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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泉旧事 作者:清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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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怀王的人,无不被其疏朗胸襟折服。除了秦川这个小叔叔和父皇母后,秦昭言最亲近的人便是这个长自己两岁的大哥。

    一踏进怀王府,便被园中的景象吸引住了,初秋的风已是有些萧瑟,然而怀王府的园中却是姹紫嫣红好不热闹。有着新开的秋海棠,也有那快落尽的木芙蓉。因着体弱多病,英宗从不让秦昭玉习武,文治方面却秦昭玉自己不甚喜欢英宗便也未曾逼迫,然而秦昭玉却在料理花草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从秦昭玉的怀王府出去的花草,抛开秦昭玉的身份不谈,只说品相,便已受到京城名流的追捧。

    穿过前院的繁花,转进了秦昭玉的卧房,秦昭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形销骨立的大哥,不由大吃一惊:“哥?”一个箭步上前,在榻边坐了下来,“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秦昭言知道大哥一直体弱多病,一入秋便会病情加重,却从未有过像今次这般的情况。秦昭言一回来便来看过,可大哥却一直在昏迷,甚至父皇出殡时都未曾醒来,一直到了今晨,风来通知他他大哥终于醒了,所以他才急匆匆赶来,却未曾想到大哥会病成这个样子。

    秦昭玉摆了摆手:“这次病得有些厉害了,”继而抓住秦昭言的胳膊问道:“父皇……”

    秦昭言一时悲上心头,满脸哀戚,只得别过脸去,缓缓点了点头。

    秦昭玉松开了手,有些发怔,然后闭上了眼仰起了头,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大哥……”秦昭言看着自家大哥的样子,鼻子一酸,也哭了起来。

    “好了,莫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秦昭言听罢秦昭玉的话一把抹去了眼泪,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秦昭玉欣慰的拍了拍秦昭言的肩膀,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蹙眉道:“我听锦绣说是小叔继承了皇位?”

    “是。”

    “那你可曾问过小叔这件事?”

    “大哥,小叔叔他好像不太愿意看见我……”秦昭言笑着,只是笑容有些发苦。

    秦昭玉的眉头确实皱得更深了:“阿言,你和小叔当年到底怎么了?外面到处都传你横刀夺爱,我却怎么也不信,且不说你并非那样的人,就说小叔,莫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亲事,便是拜了天地的你若开口,小叔都会让你。”

    秦昭言的笑容愈发苦了:“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是说过不问了吗?”

    “你呀!”秦昭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五章 迷雾

    从怀王府出来已是午后,马车在街上缓缓地行驶,车内的人正靠着一侧闭目养神。

    秦昭言脑袋里有些乱,十五岁之后他便去了军营,历练一年回到京城后,父皇就经常调他出去,从益州赈灾到冀州平乱再到豫州治水,虽说远离京城差事也有些辛苦,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英宗对培养这个二儿子是如何的用心良苦。秦昭言知道父皇的苦心,也知道父皇对他的期待,而且父皇正值壮年,所以秦昭言也愿意将目光放眼天下为百姓谋福利,是以这三年来对京城的政事知之甚少,却不料异变陡生,让秦昭言措手不及。

    南齐开国皇帝烈祖皇帝是个雷霆手段的君主,所以往后的几代均是主强臣弱,然而到了显宗皇帝病重时,仁宗皇帝只有六岁,是以显宗皇帝任命了三位摄政大臣,自此南齐开启了主弱臣强的时代,到了秦昭言祖父孝宗皇帝时,朝政几乎是由丞相郑休和靖国公连祁把持着,所以等到秦昭言的父皇即位时一直想做的就是收权,这也是当时他父皇娶他母后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母后的背后还有他外公镇国公周毅。十二年前,靖国公连祁病逝,他的儿子连壁袭爵,英宗在此时收回了部分兵权。五年前,郑休因着何岩一案辞官,英宗准许,而后又迫于朝臣压力不得不将郑休请了回来,然此后郑休行事始终低调谦谨,自此相安无事。

    秦昭言刚刚与大哥聊了许久,结合之前让风、火、雷、电查探出的情况,他认为会对父皇下手的也不过这二人。当年老靖国公死的时候,便有人说是他父皇下手,很难说如今的靖国公会不会相信这种谣言;而丞相郑休,虽然行事低调但其根本却并未被动摇,况且郑休的女儿郑贵妃正是父皇的宠妃,下毒七年这种事对于一个贵妃来说再简单不过。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据说当年郑贵妃与父皇是两情相悦,父皇力排众议才将其接入皇宫,秦昭言小的时候也经常看见郑贵妃与父皇在一起的场景,若说那眼中的情谊当真是作伪,秦昭言就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演技了。

    想到这里秦昭言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知道,其实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最该受怀疑的人是小叔叔。他小叔叔的母亲徐贵妃当年是他祖父仁宗最喜欢的女人,而他的小叔叔更是祖父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然而最后皇位却落在了他父皇手中,而如今父皇惨死,小叔叔却成了皇帝,身边的人都对他说小叔叔是如何如何可疑,但他始终不能相信。

    因为那人是小叔叔。

    马车赶到府邸,工匠们正在装新的牌匾,昨日圣旨已下,封他秦昭言为定王,他三弟秦昭朗为端王,四弟秦昭睿为平王。看着新挂上的牌匾上书着定王府,秦昭言只觉一阵恍惚。

    “殿下回来的正好,看我们挂的牌匾可恰当?”雷看到秦昭言便迎了上来,然后微微凑向秦昭言道:“殿下,我们逮了条鱼,不知大小,您去看看可好?”

    秦昭言凤目一眯:“带路。”

    秦昭言推开门,此刻太阳已快落山,这屋子又不向阳,所以屋子里有些黑。

    “怎么不掌灯?”

    “殿下,”雷勉强笑了笑,“不是我们不想,主要是……”

    “啊!啊!”屋子里突然穿来女子的尖叫声,“关门!关门!关门!”

    秦昭言向那声音走去,黑暗中只看得一个人影缩在角落里。

    那女子却因着秦昭言的靠近不断抖动着向墙角缩去,口中念念道:“别过来,别过来。”

    秦昭言走过去蹲了下来,女子不停地尖叫,秦昭言并不理会,只单手制住了女子乱抓的手,另一只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看到了她的脸。

    “珠儿?”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珠儿是我啊!”

    “啊啊啊啊!”被唤作珠儿的女子无视秦昭言的话只不停地发出尖叫。

    “她这是怎么了?”秦昭言发现了珠儿的异常转过头去问雷。

    雷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和风奉命去长秋宫查探,结果在园后的枯井里发现了珠儿姑娘,发现她时她就这样了,风说她可能是受了什么惊吓……”

    “惊吓?”秦昭言回过头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珠儿,心忽地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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