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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径归何处 作者:凤阁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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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是不是很累?”聂流尘问道。

    铁七摇摇头,说道:“如果真喜欢一个人,何必想那么多?”聂流尘侧过脸,心说确实如此,想得多又有何用呢?

    也就只有在这种肃穆的地方,他才能稍微安定一下心神,可又凭空生出几分伤心来。

    悬崖上有嗜灵兽,不能御剑,聂流尘是从断崖天途走的,他穿着绣着竹叶的灰色衣服,竹子是找乔溪的绣娘绣的,他觉得不是那么的精致,不过只能作罢,头上绑着个同颜色发带,把佩刀青锋用布包了几层,挂在腰上。

    乔溪的庙会规模不算小,大街上人来人往,河里还有人放花灯。自从蛇祖门重现之后,以监视为名,乔溪大街上的晃荡的灵修多了起来,而且大多数不会穿本门派修士服。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破坏游玩兴致,聂流尘买了一个面具,狰狞的恶鬼模样,戴在脸上,还掩藏住了自身的魔修气息。

    自从前几年有善人捐了钱,开山凿了一条路,来往乔溪变得容易。大街也是越来越热闹了,今天正是庙会,路边摆卖的商品琳琅满目,还飘着各色小吃的香气。聂流尘一个人走在路上,身边不时经过偷摸牵着手的男女,带着一群小孩子的长者,孤身上路的行人不见几个。

    有戏班子在沿河的空地上搭了戏台,各个伶人粉墨这么一画,便在台上唱起了世间各种悲欢离合,有些真像入了戏一般,嬉笑怒骂间竟毫无做作。

    “一晃数载已过,见我情郎在朝中,自是如鱼得水,娇妻美妾。也罢,相望不如相忘,妾守这青山碧水,自逍遥。红尘往事不过在额间留一抹朱砂。”这幕戏中的旦角唱腔极好,可是看起来年纪尚小,不管是作愁情,还是扮潇洒都太刻意为之,一片叫好声中,聂流尘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走到了人少一些的街道。

    聂流尘忽然看到路边蹲着一个佝偻的白发老太太,前面摆着几个手提的金鱼灯笼。他停了下来,蹲下来问道:“灯笼怎么卖?”

    老太太看到他的面具,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小声说道:“二十个铜板一个。”

    这么贵!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他看了看老太太凄楚的模样,还是掏了钱,提了一个走了。走出去不远,聂流尘想起来穆千幽的一句念叨,说是另一条街上原来有一个驼背的男子卖糖人,做得甚是精巧,栩栩如生,不知道还在不在,便转了回去,结果看到老太太把钱给了一个壮年男子。原来是这样,晦气!聂流尘想把手中的灯笼扔掉,但举起来看了一下,觉得金鱼做得还是挺精致的,就还是提着继续走。

    他把面具掀开一角,坐在桥上吃糖人,吃完了签子往下面一扔。桥下面飘过无数盏河灯,主要是莲花形状的。他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河灯,想着如果是当年或者说他们还在,柳盈眉一定会闹着也要放,她的莲花灯上写的一定是自己的名字,如果穆千幽也在这,写的应该也是自己的名字,不过放完灯后效果就不一样了,柳盈眉会红着脸拉着他的衣袖问他究竟写了谁,而穆千幽,如果知道他没写自己,非得把半条河的花灯都掀飞了不可。聂流尘捏捏下巴,觉得穆千幽应该也不会这么做,顶多把他掀河里。

    还好穆千幽没来,否则自己大冷天就要下河了。很久没有这么胡思乱想了,他忍不住为自己的幼稚笑出声来。

    聂流尘撑着脸,把小金鱼灯笼拿在手上,在河上方晃来晃去,看起来好像它在游来游去一样,想想那些前呼后拥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小金鱼和自己一样,孤孤单单。

    他调转目光看向桥头,看到了另一条小金鱼,样式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心中暗笑果然世上从不缺少同情心泛滥的人。顺着那条小金鱼,他看到了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一身白色绣有竹叶的衣服,嗯,好品味,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微弱灯光中的那张带着惊讶,正想张嘴说话的脸上。

    他应该认不出我吧,不是每个灵修都跟那小圆脸似的能把人看穿吧。聂流尘正紧张地想着,忽然,他看见自己身上的竹叶。原来我穿得这么高调!

    风紧扯呼!

    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一向从容的蛇祖门副门主把小金鱼往桥边一扔,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少爷即将开启障碍重重的追妻路~

    ☆、重生(二)

    聂流尘跑了几步,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尽头是一片池塘,种着柳树,乔溪靠南,柳树还是一片碧绿,得,前面没路了,他身后的脚步声一直紧紧跟随着。

    “聂先生,你跑什么?”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聂流尘喘着气,忽然想到:对哦,这是我的地盘,我跑什么,这不是把空门留给对手吗?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失态,一个转身,道:“南宫少爷,你跟着我有何贵干?你别忘了,单纯比试我可不一定输给你。”

    南宫意拎着小金鱼,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是想跟你分胜负。”

    聂流尘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跟你分胜负?请你离我远一点。”他的手指已经挪到了青锋刀上。

    南宫意看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从腰间取下云遥剑,在上面施加了一个封剑诀,扔到一边,问道:“这样可以吗?我就一个人,想跟你说说话。”封剑诀是相当霸道的术法,在它之下,一个时辰内,剑不可能□□。

    “南宫少爷,你这么做胆子不小啊……有话快说!咳咳!”聂流尘皱眉,手离开青锋,扶着一棵歪脖子柳树,他说太快呛到了。

    “你没事吧?”南宫意走上前,向他伸出手,聂流尘注意到他手指上有伤痕。

    聂流尘向后一步靠着树干,紧张地说道:“动口,别动手!”

    他满是戒备的表情让南宫意的手就这么僵住了,他缓缓放下手,道:“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吗?”

    聂流尘叹气道:“戴不戴面具还不都是一样吗?”但他还是摘掉了面具。

    南宫意表情相当复杂,他犹豫很久,问道:“聂先生……伤好了?”

    聂流尘想起了被缪姝的蝎子蛰了一下的感觉,他不假思索地低声说道:“这个不用你关心。”

    虽然听出来对方的回答是有点赌气,但是南宫意眼神暗了下去,他说道:“聂先生……不,流尘,对不起。”

    聂流尘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接受!而且你没必要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他从树后走出来,站在南宫意面前,脸上满满的不耐烦。

    南宫意眼中的光芒更暗了,他叹气道:“流尘,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用这种表情可以吗?”

    聂流尘看了他一眼,头偏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完美无比的笑容,他平静地说道:“你不就希望看见我对着你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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