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嫡出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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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和云哥儿等会儿还得回去。”
明玥本还想跟老太爷说说今儿的事,老太爷却已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你父亲与我说一说便可,你与云哥儿随你母亲一道,先去见过你婆母。”
明玥微楞,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祖父。
老太爷淡淡道:“没几日便过年了,合该请你婆母来坐一坐。”
邓素素冲着邓环娘和明玥抿嘴笑:“娘和阿玥快随我走吧,夫人还在院里等着呢。”
明玥转头看看裴云铮,裴云铮朝着老太爷揖礼:“多谢祖父。”
老太爷咳了两声:“且去。”
路上邓素素才与明玥说明白,原是下午老太爷到王氏那坐了了一会儿,之后王氏便出了帖子邀裴夫人来府里,裴夫人正也念着要来探望王氏,便来了。之后老太爷、王氏一并与裴夫人坐了半晌,邓素素约莫着是将郑明珠一事说了,这时便附耳明玥,悄声道:“祖父平日瞧着极严肃的,今日这事却细心。此事必瞒不住,想来你自己不好开口,又担心你婆母怪罪,因将人请了来替你说了。我瞧着夫人面色还好,应是不会怪你的。'
明玥心中一暖,觉得满心充盈起来。
邓素素想知道今儿的详细经过,这当儿又不好问,不由一直用力扯明玥的袖子,明玥知道她想什么,却是暗暗地提醒她:“你晚上问四哥时可得注意些。”
邓素素努着嘴叹口气:“我晓得,我再怎生不喜,她总是我夫君的长姐,我得留余地。”明玥轻捏她的手。
到了邓环娘的院子,果然见裴夫人正在堂上吃茶。
邓环娘“呀”了一声,忙连声说着“怠慢了,怠慢了”过来执着裴夫人的手见礼,明玥也赶紧到婆婆身边,正思忖着要如何开口,裴夫人已先朝她们点头道:“我下午想过来探望老太太,赶着你们不在,便与老太爷、老太太多说了会儿话,知道你们出了府,奔波一日,不必招呼我,快先歇歇吧。”
邓环娘不由握住她的手:“亲家夫人……”,裴夫人也回握了她一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多会儿,郑佑诚也回了院子,众人落座聊了些年下采买等家常,并不提及郑明珠之事。邓素素早吩咐人备了饭,时辰不早,自家人也不客套,便一并用了。
这一餐并不多丰盛,十分家常,但却是这些天以来大家吃的最舒服的一顿。
饭后饮了一盅消食汤,不能再留,邓环娘挽着裴夫人一送再送。经过郑泽瑞院子时,正碰见白霜过来,邓环娘问:“可是老太太有事?”
白霜忙说:“没有,老太太惦记着裴夫人,自个儿不方便,便叫奴婢来帮着送一送。”
裴夫人笑着客气两句,邓环娘又送一段,这才依依不舍地辞别。
白霜等她也回了院子,方又对郑泽瑞道:“老太太晓得今儿二爷也是一并去了的,想必也是辛苦一日,说怎没见他?于是让奴婢来看看,若是到了,请二爷过去坐呢,好些日子没见,老太太想着。”
郑泽瑞记起来忙道:“你去禀一声,方才二哥派人来回了,他今日有事在身,天色也晚,暂且过不来,明儿再来探望祖父祖母。”
白霜也确实没瞧见人,便答应一声,自回了松菊堂。
邓素素挑挑眉,心道今儿这老太太还能记得伍泽昭呢?可真是难得。
郑泽瑞在一旁斜眼看她,“你心里得长草了吧?不想问问今儿究竟怎么回事?”
邓素素这刻还记着明玥的提醒,实也心疼自己丈夫,便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柔声道:“你一向知晓我的性子,好奇总是有的。但终归是长姐,我也希望人能平安回来。我原是有一肚子话要问,但此时觉得知与不知都不如你能好好睡一觉来的重要。你想说了我便听着,不想说我就陪着,旁人我管不了,我只要自个儿的夫君不再为此事皱眉头就是了。”
郑泽瑞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与邓素素成亲快半载,虽正是蜜里调油,却也没听她这样直白的说过情话,不由手上用劲儿,快步将人拖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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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明玥一行人回到了裴府,天色黑下来,夫妻二人便一并到裴夫人屋里坐了会儿。明玥感激裴夫人的体谅,里外愈发乖巧,而裴夫人知晓了郑家的事,心中对她也暗生几分赞赏,又观老太爷今日的行事,显示颇重视这个孙女的,因心底也更对明玥亲近。
待回到自己院子,已近二更。
明玥腰酸背痛,泡澡时坐在热气蒸腾的木桶里都差点睡着,等出来了,却见裴云铮换过衣裳仍在书房里看一张羊皮地图。
她拿了巾子站在一旁给裴云铮擦头发,低喃着问他:“还不睡么?”
裴云铮反手将她捞在怀里,下巴垫在她颈窝处轻轻蹭着,随口“嗯”了一声。
明玥默默纠结片刻,然后将两只光着的脚丫儿也蜷上来,整个人缩进男人的怀里,在这寂寂的冬夜,丝毫也不觉得冷。
裴云铮收紧手臂,低头看着明玥的眼睛。烛光辉映之下,将两人照的面庞如玉,明玥被他深深的目光所引,一时移不开眼。
她脑中忽然浮现出很久前的一个冬日,在慈恩寺,这人一身破衣烂衫,无意中被自己撞到,那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羞赧和痛楚。当时的明玥,只以为是他被人发现时的本能反应,可这一刻,她忽地开了窍,——坚毅如裴云铮,纵然当时正处在丧父的悲痛中,却怎会轻易在一个外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的羞赧和痛楚?
——那只有因见到的人,是使他异常紧张、却在那时又只能远远望着而无出手之力时才会露出的神情。
心里幽幽荡起了细小的心疼和甜蜜交织的涟漪。
裴云铮不习惯留值夜的丫头,明玥方才将红兰和邱养娘也打发去睡了,书房里温暖而静谧,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裴云铮肋下和腰间点了点,微微仰着头问:“我记得这里受过伤,是那一年我和表姐被常令韬掳去,你为搭救我们时受的伤,现在全好了么?有没有留下旧疾?”
裴云铮眉间微动,仍旧看着她的眼睛:“早已好了,怎想起来问这个?”
“当时的情形,我二哥去情有可原,你又为何要涉险?单为了要报仇?你要除常令韬,再等几日会有更好的机会,兴许不用受伤的。若他掳的是旁人,你也会冒险去救吗?”
裴云铮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如实答道:“不一定。”
“后来脱险,流言四起,你叮嘱说千万莫被流言所激,只需耐过一年半载……一年半载后会如何,你当时却没说。我只以为你是安慰之词,意思多半是说一年半载后流言自会消散,因而并没多想。可我这会子记起来了,回过头一算,距当时正是一年上下,滕王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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