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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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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实不必担心《武林志》的销售。

    就着刻书话题,两人讨论了好半天。

    余光掠过刚进屋的“书生”大王,郁容识趣地起身告辞:“我这便回去构思,不叨扰了。”

    周昉祯起身相送,顺手不知从哪摸了本轻薄的书册:“这一本《武林志》是我特地为小郁大夫你留的。”

    郁容笑着收下,交稿过后,他还没看过“成品”,难免觉得好奇。

    便一回暂宿的木屋,人一只脚才跨过门槛,迫不及待就翻阅了起来。

    书封和市面上大多数的印书一般,简洁写着《武林志》几个大字,然后是周昉祯的别号……东方不惑。

    郁容囧了囧。

    咋不干脆叫东方不败?转而想起周兄的外祖家姓氏是“东方”。

    默默打住了吐槽。

    主要是……自个儿的“笔名”也不怎么样。

    作为一个起名废,他最终选择性地参考了聂昕之的建议。

    当然不是男人取的“匙儿”、“晏儿”,但……

    郁容随意翻开书册,正好看到《鬼击》一篇,作者署名“聂晏”,咳!

    羞耻心爆棚。

    赶紧阖上书卷。

    缓了缓,他重新翻开书封,从扉页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周兄的奇思妙想虽大多时候不太靠谱,但有时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比如这《武林志》里的插画,比之市面上正正经经的书籍,颇是与众不同,新颖让人眼前一亮。

    关键这插画,不仅画得好,而且特别应景。

    郁容不由得翻找起画者的名字,看到“东方不惑”四个字,小小意外了一把。

    周兄其实挺有才,就是好像自我定位不太对?

    在心里叨咕着,郁容继续翻阅起书的内容。

    两位老先生的文章早已拜读过。

    如今再看,尽管写的是猫啊鱼的,读起来还是觉得别有趣味。

    大牛不愧是大牛。

    然后是周昉祯的文章,占据了全书的一半篇幅,写的是……嗯,郁容死活也不愿写的“龙傲天”日天日地的故事。

    郁容囧囧有神地读着故事。

    又雷又爽,感觉十分销魂,只是……

    不知不觉地,竟然全看完了,挺津津有味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周昉祯的文笔真得不够好,幸而胜在文字简练、描述能抓住重点。

    且,脑洞大破天。

    洋洋洒洒没写完的龙傲天传奇,比郁容自己瞎说的有意思多了。

    厉害了,周兄。

    郁容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打算日后每期《武林志》都买一份,对这一个故事的后续发展,他相当地好奇。

    遂翻到了自己写的《鬼击》一篇。

    强忍着羞耻,秉持着反省的态度,他仔细地将自己写的文章重读一遍。

    鬼击者,是为病名。

    原因不明的胸腹绞痛,或是肿胀淤血,或有吐血出血之症状,照古人理解,是鬼疠之气侵入人体。

    更迷信的说法,是因为患者冒犯了神鬼,或是做了什么措施,被神鬼击打而致病。

    郁容参考天.朝经典《聊斋》的写法,写了一篇百分之七十为神鬼的故事。

    一惊一乍,惊悚万分。

    在最后百分之三十的内容里,他花了重要篇幅,描写了一名为张机的高人。

    张机,字仲景,世誉“医圣”,其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是为中医学的基石,四大经典之一。

    就在故事主角穷途末路时,张仲景闪亮登场,以其超绝的医术、绝妙的药方,只用矾石、皂荚、雄黄及藜芦,四味药等分,便治好了这名鬼击患者。

    真真是妙手回春!

    以此,故事作出了结论:

    鬼击者非神鬼作祟也,大力宣扬迷信不可取,奇症自有缘由,只需找到病源、弄明病机,对症下药则药到病除。

    妥妥的“走近科学”之风范。

    对天.朝老祖宗心怀感念的郁容,忍不住夹带了“私货”。

    用上一点字数,描写了张仲景的生平,及其著写的《伤寒杂病论》。

    反正是“架空”,他就“任性”一把呗,爱咋写咋写。

    一不留神,将全文读完了。

    郁容……

    颇感自我良好。

    捧着书册暗自陶醉,好半晌,他才强自压下小小得意的心情。

    照系统评价,这一篇也就不功不过,平庸之作罢了。

    远不到自满的时候。

    定了定心,郁容阖上《武林志》,想起周兄的“约稿”,开始思考起下一篇该写甚么。

    一直推倒重写的“产论十说”,他一方面还是各种不满意,另一方面觉得,其与《武林志》当前的风格不相符。

    暂不作发行考虑。

    转而又想到了《鬼击》,说起张仲景,郁容自然而然就忆起了名医秦越人,亦即传说中的“扁鹊”。

    同为四大经典之一的《难经》,尽管学术界对其作者与成书年代有诸多争议,但不少人倾向于是为扁鹊所作。

    郁容个人也是赞同这一看法,或者说他认为,《难经》是辑录秦越人的佚文而由后世医家编纂成书的。

    扯远了。

    说起扁鹊,除了见蔡桓公,另有一比较经典的故事,便是其“起死回生”救回“已死”虢太子的事迹。

    郁容轻拍了下脑门,心里一喜。

    对呀,他可以继续发扬“走近科学”的精神,以虢太子以及扁鹊的另一位病人赵简子为原型,照着《鬼击》的风格,再写一篇《尸蹷》嘛!

    尸蹷之症,其实属于“中风”。

    病源是各类原因所致的脑部严重损伤,进而神志丧失、其状若尸,或是心腹卒痛,癫狂肢厥,不省人事。

    按照旻朝人当前的主流认知,尸蹷者受鬼箭突刺,阴气侵体,阳气骤降,以至阴阳失调,气血逆乱,引发卒厥。

    尸蹷与鬼击不是同一病症,但相关神鬼之说,却是大同小异,颇有几分相似。

    拿来瞎编“聊斋”故事,不要太得心应手。

    郁容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赞,自觉这主意太妙了。

    确定了主题,换汤不换药地编了个神神鬼鬼的故事,便是下笔开始写的事。

    然而……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寻常喜欢看书的郁容,一想到让自己写东西,还得用文言文,做到文理与医理兼具,恨不得以头抢地。

    尤其是他的文言文老师,聂昕之此刻不在身边,下笔之时真真心慌。

    一整个上午,只写了寥寥几个关键词,诸如“尸蹷”、“扁鹊”,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字。

    “公子。”

    木板门被轻敲了敲,是专司本草的贺校尉。

    郁容搁下毛笔,转身看去:“贺校尉,有什么事吗?”

    贺校尉说:“乌云寨大王派了一位采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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