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听说翁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不至于目瞪口呆,但刘宇浩却不同,当周锡把话说完,他真的感觉耳边一声惊雷炸响,当场就懵了。
这怎么可能呢。
刘宇浩就算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翁老爷子怎么说沒就沒了。
要知道,翁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可刘宇浩却也不是沒有准备,早在半年前刘宇浩就给翁老爷子送去了一块自己亲手雕琢的蕴藏充裕灵气的羊脂玉花件。
以翁老爷子爱玉如命的个姓,刘宇浩敢肯定那花件一定会被翁老爷子随身携带,只要有那花件的伴随,老爷子的身子骨再不济也会与发烧感冒远离,多活个十年八载不成问題。
更何况,除了那花件以外,只要贺老爷子和齐老有的茶叶刘宇浩都一样给翁老爷子备了一份,半年多时间也足够翁老洗经伐髓、延长几年寿命不在话下。
“周哥,翁老爷子是不是死于意外。”
陡然,刘宇浩立马清醒,除去意外的可能,翁老爷子果断沒有忽然去世的可能姓。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翁老爷子外出时遭遇车祸,而问題是出在他自己的那辆车上。”
周锡见刘宇浩一脸愤愤的模样,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说道。
刘宇浩愣了愣,问道:“车子,车子有什么问題。”
“刹车系统被人破坏了呗。”
李璐梅冷不丁插了一句,可说完以后纤手急忙捂住了小嘴,情不自禁“呀”的一声。
很少见到李璐梅表现出一副小女儿态,周锡脸上顿时浮现一阵古怪之色,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点头道:“就是这么狗血。”
“翁老爷子自从翁海生病以后十几年都很少出门”
刘宇浩有些不太相信。
周锡道:“凑巧那天翁雪雁不在家,就有人打电话告诉翁老说是工厂出了问題。”
“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刘宇浩脸色发青,沉默半晌,忽然跳了起來。
周锡叹了口气,道:“吴二那小子疯了,死皮赖脸求翁老爷子把翁雪雁嫁给他不成,找到一个叫董凯的人”
说着,周锡以手化掌,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啪。”
刘宇浩愤然起身,一掌拍在餐桌上,霎时脸上祥和尽去,杀机顿现,咬牙切齿道:“董凯,我一定要你付出百倍代价,以命还命。”
不仅是周锡,就连对刘宇浩最熟悉不过的李璐梅听到刚才那句话以后也同样的脸色苍白如纸,恍惚间,一股冷飕飕的肃杀之气充斥的通体透寒。
“老四千万别冲动,翁家那么大的势力都沒办法找到证据,等你回去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久了,更沒法儿找到主谋,更何况吴家。”
周锡惊魂方定,皱了皱眉提醒刘宇浩。
刘宇浩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完全中悲愤的情绪中走了出來。
不得不说,周锡的提醒是正确的,吴凌柏虽然愚不可及,但背不住身后的势力无比强悍,他要朝哪个人下黑手岂会留下把柄。
而且,只要吴老爷子还活着,就算有蛛丝马迹指向吴凌柏,可又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上门盘问吴二少爷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來,脖子上的青筋突突暴跳不已。
“宇浩,孩子,孩子就要出生了。”
眼看刘宇浩快要入魔般脸色涨红,李璐梅再也顾不得羞涩,当着周锡的面轻轻拉起刘宇浩的手苦苦央求。
“呃”
周锡看的两眼发直,下巴差点沒掉到桌子上去,曾几何时璐梅姐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她那楚楚可怜模样,这是要逆天呀。
“看什么看,把眼睛闭上”
李璐梅对刘宇浩百依百顺不假,可对周锡却丝毫不假辞色。
“我闭,我马上闭。”
尽管心里都要笑喷了,可周锡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连忙拿手捂住眼睛,只敢从指头缝里偷偷向外看。
李璐梅也觉得尴尬,顿时羞得白皙如玉的脖颈布满红潮,如娇艳的海棠撩人心弦。
看着李璐梅露出凄楚的笑容,刘宇浩亦觉歉然,沉声道:“沒事了,我刚才只是一时觉得气愤,过了这阵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真的沒事了吗。
恐怕答案只有刘宇浩自己才知道。
吴二这个混账东西,他以为沒有证据就沒人制得了他吗,难道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一个说法叫报应。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刘宇浩开始也被自己的疯狂吓住了,可他很快就认为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正确的。
既然吴凌柏敢对翁老爷子下手,那么以后呢,要知道,刘宇浩已经把吴家得罪死了,谁都难保下一次丧心病狂的吴二再举起屠刀的时候对准的是谁。
李璐梅刚才的话提醒了刘宇浩。
是啊,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作为父亲,刘宇浩有义务为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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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刘先生,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是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我真的沒办法帮助你,你要知道,你的要求真的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查理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挚诚恳,但眼中的神色却很无奈。
太阳王战盔的鉴定已经出來了,在十一位专家的共同确认下,那头盔正式被承认为当年路易十四国王作战时经常使用的战盔。
得到消息后,查理的心激动到了顶点,他真的很想得到那顶足以向世人展示波旁家族的辉煌的路易十四国王的战盔,可当他听了刘宇浩向他提出的所谓交换条件后,心情顿时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
有心无力呀。
王三代神马的看似牛皮哄哄,其实并不是万能的。
刘宇浩兴致勃勃地背着手参观查理的别墅,对于刚才查理的话,他表示出一副几乎无视的冷淡态度。
当然,刘宇浩也并不是真的就想要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他也知道其困难不是一点两点的难,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老祖宗传承了一千六百多年的文明居然被别的国家据为己有,说实话,刘宇浩有点不甘心。
“呵呵,查理先生,你的别墅真不错,皇宫里也一样这么漂亮吗。”
刘宇浩笑呵呵的摆着手,故意岔过刚才那个让他很不舒服的话題。
查理尤不死心,继续努力,道:“刘先生,其实我们国家还有很多东方人送给我们的艺术品,你完全可以在那些美丽的艺术品中挑选你满意的东西。”
刘宇浩忽然发现一只鸟儿,惊奇道:“这只鸟儿会说‘吃了么’吗。”
“呃它不会。”
“太可惜了,我们国家的鸟儿学会的第一句话都是吃了么。”
“”
查理老脸涨红,跟屁虫似的跟在刘洋身后,接着努力说道:“刘先生,其实你可以先去看看我的私人收藏品,我保证你会喜欢上它们的。”
“这黄毛唧唧歪歪在说什么。”
周锡早就不耐烦了,拉长着脸问道。
刘宇浩“噗哧”一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摸了摸身边的一个水晶球,道:“叫你好好上学,你却非要放牛,现在好了,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懂,还好意思问。”
“我哪有放过牛。”
周锡脸一呆,大呼冤枉。
刘宇浩更笑,“打个比方都不懂,蠢货。”
“你,你才是蠢货。”
周锡立马回过神來听出刘宇浩是拐着弯在骂他,顿时急眼,梗着脖子大叫。
这是什么场合。
两人却沒有礼貌的嬉笑胡闹,查理脸上的笑容已有些僵硬,现在他才知道,原來假笑是这么的累。
等差不多把查理的别墅逛了个遍的时候刘宇浩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讶异道:“哎呀,已经打扰皇储殿下两个小时了,不好意思,我们该走了。”
“刘先生,我真的很有诚意,你可以去我的收藏室自己挑选自己满意的艺术品。”
查理脸色有些发绿,生怕自己诚意不足,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你会喜欢它们的,而且数量不限。”
“皇储殿下”
查理身边的男子急忙劝阻。
刘宇浩冷笑不语,反正他也沒指望能得到顾恺之的《女史箴图》,现在查理释放出了最大的诚意,也是时候适可而止了,万一演过了头,查理真的放弃了的话反倒不美。
“皇储殿下,你确定你刚才那句话是自愿的吗。”
刘宇浩笑眯眯地说道。
经过身边男子的提醒查理也有些后悔,可作为皇室成员,查理不敢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狠狠一跺脚,道:“刘先生,我可以用圣母的名义发誓。”
“关我鸟事儿。”
刘宇浩在心里咕嚷了一句,但脸上已经挂满笑容,拍着查理的肩膀道:“你太有才了,那好吧,我正好也想欣赏一下殿下的收藏。”
查理大喜望外,连忙招呼着刘宇浩去他的收藏室。
“老四,你这是贼不走空啊。”
反正沒人听得懂华语周锡也就沒了顾忌,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了一句,眼中浮现一抹促狭的笑意,说罢还做了个鬼脸。
“我靠”
刘宇浩满头黑线,再也懒得搭理身后那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