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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别撩我的剑[修真] 作者:壑舟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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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剑,这才松开手。先前一瞬间发力,让他的手指在放松之后也有些泛白。萧道鸾却不在意地拢好袖子,若无其事地将手重新结成定印,置于膝上。

    沈恪脸上没有太多脱险的庆幸,只讪讪道::“它先前自个儿好好挂着,哪知道不过一会儿就掉下来了。”

    萧道鸾蹙眉道:“剑意之所以称为剑意,正是有一念不绝于心,系之于剑。你若分神,自然……”

    沈恪抢道:“它要是长成你这样,我定然时时惦记着,一刻也不敢忘。”说完朝着萧道鸾挤眉弄眼。

    萧道鸾沉默了一会儿,道:“下来吧。”

    沈恪幽怨地剜了他一眼,心中冒出些不甘的小火苗。分明对方比他还要小上七八岁,他在修真界里摸爬滚打的时候,对方指不定连剑池都没有迈出过一步,但现在被日日教训的却是他这个“老江湖”。

    他微微抬起手肘,将墨剑平持于胸口,心中默念剑决。他自十五岁便烂熟于心的、连小巷里的孩童都会背上两句的廿二剑决。一字一句俱印在他心间,不用刻意回想便能默诵。

    随着他心念的集中,墨剑猛然腾空而起,一跃而上,直破林梢。那一剑的去势凛然,似乎没有打算回头。

    萧道鸾仰起头,看着那把越飞越高像是要插入云霄的剑,微微勾起嘴角。

    沈恪眼尖地看到了萧道鸾表情的变化,反应也极快。他抛开那把已经看不清楚的灵剑,右手往上一荡,紧紧抓住树梢,身子借着回荡的力,轻巧地蜷成弧状,稳稳落到了地上。

    在他缓缓从树上落地之前,失去了控制的墨剑便带着自九天而下的威势迅疾地插入地下。

    沈恪费力地拔起剑,快步走到萧道鸾身边,盘腿坐下。

    “好笑么?”

    萧道鸾没说话。

    就像萧道鸾习惯沈恪的嬉皮笑脸一样,沈恪也习惯了萧道鸾的泰然自若,但他不愿这么快便把这件事揭过去。

    沈恪追问道:“若是不好笑,你笑什么?”

    萧道鸾依旧不答,要不是他的双手此刻随意搁着,沈恪恐怕都要怀疑在那昙花一现的微笑之后,对方又开始了仿佛永不停歇的修行。

    得不到回应,沈恪有些气闷,便撩起衣摆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剑身上的土。自天而落的墨剑插地很深,沈恪拔起时花了不小的力气,擦起来也颇费劲。

    萧道鸾看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看到了那总是不怀好意地上扬着的嘴角,此刻懒懒下耷着。他本该专注心神修剑,却开口道:“好。”

    不是好笑,是好。

    沈恪低着头道:“有什么好的。”他的天赋怎样自己知道,尤其在萧道鸾面前,横竖也就那样,没闹笑话已经不错了,怎么也称不上一个“好”字。

    萧道鸾慢慢道:“最后不错。”

    萧道鸾让他练的,是心意对于剑的控制,要求是让墨剑悬在头顶一尺左右的范围,不能摇动。他后来让剑使劲儿往上飞的举动,纯粹是一时兴起。

    “这很难吗?”沈恪兴冲冲问道。

    萧道鸾:“不难。”

    “那有什么好的。”沈恪托着下巴盯着山崖那边的飞鸟,眼珠慢吞吞从右往左挪动,最后装作不经意地落在了萧道鸾的侧脸上。

    两人同样是盘腿坐着,萧道鸾的脊背挺得笔直,一看便是在修炼。而他懒洋洋地微躬着背,用的个怎么省力怎么来的姿势。萧道鸾只是好端端坐着,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呢。沈恪用食指敲打着自己的脸侧,深思道。

    “飞得很高。”萧道鸾不轻不重道。

    沈恪无奈道:“没什么用……”

    萧道鸾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沈恪及时收住了话头。他一向觉得要是没什么用处,那还修剑做什么呢。但这话萧道鸾既然不爱听,他就会让它烂在肚子里。

    萧道鸾正色道:“修剑本是修心,不是为了什么有用无用。”

    沈恪兴致缺缺,道:“你累不累?我去打点水?”

    萧道鸾难得摆了摆手,示意沈恪听他说完:“既是修心,自然要取法乎上。你往日学的那些剑招、剑势,都落了下乘,以后便不要再用了,最好也莫再想。”

    这次没回应的是沈恪。他沉默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拿上水壶去打水了。

    他喜欢萧道鸾,不想和对方争吵,却不代表着要接受对方所有的观点。关于练剑,他有自己的想法,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改变过、以后也不会轻易因为只言片语改变。

    哪怕这只言片语来自于他放在心头上的人。

    沈恪一指勾着水壶上的提手,任它有节奏地一晃一晃着,想象着前几日萧道鸾喝水时的样子,借以来摆脱一瞬的苦闷。

    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而更显颀长,喉头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滑动,从壶口溢出的水珠沿着嘴角滑落,以一种缓慢而磨人的速度流连。

    如果不是有衣襟遮掩,沈恪觉得自己的眼神能紧跟着水珠,一直……

    沈恪止住快要止不住的念头,摸了摸鼻子。

    两人在崖顶已经呆了三日,沈恪对上哪儿打水、哪儿可以摘到新鲜果子、哪片林子的鸟窝特别有料,都门儿清了。

    三两下蹿下山谷,用墨剑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沈恪熟门熟路走到了溪边。

    溪流并不宽,几步就可以越过。但从高峰上倾泻而下,水势颇为湍急,一旦撞上溪中圆石,便是大片银屑。

    沈恪又沿着溪流向山下走了一段路,找到水流相对平稳的一处。他撩起衣摆,扎进腰带以防被溪水溅湿,稳稳地踩着岸上石子,在溪边弯下腰。

    “哗啦。”

    一尾黑鱼受了惊扰,甩了甩尾巴,蹦出河面,溅了沈恪一脸水。

    沈恪啧啧称奇:“这水流的那么快,还能有鱼啊。”

    这处的水势落差不大,但也隐隐有个坡,他没想过还能见到活物。还没一根手指粗细的河虾都会被冲得晕头转向,何况是尾黑鱼?

    他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兴致盎然地蹲了下来。那鱼也就寻常大小,体态丰腴,色泽黝黑,看着便挺适合串上竹签烤着吃。要是涂上一层酱料,想来味道会很不错。

    那黑鱼怪得很,不顺流而下,反而迎着湍急的水流奋力向上游甩尾。沈恪看它连吃奶的劲儿都要使出来了,才能勉强保持不被水流往下冲。

    沈恪忍不住想要逗逗它,就拿一根食指拦在了它的脑袋前面,轻轻往后推了推。

    溪水湍急,不进则退。黑鱼正在和水流作斗争,没顾得上沈恪的骚扰,猛然被推了一下,差点没撞到一旁的石块上。被撞懵了一瞬,黑鱼很快绕开了沈恪,继续玩儿自己的。沈恪想了想,决定给萧道鸾加个餐,撩起袖子,从溪边的树上折了一根带叉的树干。掰去用不着的细碎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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