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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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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年轻大夫一眼,“总有像小大夫你一样的冤大头,往这儿送钱送药送衣裳,大伙儿再节省一把,一大院子人糊口没问题。”

    郁容微摇头:“略尽绵薄,远比不得余社头高义。”

    真正要办好福居社,绝不是光有财力就万事大吉。

    物质保障不过是最基础的一项工作,偌大一个以人为主体的组织,在管理、运营以及人事等方方面面,皆需强有力的手腕。

    故而,他是没那个本事,置办如福居社这类的组织结构,除非自个儿揽了活,转头将责任推到兄长头上,咳。

    正因此,虽然一初对余长信的设想存着疑虑,但看到其并非只知夸夸其谈,而是真的将理念付诸了行动,难免心有触动,赠些药钱衣食不过是微薄之力。

    “就客套吧,”阿若撇嘴,“你们读书人净爱扯虚的。”

    郁容不免汗颜,他觉得半文盲的自己真称不上是读书人,眼珠转动间,笑着回:“你现在不也是读书人?”

    阿若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教社里的孩子念书习字,我便跟着学了。”声音略小,“他说我学得不错,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哄我……”不由看向年轻大夫,语气迟疑,隐含期待,“你觉着我写得怎么样?”

    郁容回想了下喜柬上的字迹,直言:“写得很工整,笔锋还算有力,远超一般初学者的水平。”

    比之大家肯定不如了,不过短短一两年,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蜕变到可独立执笔书写的程度,其人可谓颇有悟性,想必在学习上也是勤奋不辍了。

    阿若露出放松的笑容:“那就好,要不然写得太糟,我不好意思再让人教了。”

    郁容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余社头不是要结契成一家子了?”

    “他的事情太多啦,不想总是给人添麻烦。”

    阿若说着,脸上的气色愈显红润。

    “娇羞”二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郁容默默被自个儿的形容给雷了一把。

    “想必余社头并不会觉得麻烦。”

    听到这般说法,阿若整个人更见“娇羞”了。

    郁容囧了囧,干咳了一声,转而换了话题,拐弯抹角,其实是禁不住的好奇:“前几回看你,我还以为你与余社头不算相熟。”

    阿若答话:“时间长了,慢慢就熟了。”

    也是。郁容点点头。

    阿若静了少刻,忽又开口,轻声道:“年初我生了冻疮,挺厉害的。他当时特别忙,就趁着夜里不睡觉,给我制了一大罐的油膏。”

    郁容默然。

    心情又开始微妙了,仿佛一不小心多咽下了几枚青梅。

    话说……

    不管是以前用作那啥的润油膏,或者冬天的冻疮膏,夏季用的清凉油,他每每制好了,都会让人捎上一份给这人吧?

    阿若似乎觉察到他的情绪,紧接着作了解释:“你送的那些药,闻着特别香,就全分给了社里的小孩和婶子们。”

    郁容想起聂昕之所说的,这人少失怙恃,许是真的有些“恋父情节”加缺爱,对年龄大上许多、又照顾他的人容易产生慕恋之情。

    莫名想叹息,然而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人没资格作自以为是的置喙。

    郁容面上微微笑:“倒是我疏忽了,下回再制药膏药油,就多送上几份。”

    先前说常着人往福居社送药,送的一般多是药材,和丸剂、片剂这类成药。

    因为知道余长信是医者出身的,郁容便没多操心,倒是忘了,操持偌大一社的社头,哪里有太多功夫,像自个儿一样整日围着药炉打转。

    阿若也没跟他客套,道:“就麻烦小大夫你了,”稍作了些说明,“社里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小孩,夏天生痱子热疮、冬天冻疮皴裂,平常又免不了磕磕碰碰,平常药膏和药油耗的,跟吃饭似的。”

    郁容应了声:“举手之劳。”

    他常为逆鸧卫制些得用的药膏,便是加上福居社几十口的人,不过是多制备几大料的事。

    药材的处理与炮制,有的是帮手相助,于他而言,无非是多花一两天的功夫,谈不上多麻烦。

    阿若扯了扯嘴角,笑意浅浅:“我养了些鸭子,腌制了有好几百的鸭蛋,待会儿你带上一坛子回去吃吧,”自信满满地表示,“保准你在京城也买不到,比我腌的更好吃的鸭蛋。”

    郁容瞬时莞尔。

    不承想这人“重操旧业”了?

    能养活大一群的鸭子,还养得极好,也真真是能干。

    同样没推辞,郁容谢了句:“那我便不客气了。”

    坐在小客厅里,喝了几口茶,两人慢慢叙着话。

    阿若没说自己过得如何,满嘴全是福居社的种种,人与事……看得出来,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属,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感。

    郁容问着问题的同时,三不五时也插上几句自己的所见所闻。

    眼看,时不时有人找阿若,或是问着事情,或是征询意见,或是告知某些消息……特别忙的样子,俨然是福居社的“二把手”。

    郁容不欲耽搁他的时间,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在聂昕之的帮助下,将放在马车里准备送阿若的贺礼,以及给福居社济援的药材啊衣物等,一一搬出。

    东西留下了,走的时候郁容也空手。

    一坛子腌鸭蛋,以及,零零碎碎,凑起来有两两多的银子……是阿若还的“欠债”。

    钱拿着有些烫手,可惜当初瞎掰扯的说法,让他不好再改口,主要是怕伤了朋友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唯有往福居社多送些得用的物资,以作偿还。

    郁容无意识地掂着包裹着碎银的布帕,回想着适才与阿若的交谈,之前稍有悬起的心稳稳地落回胸腔了。

    只要余长信不是第二个洪大海,以阿若的能耐,哪怕担起一个福居社,比寻常人家更忙碌、劳累了些,其想把日子过好,不在话下。

    郁容叹了声,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顺手将碎银塞入袖笼,不再乱担心阿若过得好不好的,转而想起另一个问题。

    阿若的契礼时间与地点业已确定了,明晚再去一趟福居社即可。

    但这一趟的目的可不止一个。

    还有周兄呢。

    其就来了那么一封信,成亲的日子倒是写了,地址却是模糊得很。

    郁容知晓对方是邹良周家的,但周家家族庞大,光在邹良也不止一个宅邸。

    亲事具体在哪里办,全然没头绪,待他去了邹良,还不知接下来往哪走。

    周兄行事,有时真不靠谱,这可是他的婚姻大事哎……

    郁容摇头暗叹,吐槽了一番,想着只有等去了邹良,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兄长手底下的万能郎卫,肯定能打探到消息。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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