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总在欺负我 作者:荻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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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将军真体贴、真低三下四啊。”堂姐阴阳怪气地一声,盼晴这才发觉永皓的铠甲,已经同过去不一样了,不过几个月光景,居然连升几级,可见战功显赫,可见战事频繁。
“退军一里?长城之上有多少箭矢?”颜煦冷冷地道:“只怕我们要的人,走不过半里地,我方全部被你们掩杀了罢?”
永皓低头不言语,看来颜煦猜得没错,大哥是做得出这事来的。
“依我看,要我们的人走回军中,一齐撤退两里之后,才能放盼晴郡主回去,来人!”一个头绑红带子的壮汉,手持一柄长刀,架住盼晴的脖子,“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的壮士,刀起头落,长城上的国君可看好了。”
盼晴的心冰凉冰凉的,她不知道大哥会不会牺牲她一个,也不知道若是大哥舍弃了她,颜煦会不会舍弃他,瞟了他一眼,他没有和她对视,大约是不敢。
一切似乎都在永皓的预料中,他只淡淡地点头,“容在下在此陪公主。”
“容你在此?容你杀了我们的壮士,抢了公主而去?”颜煦又挥剑指向永皓,“退回军中去。”
永皓迟疑了,盼晴的脸僵了僵,大哥所有的策划都在颜煦猜想之中。
低下头。她一个公主,再是哥哥们疼她,依旧和万里河山无法相比;她一个仇敌的女儿,再是颜煦有意,仍旧和无边社稷无法相较。盼晴知道,这便是她的大限。
一根箭“铿”一声落在靴子前的地面上,牢牢钉入早已冰封的地面寸许,这得要多大的力度。
“盾牌!”
随着中军将军的一声令下,盼晴抬头,看到长城之上又四五支箭矢,刺破长空与寒风,直直飞来。
“谁!谁!是谁!”长城之上,大哥气急败坏的声响隔着那么远的荒地仍旧传到盼晴的耳中,连墙下齐整的羽狼军都有不小的骚动,这突袭并非大哥所想?
“狗贼言而无信,点火,发射!”
一团团火球从盼晴身后腾起,落在羽狼军的阵营中,永皓大惊,回顾一眼,即刻探手去拉盼晴,却被颜煦抢了个先,揽到马背之上,退入大军阵列之中。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大哥的为人。”颜煦气恼的声音被硬生生抑住,从嘴角中挤出,更显阴鸷。
永皓,被派来救她的永皓,不就成了近处的活靶子吗?盼晴是趴在颜煦怀里的,这会儿吃力地转过身,却看到被长矛贯穿前胸后背的永皓跪在雪地上,“永皓!”盼晴捂住嘴。
“冲!”
一声令下,数倍于羽狼军的骑兵向长城之下涌去,纵使狼群凶猛,坚实的盾排在最前端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无数长矛从空隙中伸出,直直前戳。
盼晴被颜煦按在自己怀里,却挣扎着看永皓,他就这么白白死了。
殷红的血在他跪着的双膝下淋漓一地,终于,他倒在地上。他的上空,两朵云彩徐徐地飘来,与满天乌云那么格格不入,红色圆滚滚的老者捋着雪白的胡子,脸上还带着笑,一旁的星君正四处张望。
马蹄下,一道隐隐的裂纹,顷刻间深入几丈,惊得颜煦的黑马一声长啸,高高扬起前蹄,退回到北侧,在隆隆声中,地面成了一人宽的口子,泛出幽幽紫光,同天空一样。
喊杀与兵器相接声中,鲜血四溅,天空与地沟中愈发的紫了。
恍惚间,盼晴想起常年冰封的忘忧谷、上通九重天地陷幽冥的合虚山、四季如春的池水,那是她的整个童年,虽然孤独,却有完整的一家,而那个被呵护着的童年,从她看到紫色的天际那天,就宣告结束了。
趁着颜煦拉缰绳的空档,她奋力跳下马来,一跤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永皓尚且温热的身体边去。
“盼晴!”身后是颜煦恼怒的叫喊。
“星君月老!苍籍,这里有苍籍的魔兵!”盼晴挥舞着双臂向云端的二人跑去。“星君!月老!快,快去搬救兵。”
正嬉皮笑脸盯着永皓的二位神,被她这么一叫倒是一愣,面面相觑过后,“苍籍?哪个苍籍!”
盼晴立在他们的云头下直喘气,“魔君苍籍。”
二位神君居然笑了。
盼晴拔起永皓身上的长矛,冲他们死命掷去,吓得月老滚落她脚边。“魔君苍籍,没有被星渊天尊杀死,也没有被子煦上神的业火杀死,他就在这里,你们再不搬救兵,这儿所有的人神鬼精,一概都没有了,你们去不去!”
四周一片哀嚎声,陷入持久的混战中,堂姐被箭射中后背,从马上直直跌落在地、远处的华盖已经倒下,盼晴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炸开,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的厮杀,还有滚落进地缝中的,只一瞬的事情,地面上再也看不到痕迹。
星君白皙的小脸儿瞬间苍白,“这这,真不在我们的本子上……”
月老重又爬上云头:“星君在此稳住局面,我去去就来。”还没能站稳,便驾着云朵直冲天上去。
永皓的身体逐渐冷了、僵了,却有一个飘逸的身影从他的身体里复苏,他站起身,召来一片祥云。
盼晴盯着他出了会儿神,这正是在子婵屋中和她相拥的男子,皓天天尊,无暇顾及他为什么能在尘世间出现两回,蹦起身就要抓他的袍子,这里一群凡人,相对于苍籍,简直是蝼蚁,能抓住一个上神帮他们,总是好的。然而他快盼晴一步,云彩悠悠地飘走了。
盼晴回身,东南方如是山如是寺的上空,腾起一朵巨大妖艳的罂粟花,热烈蓬勃又阴森诡谲,这,不是如是寺住持房前屋后的那片花海吗?魔,居然藏身在离佛最近的地方。原来,他们隐藏的神力被发扬光大,竟是因为沾了苍籍的光。
“星君,你能释放神力吗?”盼晴冲已经彻底傻眼的司命问道。
还没等到回应,被扑倒在地,转头一看,是淌血的颜煦,一柄长刀从他的后背穿入,刀尖在盼晴眼前闪光。他的口中吐出血沫子,摸了摸盼晴的脸颊,于是她的脸上也全是血。
颜煦用手中的剑,勉强撑起身体,道一句:“来生!”转身挥剑。
另一侧,已经倒地多时的堂姐,大约是死了,定是死了,一个锦衣罗缎的神女弃了她的皮囊,召来一朵祥云。盼晴忙奔过去,眼中只有神女脖子里的鲛珠,这是盼晴唯一的希望,今天若是被她带走,九重天那样的虚无缥缈,往后她再问谁要去。
脚下一松,地上的缝隙已经裂成了一道峡谷,千仞如刀,再下面,只一团紫色的火海。她看到颜煦滚落地缝,急忙转身拉他,只扯住他的胳膊,还在往下掉。
盼晴这样娇小的身躯,拉不住他,同他一齐下落,左手勉强攀住一块尚且稳固的石头,峡谷中是灼人的热浪与刺鼻的味道,直叫人晕过去。一片朦胧中,看到戴着她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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