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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恣睢之臣 作者:唐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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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它。

    “不出这几日,陛下便会下召。”

    “削了地来给封号。”辛弈道:“陛下就好这一手,想必为了敲打太子,今日也没多亲近。为了安抚我,定会在虚名上多做文章。我只奇怪,太子怎么突然要开北境商贸?”

    “因为察合台要登位了。”柏九懒散,“他和太子颇有交情。好朋友要登基,北境商贸就算作贺礼。”

    “大手笔。”辛弈思索道:“可察合台不是狗,一个上津商路怕还喂不饱他。”

    “大岚都未必满足得了他,阿尔斯楞能骑马的日子不长了,察合台不会让狮子在自己掌控下老死。”

    辛弈沉默片刻,道:“一定会打吗?”

    柏九笑,“难道他还要继续跪着进贡吗?”

    不会。

    大苑不能忍受的就是卑躬屈膝,他们野心勃勃,兵强马壮,从追鹰的年月里就在为了一切而斗争。跪在大岚面前已经是大苑的耻辱,察合台要想超越前代的声望,就得血洗这个烙印。

    辛弈想起什么,“侯珂是谁?老师对此人也十分推崇。”

    “章太炎的新学生。”柏九顿了顿,“小凤雏。”

    “贺大人这病来得突然。”辛弈皱眉,“章大人就急于推另一个后辈?”

    “贺安常是自请抱病,执意闭门不出。□□虽有了些起色,但在皇帝心上的位置还是不比从前。能让章太炎如此时候另推后辈,说明贺安常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严重到让视他为传承的章太炎都不能容忍。”柏九语气平澜,“这个侯珂,除了门第不及,据闻其他都能与贺安常一较高下。”

    “从未听闻。”辛弈摸了摸自己下颔,“我以为自己在京都待的日子很久了。”

    “此人之前行事不出挑,你不知道也在情理。章太炎先前只欲让此人来日做贺安常的左右手,眼下也不得不推出来做代替。”

    “贺大人怎么了?”

    柏九笑,“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北尚令推行,上津仇家顺应太子,开面大苑商路,让原本繁华的上津商贸更加热切。吉白樾屡次上书,皆未得回应。只是未出两个月,下津先翻了脸。

    下津背靠离津直面德州,原本靠燕王府下设的北阳商路养活,如今上津不但截了道,更阻了下路来往。北阳军中多下津人,一言不合就要和上津打个明白。只是上津仇家自诩北阳上族,靠着朝廷分拨的北阳军折了面,转而向太子道委屈。太子本意大事化了,让仇家开下路几道,可这仇家又不情愿,虽授命开路,却在手底下捣鬼。下津更不能罢休,只当朝廷将自己当了叫花子,一定要讨个说法。

    两方在离津口打起来,若非吉白樾及时镇场,事情恐怕就要更进一步恶化。

    这事可瞒不住,皇帝转头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先立刻责问太子。

    “儿臣不察,求父皇责罚。”太子当堂下跪,认错极快,只道:“北尚令意在为大义谋事,儿臣原先派人亲去北阳三津轮番阐明,当时下津执守吴煜口口声声力保无事,儿臣便稍宽严察,推了令。”

    “发令推行本在为民,为了一个北尚令,你竟敢给上津如此胆子?”皇帝摔出奏折,“仇家有八万北阳军,还镇不住一个下津!他仇鸣耀这些年拿的军资都喂狗去了吗?!”

    “陛下息怒!”中书参议先跨出一步,道:“太子为北尚令奔走劳累瞩目可见,且眼下是这下津出尔反尔在先,臣以为,当立责众罚!”

    “臣以为不妥。”太仆寺卿再出,“下津为求不过一口饭,若非仇鸣耀太过专横此事如何能起?当罚仇鸣耀!”

    这些言论都是派系分明,保下津还是保上津,大家站的清楚。皇帝在上沉面不语,底下一人又跨出列。

    “臣有一议。”

    辛弈定目一看,正是近来渐替贺安常的小凤雏侯珂。此人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侯卿但说无妨。”

    “此事若抛开北尚令的引子不谈,正是北阳中事。”侯珂笑了笑,“虽说如今上津已回朝廷,但到底在燕王府下管制多年。这北阳中事,自然要交给最清楚北阳的人解决。不论是追究上津还是责惩下津,依臣看,都不如世子亲往。”

    让辛弈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太子缓笑,道:“侯大人新晋朝堂有所不知,世子虽为人谦和,却实在掺不得这等险事。本宫无礼,只道一句,他口不能言,如何权驭?”

    “无妨无妨。”侯珂目转向左恺之身后的辛弈,道:“世子就是世子,这是陛下给的皇家尊贵,谁还能越过天威去?”

    朝堂之间片刻寂静,皇帝目投辛弈,思忖良久。

    放与不放,这是个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明天再见。

    ☆、北阳

    北阳黄昏。

    吉白樾在巡视,这一片驻扎的营分列两方,上津和下津的人颇有水火不容的意味。下津的吴煜跟在他后边,两人从营地里走到没人的坡上。吴煜掐了朵野花,在吉白樾后边偷偷比划。

    “安排妥当了吗?”

    吉白樾忽然出声,吴煜指尖的野花抖了抖,还是坚定不移的□□这人发间,连声嗯嗯。

    “妥当啊,当然妥当,你说的事我自然要做得妥当中的妥当。”

    吉白樾不察他在后边干了什么,只站在坡上俯望这片营地。上津帐篷里灯火通明,他们已经纠结在此五六日了,仇德耀只冷笑不合作。北阳军好不容易汇集一次,竟还是为揍自己人,难免讽刺。

    “不过我还真怕朝廷来打我啊。”吴煜蹭到吉白樾身边,偷偷瞧他脸色,“我下津就六万人,有一半还在种地,要打还真硬不过你们。”吉白樾目光一转,对上他的贼眉鼠眼。吴煜被他揍怕了,连忙退后几步,警惕道:“我在夸你啊,别动手。”

    “草原上的兔子都比你胆子肥。”吉白樾抱肩,“有几年我一直在困惑,公子怎么就挑了你守下津。”

    “当然是因为我智谋无双啊。”吴煜微显羞涩,“公子不止一次这么夸过我呢。”

    “不。”吉白樾眉上疤痕一抖,“因为你厚颜无耻。”

    吴煜捂心痛状,又道:“这次我可是被仇德耀骂成要饭的了,以后如果不能让他去要饭,我可咽不下今日的气。”

    “小人难养。”

    “是真小人。”吴煜狡黠,“可不要把我和伪君子比。”他又道:“但做小人,也怕狠人。尤其是阎王那样的,他要是来北阳,我得绕着他走。”

    “难得你也知道害怕。”吉白樾发间一动,他探手一摸,摸出朵花来。清秀的脸也沉成鞋底,“吴、煜!”

    吴煜抱头就躲,嘴里嚷嚷道:“好说好说,我当然怕啦!小鬼不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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