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白月光 作者:大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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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两人竟然如此相看两厌。帮着继姐来责问亲姐,也是她娘心大,才不觉得寒心。
何岸以为见到她,她还会是那张娇蛮固执不肯认错的一张脸,没想到却真的是带病的面色。说话的时候有些疑惑和伤心,难得的示弱让他一下子蔫儿了。
何繁缓和了语气,轻声说:“你看我哪里像是装的了?”其实何岸心肠挺软的,现在年纪小,也不怎么坚定,立场常会左摇右摆。而且何繁和他再吵闹,他心底还是知道两个人应是最亲近的人。
见他一时哑言,只知道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就露出小小的笑容说:“你难得这么晚来找我,却不是关心我来的。那你可走吧,生着病还要听你数落。”语气带一些气闷,小小的赌气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不过何岸还没点亮心疼这种属性,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他以往指责何繁,何繁都要蹦起来和他对吵,现在却这么……委屈,还是因为他受的委屈。
他紧抿了下嘴,有些不自在地说:“你病了、病了就好好休息吧。”说完话屋子里静下来,没人回应他。和何繁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有些尴尬无言。所以作出转身要走的意思,省得继续尴尬下去,何繁倒是追着问了他一句:“那你吃饭了么?”
何岸转回身,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闷声说:“我回去吃吧。”这一天还没人问他吃没吃饭呢。因为他跑去母亲那里为长姐抱不平,母亲正生着他的气,自然暂时不会管他。他守在祠堂门口,也没人敢来惹他。长姐房里的人因为母亲和二姐的缘故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虽然面上都是恭敬,但他也能敏感地看出对他的提防和不欢迎。
虽然来时生着很大的气,未尝不是有倍受冷落的原因掺在里面。好像全府都不理会他了一样,他还觉得自己挺正义的,长姐受欺负了,他想帮一帮她而已。
现在也不好凶何繁了,她病得这么可怜。
正想着就听何繁说:“寻夏,拿件披风给少爷,外头风凉。”还没等他出声,寻夏就利索地应了句“是”,跑去翻了一件捧出来给他。
他展开一看,是件银灰色的披风,手感软又厚。
……谁要穿她这么女气的东西!
他下意识就想拒绝,结果抬头看见何繁亮晶晶的眼睛,总觉得里面都是关切。以前何繁不是没有这么亲切待他的时候,但从没有这么关心过他。可能是病中的人总忍不住示弱,这种病弱又直戳人的恻隐之心,何繁顶着这副模样,他真是一句不好都说不出来。
何繁依旧带着那种可爱又亲昵的笑,对着他说:“以前很少生病,现在猛地生起病来可真的不好受。都说姐弟连心,你可不要感同身受,也生了病。”
何岸这时候好像才感受到屋子里的炭火气一样,脸有些热。他点了点头,何繁又说:“长姐确实是因为我才被罚,我明日就去看她。若她还气我不懂事,你可不许只帮着她训我。也可怜可怜我,帮我说两句好话呗?”
何岸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脸上更热了。胡乱点了两下头。
——
茯苓是何涴从赵家带来的丫鬟,身手一般,各种治伤的手段却不少。何涴回了房,她帮着褪下衣物一看,膝盖都泛出青黑了。为小姐揉开了淤血,茯苓忍不住抱怨:“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那么拙劣的手段哪个没看出来?连将军都怪您姐妹间大闹出手没轻重。要我说,小姐您不如也病上一回。那祠堂里火盆子也不生一个,亏得小姐习武多年有了底子。”她家小姐又这么实在,说跪就跪,连个懒都不会偷。
她接着小声嘟囔:“二小姐落水受寒,他们怎么不想想,她本是要害您的,您掉进去就能好吗?还不是二小姐自作自受。”
何涴听她抱怨着,却走神回想起前世这时候的自己,性子太直,不知道内情的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盛气凌人,何繁却委屈得不得了。所以何繁开始还只是小小的恶意,见她每次都中招,慢慢地才越来越放肆。
是不是真的要假意示弱,才能也让何繁也感受一下憋屈的滋味呢?
第27章 白月光重生5
第二天一清早,何繁又发起低热来。
所以去探望何涴的说法自然无法兑现,还得是何涴来看她。出门到路上,茯苓提起何繁来一句好话都没有,小声说何繁如何故意扮惨装柔弱,就是来折腾她家小姐来的。而何涴却不得不吃这一套,她昨日踹何繁下水,为的就是一时痛快。也知道何繁定会揪住她这个错处,几次三番来为难自己。
她心里叹气,但也不后悔。
先是规规矩矩地去父亲和继母院子里向二人请安。李娴见到她却没再阴阳怪气地对她,反倒安慰她说,何繁身子一向娇柔,这病好好坏坏的也正常。她大度了,何将军心里松下一口气,开口让何涴有时间也去看看妹妹。
何将军是武将,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性子,罚过了何涴,昨日的事就真的算是过去了。他虽然也心疼小女儿落水受寒,但大女儿几乎是在府外长大,才回到家,实在不好多次出言责怪她。女孩子跪祠堂已经算是不轻的处罚了,也算给了妻子一个交代。
李娴嫁给他这么多年,早摸透了他的性子。一大早说说笑笑的,一点也不像昨天哭闹不休的样子。只是说自己在何繁这个年纪的时候身体健康得很,谁成想生个女儿却这么让人放心不下,都是他们夫妻两个宠出来的,一个劲儿地挑着俏皮话逗丈夫笑。
夫妻两个你来我往温馨融洽,何涴心里一嗤,面色始终如常。
请过安就转去何繁院子里,看望这个迟迟不肯痊愈的妹妹。
何涴到的时候何繁正窝在榻上和侍女打牌,懒洋洋地拥着被子。榻上矮几还摆着几个果盘,一旁瓜子皮拢出半指高的一小摞来。
何涴就从没见过像她这么没规矩的人,偏偏何繁看到了她还不觉得,笑着把手里的牌原模原样地倒扣在榻上,看样子是准备打发了她,等她走了再接着玩。
何涴摆出长姐的态度来,走到榻前微微俯视她。何繁穿着白绸里衣,外面套着黑色毛领的水蓝色马甲,黑白相衬围着雪白的脖子。脖子上挂了一根细细的红绳,坠子垂进衣服里,这时候正仰脸看她,脸上有因为发着热而泛起的浅浅红色。
何涴微微压着脸,盯着她冷声说:“不是还病着么?”
何繁把牌摸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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