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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H) 作者: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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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山下只有几十户农家数个茶棚菜摊,士子们没得消遣,又都有一些附庸风雅之意,时常来找和尚谈经。

    我可没说我二哥附庸风雅,我二哥是真风雅。

    我说和尚怎么守着这么个穷得叮当响的小破庙,还能吃得这么红光满面,原来全靠着这群风流大才子,抱上几个子弟的大腿,漫说将来人家当不当得了大官,就是吃穿,那还用愁吗?

    听到一群笑闹声,我提着酒自己回房了。论说我和那些士子也不差多少岁,可是我觉得我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有些事都看透了。人情恰如飞絮,悠扬便逐春风,没什么意思。

    我放了酒,枕着胳膊放空,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轻轻喊了一声“衡之兄?”

    我吓了一跳,连忙开门出去,见林文定抱着一个包裹,左右环顾不知所措。他扭过头看见我,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我赶紧把他拉进屋,关上门,问他:“你哭什么?”

    林文定眼泪汪汪,上下打量我,道:“宋兄何以变得这样狼狈?”

    他是锦衣玉食出来的公子哥儿,不食人间烟火,平日里看我都是衣着光鲜,白马金丸,才这样大惊小怪。

    我道:“这都是命,你先别哭了。”我左右找了找,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找着,只能让他坐我的床上了,我拿起水壶,想了想,才问他,“喝水不?”

    他摇摇头。

    于是我又放下了。坐过去,问他:“你是怎么找上来的?”

    说得他眼睛又红了,道:“那日太后找你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几日未见到你,后来才知道你被宋家逐出家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患难见真情啊,我是真的没想到林文定会来找我,他一个书呆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定左右碰壁,也怪艰难的。

    我道:“没人知道我是怎么被逐出家门的吗?”

    林文定摇摇头,道:“我想宫中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不让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文定道:“我去你……我去宋家拜访,问了令兄,才知道的,对了……”他扒拉着包裹,“这些都是令堂令兄让我给你捎上来的,你收好。”

    他把包裹塞到我怀里,我往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总算是定了心。我把那铜钱揣进怀里,道:“如今皇上身边是哪一位起居郎?”

    林文定一听这话,咬牙切齿道:“是陆耀。”

    我咽了咽唾沫,道:“陆耀?”

    林文定气不打一处来,道:“我不喜欢他,整天阴阳怪气的,他一定对皇上没安好心!”

    我脊背发凉,我说为什么太后拿我,又放我放得那么轻易。陆耀进上书房,是一笔交易。我害了阿毓。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我记得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你是偷偷出宫的?”

    林文定摇摇头,道:“皇上,已经待在紫宸殿五六天没出来了,崔公公说今天也不会上上书房,于是我就……”

    我连忙捉住他的手,道:“你说,皇上怎么了?”

    林文定道:“我也不知道,那日你走后,皇上也走了,回来的时候我见着脸色很不好,我想是划伤了手的缘故,想去请太医,皇上又不让。”

    我咽了咽唾沫,说:“然后呢?”

    林文定道:“后来再过几日,崔公公说你的事情,我才知道的。皇上听完面无表情叫他下去了,到了中午突然猛地吐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满室的人都吓疯了,太医来了五六个,我被挤出去后再没能进去。到了晚上皇上摆驾紫宸殿,崔公公出来叫我也先回去,明早不必来,等着宫里的吩咐。后来皇上又病了数天,总算是上朝了,可是也是时好时坏的,如今天气冷了更是每况愈下,有时每日都有太医候着熬药把脉,这个月里到上书房的时日更是不足一半……”

    阿毓听说先前从娘胎里出来身子骨便不是很好,我刚开始也觉得他平日比常人要畏寒得多,身上也凉得多,以为是他娇贵,看来是真的一直虚着,宫里却不让说。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道:“这件事有谁知道?”

    阿毓怎么了?是病了?还是被人害了?我心如刀割,恨不得现在就长出双翅飞进紫宸殿去见他,不见他,我心不安。

    林文定道:“宫里差不多都知道了。”

    我道:“那皇后娘娘……”

    林文定说:“皇后娘娘在侍疾。”

    第52章

    送走林文定后,我简直像热锅里的蚂蚁,吃不下喝不下睡不下,和尚看着我疯狗一样满屋子乱窜,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道:“原先我是想跑,跑得越远越好,离开那个伤心地,就不会有烦恼了。”

    和尚给自己倒了杯酒,嗅了嗅,呷得滋滋有声,说:“现在呢?”

    我道:“现在我才知道,想逃是永远逃不了的,遇见那个人的第一眼开始,就逃不掉了。我先前想着,我逃走了,我心上那个人却要永远记着我,摆脱不了我,真好。看来是我打错如意算盘了,那个人忘不了我,我又何尝忘得了他?”

    和尚放下酒杯,道:“这都是身外之物。你惦记的,无非是求不得,那东西求不得,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只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惦记着它,到死还念着它,死了也没有解脱。”

    我扭头对他说:“大师,若是我去求了,求不到,摸不着,我放下了,便回来领你的小破庙。”

    和尚哈哈大笑,道:“那便扫榻待君了!”

    我起身,和尚问我:“小友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去见一个朋友。”

    上次我来,走到府门口就有家丁屁颠屁颠给我去通风报信,这次来,且不说家丁和路人的白眼,就是看门的侍卫,都站直了几分,生怕我在他家府门口撒泼耍赖做刁民。

    我说:“我要找你家主人。”

    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道:“一边去,有什么冤屈到府衙击鼓鸣冤,我家主人身份高贵得很,哪有空跟你们这种小民拉扯不清。”

    我道:“你去跟他说,之前的一个酒友来找他,他自会知道了。”

    对方故作讶异:“我怎么不知道我家主人还有你这样寒酸的朋友,去去去,一边去,我家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别在路中间挡着道儿。”他猛推我一把,我大伤初愈,一时间站立不稳,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霎时疼得一身冷汗。

    不巧有辆马车从中经过,我赶紧连滚带爬到路边,险些让马蹄子踩着我。

    马车在府门口停下了,马车下来一人,看见我,连忙道:“阿轻!”

    我道:“荣衍!”

    他赶紧叫人把我扶起来,打骂方才对我颐指气使的那个下人:“宋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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