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总在欺负我 作者:荻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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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背后步步紧随,一齐停在五层小亭子前,小亭子边还有个一层三开间的青瓦平房,方方正正,窗棂木门都是一色的楠木架子,糊着雪白的纸头,和这满院的砂石,还真配。
盼晴“啧啧”了两声,下界公主住小花亭,上界星君住小花亭,这司命当真有颗小公主的心呐。
“敢问月老住在何处?改日我也好上门拜访。”盼晴像模像样地问他。
月老把头往右边偏了偏,“那儿。”
盼晴手搭凉棚,右边望出去除了那三开小房子,只有茫茫云海,“一直往那个方向走?”
“就那儿。”
“那儿是那儿啊!”盼晴踮起脚后跟,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来,我们先来月老屋子里坐坐。”星君拉开楠木门。
盼晴一脸惊诧,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再看看左边,“你们二位,住在一起?”没等回答,低头看看迟言缓行,他们也笑得肚皮朝上,“你们二位,居然同居啊!”
被一顿嘲笑,星君的小脸儿涨的通红,“我们又不是没有能耐自立门户。”
“哈哈哈!”盼晴抓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身来,“谁不知道每个上神都有能耐自立门户,你们明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却选择和对方拴在一起,这份友谊,感天动地,可歌可泣!”盼晴笑得不得自已,一个劲儿拍着迟言缓行的头。
“我和星君成日在一起商量谋划,相互可以找灵感,既然如此,为何不住得近些,非要隔个山头,飞来飞去,云彩也会累的;再说了,天界如此空旷,时间久了生出孤独况味来,我们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凑一凑,像个大家庭,多好?”月老急忙解释,一张脸红得像他的袍子。
盼晴正了正色,“你说得太对了。”
星君月老见她神色大变,一时瞠目结舌,月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大功告成的模样。
盼晴心说,你们都太傻太天真,没见过我盼晴山神先抑后扬、峰回路转的风格,“我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我也在这儿住下吧。”
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廊檐下的铁角马叮铃铃地响。
月老司命,你拉拉我的袍子,我扯扯你的袖子,你捅捅我的胳膊,我戳戳你的肚子,这是都不想收留她。
“实不相瞒,我本是星渊天尊汉崖府中的一名扫撒仙童。万年之前,我没有再投靠别府,而是在天地间游走了一万年,也涨了不少功夫,现今想找个处所,在外漂泊的日子,太……”盼晴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
“星渊天尊……”星君喃喃道,不顾月老一个劲儿地摇头使眼色,咬咬牙,“我的小亭子,一楼给你住。”
月老转身把头在门框上磕了三下。
“月老别这么开心嘛。”盼晴兴高采烈地转头就往小亭子的一楼去,“看看我的房间长什么样。”
星君见她脸变得比这上界的天还快,在后面扼腕叹息,“套路啊,全都是套路。”
小亭子的一楼,居然也有三间房,盼晴叉着腰,已经飞快地盘算好了,中间为厅堂;东边的靠近上楼楼梯,窗户就在楼梯口,外头若是有人诚心偷窥,就很没有安全感,那就给迟言缓行住着,也防止缓行哪天兽性大发,对迟言霸王硬上弓,有这面窗户多少起点儿震慑作用;那么,相对隐蔽些的西边房间就归她啦。
盼晴把迟言缓行往东边屋子一放,“小的们,撒欢吧。”自己又跑出亭子四处张望。亭子背后是座枝叶浓密的山,山倒是不高,一条石径弯弯曲曲,由下至上,在半山腰处有个精致的八角小殿宇。
几步就踏上石阶,背后传来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停下!”
盼晴又快了几步,“上那个小庙看看去。”瞥见右手边一块石碑,丹青大字“天机”,左手边一块石碑,丹青大字“天命”,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司命星君上前扑了个空,盼晴刚越过石碑,就被狠狠地弹了回来,在石阶上滚了几滚,才缓过劲儿来。
“那里头是天机石和天命谱,除了我,谁都不能看,你以为你就能上去吗?”星君在一旁幸灾乐祸。
盼晴揉着撞疼了的头,“月老,你们关系这么好,他都不带你一起看天机和天命,你不气吗?”转而向月老挑拨离间。
月老倒退三步,“总要有点个人空间,况且,要是偷看了,得跳诛仙台,我怎么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盼晴悻悻走下石阶,这一跤摔老实了,在厅堂里坐了几个时辰,直等到月老招呼她,才在庭院石桌上同他们一同晚饭。迟言缓行老早窜进了厨房,他们发觉仙侍们对他们的可爱外表爱不释手之后,也就懒得幻化人形,乐得到哪儿都有人抱着、有人喂着。
月老一看就先前玩儿得太自在,这会儿眼看着时间到了工作却完不成,时时捧着一团红线编来编去,连盼晴跟她玩笑“还要自己织毛衣”,都没空搭理,分外无聊。
盼晴走出了庭院,立在霖湖边儿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月亮,觉着恍惚,真的又上天了。
遥遥的,东南面,传来悠长沉闷的号角,鹦鹉螺。盼晴这才发觉,她随身的三样物件,青冥针、鹦鹉螺号角和鲛珠,一个个都不在身边。现在吹响的,又是个什么人呢?她踮起脚来,望呀望,东南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她不敢走过去,怕掉下去再也上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四天日更完成,周四见~~
☆、安身之所(二)
东南面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声响,盼晴待得百无聊赖。想去找鲛珠,却不知那位神女是何方神圣,缠了星君许久,都不肯将她的身份相告,只道天机不可泄露。想四处搜寻,碍于到处都是云海,她不敢乱走。
整日除了在霖湖中游泳戏水,还和司命星君打过招呼,将霖湖边到庭院间种满花花草草。更长的时间,是坐在湖岸边,边将腿放进水中踢水花,边眺望湖那头红色的殿宇,一望就是上百年。
赤红一片如火,像他的眼睛,总能将盼晴的心点燃得一片炽热。一想到和他在毡帐中的最后一晚,盼晴就坐不下去了,狠狠踢出几朵大浪,子煦上神原是这样的流氓,转身回庭院。
月老时时坐在廊檐下对着红线出神,看不出来他那胖手,拿起红线打结来快准狠。盼晴坐在他对面,或趴或躺或是翘腿,他都没工夫抬眼看。
看着一个个绳结,只觉着头大,却看出点儿门道来,“怎么有的粗有的细,一头粗一头细?”
月老头也不抬,“粗的那头单相思细的那头,粗细相同的正红色终成眷属。”
盼晴拉拉他的袍子,“那在尘世的时候,我腿上是什么样的线?”
月老略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尘世都结束了,还想那干什么?”
“说说嘛,要善始善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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