礼膜拜,正值人心一齐的好时机。太子殿下若能掌控了佛门,政教合一,届时登基称帝,料必权威更甚。”

    太子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一些。

    沈吟道:“此事须从长计议,本宫一时半会,无法对戒玺下手。”

    袭烟道:“世子原意也并不是立刻就要动手,只是将此事提上议程,希望太子多有留心。世子说一个月後皇室将开办册封边疆将士、论功行赏的犒赏大会,太子可借势向皇上提出谢天,在大相国寺举行相关仪式。”

    “子疏想如何做,偷天换日?”太子摩挲著那封紫色书简,书简内中寥寥数笔,只讲述了个大概,陆子疏作何筹划,却是只字未语。

    “太子只需依计行事,後续事宜,交由我家世子便可放心。”巧笑倩兮,袭烟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玉匣递与太子,“这些是世子嘱袭烟呈给太子殿下的药物,望殿下按时服用。”

    离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太子东宫,红衣少女略带怜悯的回首,看向轩窗边孑然独立的寂寥身影。

    太子殿下对世子一番心意,对世子任何话语皆是言听计从,毫无怀疑,身在尔虞我诈的帝王世家,这份纯然心意确实让人动容不已。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却总是无情。对於世子而言,再多的情分,再大的权势,不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在他既定目标道路上的一颗颗棋子而已,随时能够弃诸不用。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回到自己幼年所居禅房,举目所见,房中摆设少有尘灰,显然常常有劳师兄他们打扫。榻上整整齐齐叠著他的被褥,一如他离去时的模样那般,规整而干净,凑近了细闻,依稀仍可嗅见淡淡檀香味。

    晋息心哑然失笑,在榻旁阖眸坐下,一时心际却如风卷云涌,难以平静。

    师父所言,明日便要为他行剃度。他虽未及弱冠,尚不到剃度年纪,但这亦是迟早之事,是故他早有心理准备,并不讶异。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了觉大师言在替他剃度之後,紧接著便要将霖善寺住持之位传递於他,令他从此接掌。

    晋息心当下便木在师父榻旁,纵是他千猜万想,也万万料不到师父嘱他十五岁上回寺,竟是为了传衣钵於他。

    霖善寺比他早入门、修行高深的师兄多了去,为何师父执意选定他做下任住持?

    此事不仅出乎人意料,一时更难以服众。

    了觉大师似是看出他心中困惑挣扎,合十道:“为师已同寺内诸位长老商议权定,不宜再拖。明日辰时,待众人早课毕,便行剃度与传掌典仪。”

    他惶惶然领了师父意,告退。脑海中却无论如何平息不下躁动来,任凭他如何默念心经,抱元守一,思绪依然激荡不已,潮起汹涌难退。

    千头万绪中,最为鲜明的却是一念,陆子疏若得知他返回霖善寺,真真要同他红尘相绝,划清界限,脸上会露出怎样神色?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陆子疏将手中折扇,狠狠朝著他脸掷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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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月光如洗,霖善寺寂静无声,只有一道修长身影,自禅院外缓慢踱步而来,脚步轻慢而悠闲,并不刻意放轻步伐,似是毫不介意住持禅房中的人听见自己到来的声响。

    禅房里传来咳嗽声,垂垂老矣的身躯正经受著重病折磨。

    缓步而来的身影稍稍在门前顿了顿,听见禅房中了觉大师对服侍自己的弟子说:“此处无事,你回房罢。今晚莫再过来这边了。”

    “那徒儿先退下,住持请好好歇息。”

    门咿呀推开的声音,一名年轻和尚推门而出後,便沿著过廊匆匆向自己在另外一个院落里的禅房步去,没有注意到掩没在杨树浓荫下的若有所思的身影。

    待一切又重归寂静,来者悠然提起脚步,迈上台阶,手指轻扣门扉,虚掩的门扇便应声而开。

    了觉大师盘膝坐在床榻上,听得门响,咳嗽著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眸,看向门边站定的似笑非笑的人。

    “你的容貌,还是同上世一模一样。”他缓缓道,对於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煞星,早就有了看破天命的觉悟。

    陆子疏淡紫色瞳仁里闪动著不容错辨的杀机,唇角却是微微勾起的。

    他在温柔的微笑。

    笑吟吟道:“你总是这般多事,你以为赌上性命,就能够阻止我欲为之事?”

    “对於你与他之间的赌注,你们曾经的过往,息心应当有知晓一切的权利。”老住持咳嗽著,咳得如风中残烛,身躯抖动不停,却仍坚持著牢牢看进那双人情淡薄的眼眸中去,“你犯下那麽多杀孽,今世该是好好偿还,以积功德,不要再走上同样罪愆之路。”

    “杀孽?”

    陆子疏凑近他,身上传来诱人清幽的龙香。

    青葱食指抚上了觉脸颊,如同抚摸痴心相恋的情人,从太阳穴缓慢抚摩到下颚,逼近的幽香气息,让了觉身躯抖动得更厉害,不是出自惊惧,而是出自某种深层心理更加无从抗拒的本能。

    陆子疏贴得他很近,气息吐露间有让人发狂的情欲勾动意味,暧昧若水,如一缕叫人神思缥缈的催情香。

    他伏贴在他耳畔,如耳语魅惑:“这世间谁人不犯有杀孽?你们想渡的众生,无不以宰杀其他生灵维持生命;杀人是犯杀孽,杀其他生物便不算犯杀孽?为何你们不去计较那些杀生之举,却来同我苦苦计较?难道众生不是平等的吗?”

    “人为求生而为,尚有可谅之处;你却是为一己私欲,罔顾人命。”

    “哦~~~求生便可杀生,贪情便不可原谅。在你们这些和尚心里,性命比情感重要,宁可行尸走肉,无滋无味的活著,也不要沾染一点凡尘俗欲?”

    手指缓慢挑开了觉整洁僧衣,呵气如兰。陆子疏睨目而笑,带著一股女子般的放肆与风情,了觉登时心头一颤,立时果断咬破舌尖,血腥味进入口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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