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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朗台伯爵阁下 作者:司泽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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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某方面来说是为了面子而不负责任。又或者更有可能,资金缺口太大,而纪尧姆不想要夏尔一辈子背负着他留下来的债务。

    到底是什么原因,夏尔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做生意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风险。他并不介意冒风险,毕竟风险与利益并存;但他很介意冒一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风险,还和不可信任的人一起冒——

    因为他发现,纪尧姆已经签发了不少债券,洛甘和苏歇是担保人。这很正常,公证人和经纪人本来就是干这个用的。但问题在于,洛甘和苏歇自己也签了不少债券,借贷来的资金还用在同样的地方,从勃艮第地区买葡萄酒。

    这支出看起来挺正常。而且,如果出了问题,洛甘和苏歇就会先于纪尧姆破产。夏尔估计,因为这个,纪尧姆才没起疑——谁挖坑让别人跳、结果自己先跳进去的?

    知道了内情之后,夏尔自己也犯了嘀咕。难道他被结果先入为主了,其实洛甘和苏歇并不是故意的?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书房虚掩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夏尔本以为是他爹,结果也的确是,但却是一个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他爹——

    “太好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最近太拼命!”纪尧姆这么说,语气听起来堪称愉快。

    “您在说什么呢?”夏尔脑袋里转的全是他还忽略了什么细节,根本没发现纪尧姆暗藏的那点促狭。

    纪尧姆走进来,两只手按在桌面上,隔着半米距离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儿子。“你不觉得你在家里待得太久了吗?”

    这距离和内容终于引起了夏尔的注意。“您准备在我学习时赶我出去吗?”他故意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

    “当然不。”纪尧姆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推。“但这种事也不差半天。纽沁根先生的舞会请帖都送到府上来了,你也不打算去参加吗?他可邀请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士!”

    夏尔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纪尧姆的本意大概是让他多结识几个贵族小姐,但他却被启发了另一件事——

    糟糕,他怎么能忘记,原身还有一个贵妇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时法国的米不是现在的米,它的定义长度是通过巴黎的地球子午线、从赤道到北极长度的一千万分之一。查了查子午线长度,那时一米大概是现在的两米。

    ☆、第 4 章

    所谓舞会,是巴黎上层社交圈子里的常态。一大群贵族以及商人、律师、银行家等等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总要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比如去蓬丰侯爵庄园的森林里打猎啦,比如去索洛瓦太太家新建的花园里欣赏从好望角带回来的欧石楠啦,又比如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决斗而准备精巧的皮鞭和手枪啦……

    一句话,有钱闲得慌。

    我们必须得诚实地说,这些闲人里面,除了事情都有丈夫做的阔太太们,其他基本都是上头还有父母顶着的温室花朵,夏尔就是其中的典型例子。他长得好,父母又骄纵他,一贯是社交圈的宝贝。所以谁家开舞会,还真不可能忘记这样的人。这不,葛朗台夫人过世三个月,他刚可以不用戴黑纱,就有人就找上门来了。

    圈子这种东西,有些人深恶痛绝,有些人乐在其中。虽然夏尔对舞会很不感冒,但现在风气如此。而且应酬也是必要的,否则一个人难道能成大事?就算牛逼如拿破仑,也失败了呢。所以衡量过后,他还是按时来到了纽沁根公馆。

    纽沁根先生和其他许多巴黎人一样,致力于让自己显得跟得上时代潮流。所以他家的房子历经修缮,前几年又在大门两侧添了两匹神气的骏马石雕,现在正呈现出一种被称之为“帝国古典主义”的建筑风格来。

    “哟,夏尔!你总算出现了!”

    夏尔从自家马车里探出一个头,刚看见石雕半只腾空的马蹄子,就听见了这声招呼。他抬起头,微笑起来。“阿尔丰斯,”他说,轻巧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好久不见。”

    阿尔丰斯·康庞,夏尔的密友,比夏尔大三岁。他爹雅克和国民卫队的将军有些关系,不过和纪尧姆不同,主要负责军需那块儿。如果一定要从地位上比出个高下的话,纪尧姆明显更占优势。

    现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正几步跳下台阶,给了夏尔一个热情到窒息的拥抱。“三个月!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生病时我去探望过,但你爸爸说医生不允许别人靠近你!然后我被赶去了爱尔兰,近几天才回到巴黎!”他稍微拉开他们之间的一些距离,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把夏尔打量了一遍:“你还好吗?”

    “你都说了这么多,我能不好吗?”夏尔知道,雅克想把阿尔丰斯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所以阿尔丰斯时不时就要出国一趟,替家里的生意跑腿。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故意的,阿尔丰斯锤了夏尔肩膀一下。“你又消遣我!”他愤愤不平地抱怨,嘴角却翘了起来。“你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好了,难道没生病,只是故意想让我吃闭门羹?”

    两人太熟,谁都知道这话只是玩笑。夏尔没说什么,但心里想,如果真没什么的话,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他了。“这玩笑可不好笑。”他故意虎起脸。

    但夏尔的长相遗传了母亲的多些,精致秀气,这时候看起来一点威胁都没有。阿尔丰斯不以为然,还故意大笑了几声。“我知道啦,”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夏尔往里头走,“快来,大家可都在等你啊!”

    夏尔在他身后穿越纽沁根公馆不太长的四分穹窿走廊。每隔几步,顶上就有枝形镀金吊灯,烛光把两人的身影投在光滑的灰色大理石地面上。

    这让夏尔不由得注意到,阿尔丰斯继承了他爹高大的身材,一张脸棱角分明,英俊里带着野性。社交圈里吃香的是这种类型的无疑,但他自己更偏爱阿尔丰斯这样的长相,更有男人味。想到这里,他没忍住盯了自己的手一眼——修长白嫩,保养得像个女人,运气真是不咋地。

    阿尔丰斯没注意到夏尔在想什么,因为他还在滔滔不绝,显然太久没看到夏尔,被憋坏了。“今天纽沁根可是走了大运,时间选得正好。要知道你可是大家的宝贝!我可是听说,纽沁根拿到你的回函以后,立刻又应邀增发了许多请帖!”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该用的称呼他都省略了。

    “那可不一定。”夏尔说。原身十八岁就进了社交圈,而漂亮的新人总是能吸引人们的注意。除去他的脸,还有奉承拉拢之类的原因在里面。试想,如果纪尧姆破产,还有谁会围着他转?就连原身都不会那么天真呢。

    阿尔丰斯可听不惯这话。“你在和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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